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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如果你不具备能力或技巧来完成你所要做的事情,就应该向某人(某些东西)求助。这是显而易见的,不是吗?那如何解释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难以启齿请求他人帮助?(经典例子是,在没有GPS之前,很多人不会在加油站问路。) 我们的建议是:首先,克服向他人求助的不情愿心理。接着,问题就变成了:你应该向谁求助? 答案可以在我们所谓的“社会假体体系”(因与物理假体系统类似而得名)的原理中找到。想象你失去了一条腿,为了帮助行走,你可能会依靠假肢——木腿的“钢和塑料”的现代化替代物。假肢弥补了一个缺陷,可以让你完成一项任务(如行走)。人们不仅依赖物理假体,而且还依赖心理假体。如果要求你将两个大数字(即7481222×1532596)相乘,你就会希望有一支笔和一张纸,计算机或许更好。如果你为人父母,需要记录忙碌家庭生活的很多活动,你就会想要一本挂历或者日记簿,或者是手机上的记事应用程序。这些设备充当认知假体(cognitive prostheses),为了让你完成某个任务,它们弥补了必须要弥补的认知缺陷。 当然,互联网已经演变成“认知假体之母”(我们可以这样称呼它)——现在我们很多人经常通过谷歌和其他搜索引擎查找真相、方向、图像、翻译和更多信息的一个地方。我们在云上储存个人数据、珍藏记忆(以图片和视频的形式),这样就可以很容易(精确)重新找到它们。《信息简史》(The Information:A History,A Theory,A Flood)的作者詹姆斯·格雷克(James Gleick)将亿万个构成互联网的网页称为“全球性的假体大脑”10。 不管互联网的信息量有多巨大,当我们需要明智的建议来解决问题时,它的作用却是有限的。我们所依赖的主要认知假体不是软件和机器,而是其他人,即可以帮助我们发展智慧、发泄和调节情感的人。正是这些人构成了我们的社会假体系统。斯蒂芬在关于这个想法的早期论文上,将社会假体系统定义为“延伸个人情感或认知能力的人类关系”。在这样的系统里,其他人充当着假体设施,填补个人认知或情感能力上的缺失。或许,除了内心坚定的隐士之外,每个人都会处在这样一个或几个系统里。 森林动物的寓言和迷宫人造物的实验给出了一个重要教训,即你应该根据你想要完成的任务来挑选你的社会假体。以此类推,失去脚的人可以在很多不同的假体中进行选择,这样就可以帮助它们进行不同形式的移动。一个非常有弹性的金属假肢能够让人跑得更快,而传统的塑料假肢可以在长距离行走中让人感觉更舒服。同样,根据你在认知和情感上需要做的事情,以及你的主导型认知模式的情况,你或许想要和一个在相关领域很有见识、倾向于以某种特定模式处事的人合作。 假如你在情感上处于忧虑的状态,即濒临和你的配偶或搭档决裂的地步,你可能不会想要向某个经常以刺激者或适应者模式处事的人寻求建议。以刺激者模式处事的人只会给出下意识的反应,而以适应者模式处事的人则尝试将问题最小化。所以,你的选择将落在经常运用行动者或感知者模式的人身上。在某种程度上,你想要得到哪种结果的目的决定了你的选择。如果你需要策略来解决问题,那么这项理论认为,以行动者模式处事的人也许最适合你。但如果你想要反省你真实的感受、反省你所渴望和需要的是什么,那么你最佳的选择是一个通常以感知者模式处事的伙伴。综合以上因素,你或许想要向两种不同的人咨询意见,然后从两种信息中获益。因此,信息灵通的话,你就可以做出更加明智的决定。 社会假体体系可以在很多年里建立和维持。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或许就会意识到某个你所认识的人是你的理想搭档,能够在特定情况下帮助你。政界人物给我们提供了很多例子,不过,我们其他人也可以将这些例子运用到日常生活或者商业和工作里。 有些市长、州长、众议院议员或其他官员手底下都有一个办事高效的下属。我们就以这些官员为例。他的政策专家可能习惯依赖感知者模式;接听游说电话的人可能习惯运用适应者模式;办公室主任也许经常以行动者或刺激者模式处事(如果是刺激者模式的话,为了更有效率,主任可能会需要一些以感知者模式处事的助手,避免自己偏离目标)。这位官员一直以行动者模式处事,身兼要职,利用一切所需的帮助,既为了在未来保护这个丰富的系统,也为了在当下利用它。 我们在高度团结的家庭中也能找到同样的结构。在这些家庭中,女性或男性长辈通常以行动者模式行事;而顽皮小孩以她的冒险故事来取悦亲人、显示出刺激者模式的倾向;亲切的婶婶或叔叔则为向他们请教意见的侄子和侄女提供感知者模式的视角。 现代电视剧为我们提供了另一个例子。荣获艾美奖的电视剧《摩登家庭》的撰稿人在写邓菲家庭模式脚本的时候,似乎已经凭直觉认识到了社会假体体系的重要性。父亲菲尔似乎在很多时候都是以刺激者模式行事,他总是不停地制订计划,但在他没有恰当地应对变化了的情况时,这些计划总会支离破碎,但他至少尝试了。母亲克莱尔似乎经常(尽管不是一直)以行动者模式处事,为了让大家想法一致,总会尝试严格控制她的丈夫和孩子。大女儿海莉被卷入接二连三的事件里,经常依赖适应者模式,但她的娱乐精神使这个模式更有价值。海莉的妹妹阿莱克斯看上去显然更喜欢以感知者模式处事,在家庭角色上,她担任了一名比看上去更聪慧的评论员角色。她提出建议,但毫无意外的是,她的建议总是被忽视。尽管还很年幼,儿子卢克像父亲一样似乎更喜欢以刺激者模式行事。这就是邓菲家庭。在每一集的结尾,他们总会解决问题,然后继续前进,家庭依旧像个团体一样运转。 关键是,当你和其他人以这种方式互动时,他的“社会假体”角色上能够让你做事更有效率。他弥补了你的缺失。在这个过程中,你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被你和他人的互动所改变,就好像截肢者戴上具有弹性的人造脚跑步时比戴上传统人造脚时感觉更舒服。 再举一个类似的例子,就当娱乐大家吧。你把一个切片放入烹饪家(Cuisinart)食物调理机里,调理机所产生的功效和将一个混合叶片放进去所产生的功效不同——前者在做成派时可以更好地将苹果切成丁,而后者在切东西时更加锋利。当你依赖另一个人来充当你的社会假体时,你们合作的结果将和你们单枪匹马或与不同技巧和能力的人为伍时截然不同。你不只是在寻找一个咨询顾问或助手:如果你和一个很了解你的人密切协作的话,他可以代替你所缺失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整体的作用会比个体之和大。尽管你还是那个制定议程的团队领导人(我们所讨论的并不是传统的团队),但现在你搭档的技巧和能力大大提升了你的实力——比你单打独斗时做得更多。就好像你已经借了你搭档的一部分大脑,扩展了自己的视野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