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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复并非易事 对于患者的亲人来说,找到方法准确地判断处于植物人状态的患者是否还有意识,这意味着一半的工作。他们还想知道,患者是否能够康复,是否有什么治疗手段有助于康复过程。目前,尽管有一些可能的治疗方法,但这些方法都不足以令人振奋。 比如,尼古拉斯·希夫(Nicholas Schiff)及其同事在一位38岁的患者身上完成了深部脑刺激手术,这位病人处于微意识状态已达6年。这项技术在操作时需要将电极插入大脑深处,因此,尼古拉斯就用这种电极导线不断刺激病人的丘脑,每天刺激12小时。就这样,他们不仅重新激活了病人的丘脑,还激活了很多相关的区域,包括前额叶皮层。 在手术之前,病人只有少量的意识迹象,他只能时不时地听从一些口头指令,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在接通电极之后,病人似乎很快就能更加主动地醒来。他还能睁开眼睛,把头转向有人说话的那边。光是这些表现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病人还在逐渐好转。6个月后,这项研究接近尾声时,病人不仅第一次开口说了一些简单的单词,叫出了一些物品的名称,甚至还说出了简短的句子。手术之前,病人几乎丧失了运动控制能力,就连咀嚼食物也无法完成;而现在,他能把杯子端到嘴边,一日三餐能自己吃了。这些进步都是非常显著的,但需要强调的是,尽管如此,这个病人终归患了重病,再也不能像没发病时一样。另外,这种方法在永久性植物人状态的病人身上是否有用,目前还没有定论。毕竟,永久性植物人状态的病人丝毫没有明显的意识迹象,与尼古拉斯的这位病人手术前的状况不一样。 还有一个与众不同、颇受争议的方法,是针对永久性植物人状态患者的。这个方法主要是给这些患者服药。拉尔夫·克劳斯(Ralf Claus)及其同事提出的一些临时性证据显示,对于某些患者来说,服用唑吡旦这种普通的安眠药,可以让他们每次反常地醒来差不多4小时。好像他们的入睡和苏醒能力完全偏离了,而这种药物可以暂时对系统进行重新设定和校正。有一位完全没有意识迹象的永久性植物人患者,在服用了唑吡旦数小时后,就可以较好地口头回答一些问题,甚至还能进行简单的计算。尽管其他研究团队也证实了唑吡旦确实可以改善这类患者的意识水平,但是这种药似乎只对少数人(15人中大约1人)有用。 有时,具有少量意识迹象的患者会自然康复,甚至在昏睡多年后醒来。在一个著名的病例中,一位名叫特里·沃利斯的男子从自家的敞篷小货车中摔出去,导致脑部大面积损伤并且昏迷。事故发生数周之后,他被诊断为处于微意识状态。这种状态持续了19年,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恢复了正常的意识。又过了3天,他几乎可以正常说话了。表面看来,这个病例不啻奇迹。但是,当你仔细诊察各种细节时就会发现,他的状况远非一开始看上去的那么令人振奋。沃利斯患上了严重的健忘症,他的工作记忆非常糟糕,也丧失了制订计划或策略的能力。他容易冲动,性格也发生了变化,与遭遇车祸时19岁的他相比要幼稚得多。他的大脑扫描结果与其行为表现是相符的:严重脑萎缩。不过,也有一些好的证据表明,他大脑内新的通路正在生长,这或许正好解释了他当初为什么会自然苏醒吧。 从所有这些患者的状况来看,要想做出很好的预断,关键要看他们大脑的损伤程度以及导致患者处于目前状态的起始原因。我们不妨再来谈谈特里·夏沃的病例,尽管她的家人希望和祈祷她能康复,但令人遗憾的是,她的大脑萎缩得相当厉害(参见图9),所以肯定没有什么药物或仪器可以治好她了。 ![00020.jpeg](https://box.kancloud.cn/0ea801840570fa3b41e7aa606090bbd6_566x355.jpeg) 图9 大脑CT图片对比。左边是正常人的大脑CT图片,右边是特里·夏沃(Terri Schiavo)的大脑CT图片。 对于大多数处于永久性植物人状态的患者或遭受某种严重脑损伤的人来说,或许将来最有希望出现的有效治疗手段是干细胞疗法。从理论上说,注入脑内的干细胞可以变成新的神经元,从而使大面积的脑损伤彻底好转。但从目前来看,一方面,这一疗法其实非常危险,因为干细胞往往会形成肿瘤;另一方面,要让大部分的大脑皮层恢复也是相当困难的。而且,即使在未来几十年,干细胞疗法已成熟,成为一种切实可行的治疗方法,但患者在康复的同时,他们原有的大部分记忆、技能和个性可能也会因最初大脑的受损而被抹去。他们新的意识和个性要一点点地重新形成,这个过程可能会令人深感不安。很难想象这样的患者将要面对怎样的挑战,毕竟,即便是正常发育、过着正常生活的人,也要常常费力地从各种生活经验中寻找一条精神健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