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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性注意与意识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我们似乎意识到我们所关注的任何事物。当你竭力去听营地交谈声之外遥远的土狼嚎叫声时,你确实通过关注这个声音而有意识地觉知到它们的嗥叫。由于注意与意识之间的亲密关系,许多学者将这两个过程混为一谈。确实,在20世纪90年代早期,当我从议事厅走出来发表关于心-身问题的公开演讲时,我的一些同事坚称,我用更中性的“注意”概念替换了煽动性的“意识”概念,因为这两个概念无法区分,而且可能指的就是同一个东西。 在直觉上,我认为两者不同。注意是选择出输入数据的一部分,并对它们做进一步的审查和审视,注意做出的选择是以忽略未受注意的部分为代价的。注意是对信息超负荷的回应,实则是因为脑无法处理所有的输入信息。从眼睛延伸出去的视神经每秒携带几兆字节,用今天无线网络的标准来衡量则是微乎其微的。那些信息不仅必须被发送至大脑皮层,而且被大脑皮层加工。脑处理海量数据的方式是选择一小部分做进一步加工,这些选择机制与意识不同。因此,注意具有一个不同于意识使命的清晰功能。 20年后,我确信在注意与意识之间做出区分是正确的。正如我刚才所讨论的,连续的闪烁抑制每次会掩蔽图像几分钟。在这个不可见的掩蔽之下,机敏的实验者有充足的余地操纵观众的注意力,这就是Sheng He所做的。他证明那些不可见的裸男图片吸引女性的注意,而不可见的裸女图片吸引男性的注意。毕竟,注意就是对图像进行选择性加工,许多其他实验也证实了这点。例如,掩蔽期间的初级视皮层的脑功能成像研究表明,对不可见物体的注意增强了脑对它们的反应。相反,操纵可见的物体对V1区血液动力反应却没有一致的效果。显然,脑能注意到它看不到的事物。 相反的方面(即丧失注意的意识)也可能出现吗?当你关注一个特定的位置或物体时,专心地审视它,世界的其余部分并没有缩减成像,以至于注意焦点之外的一切事物都消隐了,相反你总会觉知到你周围世界的某些方面。你觉知到你正在阅读一份报纸或驾车行驶在前面是高架桥的高速公路上。 要点涉及对一个场景紧凑的、高层次的概括,如高速公路上的塞车,体育场上的人山人海,持枪的人,等等。要点知觉并不需要注意加工:当一个大照片短暂而出乎意料地闪现在一个屏幕上,同时要求你关注你焦点中心的某些微小细节时,你仍然能领会到这张照片的主要风景。一瞥仅须持续1/20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注意选择发挥不了多大作用。 我儿子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他在玩快节奏的“赶尽杀绝”电视游戏时还能与我交谈。他的头脑显然没有完全被我们的谈话所占据,片刻间,他能给他最想做并且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事情留出足够的注意力资源。 德国马格德堡大学(University of Magdeburg)的心理物理学家,约亨·博朗(Jochen Braun)完善了这类双加工任务的实验室版本,即测量人能看到多少注意的聚光灯之外的事物。博朗的想法是在志愿者的注视中心给他们一个困难的任务(诸如数出有多少个X出现在字母流中)并在计算机屏幕的其他地方给他一个次级困难的任务来锁定注意。实验的目的在于考察,当要求该任务与需要注意初级任务同时完成时,完成任务的表现会差到什么程度。 博朗发现,随着注意力集中于视觉中心,观察者能够从他们的眼角区分出其中有动物的图片(如有狮子的大草原,有鸟群的树荫,成群的鱼)与没有动物的图片。可是他们无法将分为红绿两半的磁盘从其镜像(一个绿红磁盘)中辨别出来(这个实验的方式控制视觉边缘下降的敏感度)。被试可以判断出现在他们的中心视觉之外的脸的性别或这张脸是否有名,但却被看似更简单的任务(如区分旋转的字母“L”与旋转的字母“T”)所挫败。博朗的实验表明,至少一些视觉行为能在缺少或(采用一个更谨慎的立场)几乎没有选择性注意的情况下完成。 在最后的分析中,心理学方法因其局限而无法完全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不细致地介入作为它们神经基础的脑回路,那么注意与意识将很难区分开来。目前这种研究正在老鼠或猴子等试验动物身上进行。最终的检验将有条件地关闭,然后重启,注意得以发挥作用的脑的控制线,并观察动物有哪种视觉行为。我会在第9章再次讨论这些实验。 任何科学概念(诸如能量、原子、基因、癌症、记忆)的历史是一个不断分化和精微化的历史,直到它能以一种定量的和机制的方式在一个更低的、更基本的层面上被解释。我刚讨论过的双向分离:无意识的注意与无注意的意识,终结了这二者(意识和注意)是相同的认识,它们是不相同的。许多现存的实验文献必须根据注意与意识之间的区分加以重新审视,这并不容易。生物学要协同攻克的核心问题是辨别意识的必要脑基础,而我做出的这个区分为此扫清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