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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抓脸颊,幻肢就不痒了 拉玛钱德朗在医学院念书时,就对这个幻痛现象感兴趣。1991年,他读到庞斯和陶伯合写的关于银泉猴最后一个实验的报告。他记得在猴子被安乐死之前,庞斯找出它们被切断手部感觉神经的大脑地图,发现原来手部的大脑地图并未因神经切断没有信息进来而萎缩,相反地,它们正在活跃地处理脸部送来的信息。根据潘菲尔的理论,这个现象是很正常的,因为脸与手的地图是紧邻的。 拉玛钱德朗立刻想到可塑性可以解释幻肢的现象,因为陶伯的猴子和病人的大脑地图被剥夺了从四肢送来的信息,有没有可能这些被截肢的人,他们的脸部地图已经侵入了手部地图?所以当被截肢的人脸被触摸时,他们感觉被触摸的是他们的手?拉玛钱德朗怀疑,当陶伯的猴子被触摸脸时,它们的感觉是脸呢?还是已经被切断神经的手? 苏伦生(化名)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他的手,当时他才17岁。当他被抛到空中时,他往下看,看到他的手仍然紧握着椅垫,已经跟身体分离了,后来它必须从手肘以下切除。 大约4周之后,他开始感觉到幻肢,那只已经切除的手在做许多它原来在做的事。当他跌倒时,那只幻肢反射反应要伸出来去支撑住他的身体,使他不会摔得那么重,或在看到弟弟时,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肩膀。他的幻肢还有其他的症状,包括一个令他抓狂的现象,他的幻肢会痒,而他抓不到痒处。 拉玛钱德朗从同事那儿听到苏伦生被截肢的事,他请苏伦生来找他以验证他的幻肢理论:幻肢是来自大脑地图的重组。他用手帕把苏伦生的眼睛蒙住,然后用棉花棒轻触苏伦生的身体各个部位,问苏伦生感觉到什么。当他轻触苏伦生的脸颊时,苏伦生报告说他感到脸和幻肢上有东西,当拉玛钱德朗轻触苏伦生的上唇时,他感到上唇及幻肢的食指有东西抚过。拉玛钱德朗发现轻触苏伦生脸上其他部分时,他感到幻肢的其他部分也有东西轻抚过。拉玛钱德朗滴了一滴温水到苏伦生的脸颊上,他感到有东西流下他的脸颊,但是同时也感到有东西流下他的幻肢手臂。最后苏伦生发现他终于有办法去抓幻肢的痒了,他只要抓他的面颊即可。 在拉玛钱德朗成功地应用棉花棒证实了他的理论之后,他用最新进的脑磁波仪(magneto-encephalography,MEG)来确定苏伦生手臂和手的大脑地图,脑造影的结果证实了苏伦生手部的大脑地图已经用来处理脸部的感觉了,他的脸跟手的地图已经混合在一起了。 拉玛钱德朗在苏伦生身上的发现一开始在临床神经学家之间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因为他们不相信大脑地图是有可塑性的,不过现在大多数人都接受了这样的看法。跟陶伯合作的德国团队所做的大脑扫描实验,也证实了大脑可塑性改变的程度与截肢者体验到的幻肢痛之间的相关。 拉玛钱德朗强烈地怀疑地图受到入侵是因为大脑神经长出新的联结,他认为当身体的某个部分没有了,它在大脑中所留下的地图渴望着信息的再输入,于是分泌神经生长因素邀请邻近地图的神经元送一些神经新芽到它们这边来。 一般来说,这些新芽是联结到相似的神经元上,触觉的神经新芽会连到其他的触觉神经上,但是我们的皮肤传递的信息不只是触觉,它有个别的感受体侦察温度、震动及痛觉。每一个感受体都有它自己的神经纤维通到大脑。在大脑中,它们有自己的大脑地图,有些地图彼此很接近,有的时候,因为触觉、温度觉、痛觉的地图这么靠近,在受伤后会有交叉接错线的情形,所以拉玛钱德朗在想,会不会因为接错了线,在触摸这个人时,他感觉到痛或温度?有没有可能轻触一个人的脸而让他感到截肢的手臂会痛? 幻肢这么不可预测又引起这么大麻烦的一个原因是大脑地图是动态的,在一直不停地改变,甚至在正常的情况下,前面我们在梅策尼希的实验上看到的脸部大脑地图也会移动一些。幻肢的地图会移动是因为它们的输入是突然被切断的,有剧烈的改变。拉玛钱德朗和陶伯以及他们的同事在重复扫描大脑地图时,都发现幻肢的地图形状也在不停地改变。他认为人会感到幻肢的痛是因为当截肢时,肢体原来的地图不但缩小,还因此分崩离析,无法正常运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