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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埃瑞奇·杰萨瓦拉 神的慈悲不同于我们对慈悲的概念。他的慈悲总是体现在怎样才能使我们更靠近他,以便把我们拉出不断的生死循环轨道。因此,神的慈悲总是旨在让人们脱离幻相的迷津,而似乎矛盾的是,让人们摆脱幻相的最好方式,却不是缓解痛苦,而是让他们浸没于痛苦。 神的慈悲会如此地表现,这初看起来似乎是违背常识的,但它确实是他能够且实际利用的一个有效途径,以便让我们转向他并面向他。 那些因高级灵性地位而拥有能力的人所给予的琐碎小物,诸如让盲人复明或起死回生之类,都不是真正慈悲的表现,因为这些只会进而束紧求道者脖子上的幻相套圈。挣脱幻相迷津的唯一真正途径是怀着坚定的信心——他最知道我们的真正需要——呼唤神的帮助。 人们通常在何时呼唤上帝?当他们的手指被烧且必须忍受肉体痛苦的时候,他们才从心底深处呼叫他。 但不能把这误解为一个人必须为了痛苦而邀请与拥抱痛苦,因为痛苦毕竟是有限度的,没有谁能经得住身体的承受度。然而当痛苦降临时,我们必须学会接受它是我们的内在展现的伴随条件,这意味着把它视作神给予我们的机会——生活在他里面。 事实是身体确实受苦,但是当我们在神里面受苦时,我们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受苦。他们可能在表面上看待我们的痛苦,但在内里我们却活在神的里面,我们的体验并不像其他人所以为的一样。因此当我们受苦却在他里面生活时,我们见证着神的真正慈悲。 当慈悲被适当地理解时,有时一个人可能会对它上瘾,想随时跟神在一起,因为一旦尝到痛苦的真正滋味,它就转化为喜悦,这时神的慈悲会被强烈地感受到。这就是灵魂直接转向神的时刻,彻底的臣服最自然地到来。 当然,没有任何人能够像美赫巴巴一样受苦,因为他的痛苦不是个人的。他的痛苦是宇宙性的,通过他的宇宙形体,为整个人类受苦,因而不可能等同于个体的痛苦。作为我们的安慰者,他把痛苦吸引到自己身上,通过分担我们的痛苦来减轻我们的负担。然而他在牺牲中似乎完全对痛苦不以为意,甚至表现得开心。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他给我们留下的榜样——该怎样快乐与耐心地忍受所遭遇的一切痛苦。 虽然我们感受不到或看不见他,但在我们受苦时,巴巴总是在我们身边。他还体验着我们的痛苦,虽然我们可能在受苦,但该痛苦的主要部分却转移给了他。 每当神作为人出现在我们中间时,他把其无限极乐搁置一边,并且拥抱痛苦,以便能减缓人类的痛苦。因此他被虐待、被侮辱、牵涉入车祸,被钉于十字架上。他甚至经历战争战场与身体受伤。 有时我们可能纳闷,既然从神的无肉身状态,他的慈悲已经能够为我们完全所及,神是否真的有必要化身为人。美赫巴巴告诉我们,他一次次来到我们中间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感到离他的造物界如此亲近。通过另一个人体来施与安慰该是多么更好!因此巴巴的肉身是其慈悲的一个表现,即使他已经离开肉身,他也仍然在照看我们,他的慈悲甚至更有力地流向我们。 作为一切万物的父亲,并允许生活中有痛苦,神仍然来缓解子女们的痛苦。例如,当房子着火时,父亲不会跑开,而是主动地着手救护所有的家人。即使消防人员来到,父亲也甘愿为亲人冒生命危险。同理,正是这种父亲般的感情,造物主与造物界的这个极特殊的关系,让神如此地涉入其造物界。虽然他能够从其非人格状态爱我们与服务我们,但他的慈悲导致他采用人身,以便在我们中间生活一些时日。 跟美赫巴巴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第一手亲眼看见并感觉,他是一切众生的怎样伟大的朋友啊,他所背负的重担,他所承受的强烈痛苦,他在一切方面所表现出的善良、仁慈和悲悯,给这些品质赋予新的深刻的意义。一次次,当远方某个家庭或团体需要帮助时,他常常在危急之际提供援助,因为他的慈悲不知分别,没有疆界。 一天,出于慈悲巴巴建议我们:“只要你追逐世间的事物,你就不得不继续追逐它们。而你一旦放弃世间的事物,背离它们,它们就会追逐你。” 即使美赫巴巴的“工作”,也是施与慈悲,他解释说:“我不是来让盲人复明,让残疾人复原的,甚至不是来起死回生的。我来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们无视幻相。我是来让你对小我死去的。我是来救你出离生死轮回的。” 这的确是巴巴的“工作”:通过掏空而非填满我们,通过清除而非增加我们的污秽,来让我们离他——实在——越来越近。他的话提醒我们目的应该是什么:“你们追求我。追求我但不要期待找到我,因为只有在追求我时失去你自己,你才能找到我。” 因此,我们必须进入美赫巴巴的步调,这样做,我们就会在每一次呼吸里,在从事的一切事情里,发现他的慈悲举动,因为我们的生命本身被他的慈悲所维系。 当神作为人生活在我们中间时,我们认为是应该的,我们不在乎他,所以我们忽视他,对他不以为意;然而他即便离开舞台之后,他的慈悲仍然是无所不包的,随时都能感受到。 那些在他肉身在世时没见过他的人,在某个特殊的意义上是有福的。他们能够更强烈地爱他,因为对没见过的,会更热烈地渴望之。在美赫巴巴肉身不在时爱他,确实是真正的有福,因为是他给予了这种爱,这个恩典能够使我们越来越爱他。他把他的爱塑造得如此,以至即使他不在这儿,当我们想他、渴望他时,我们也能越来越深、越来越强地爱他。 译自《至古者—美赫巴巴的一个门徒的回忆录》(The Ancient One—A disciple’s Memoirs of Meher Baba edited by Naosherwan Anzar,19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