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章，我将审慎思考最后一些问题，这些问题被认为是有教养的科学话语之禁区：科学与宗教之间的关系、上帝的存在、上帝是否介入宇宙、我导师的病故以及我最近的艰辛。 我短暂的人生，其之前和之后都淹没于永恒之中，我甚至能看到，我占据的这个狭小空间也淹没在无限大的空间中，不仅我对这个广袤无垠的空间懵懂无知，而且这个空间也并不知晓我的存在。当想到这些时，对于自己为何处于此处而不是彼处，我感到既害怕又吃惊，因为这一切毫无理由。谁带我至此？依谁的命令和指令将这个空间和时间指派给我？……无限空间的永恒沉默让我惶恐。 ——布莱兹·帕斯卡，《思想录》（1670年） 生命接近尾声时，保罗·高更（Paul Gauguin）在塔希提岛（Tahiti）画了一幅令人难以忘怀的杰作——《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D’oùvenons nous？Que sommes nous？Oùallons nous？），它完美地囊括了令我沉迷的三个问题：我们（人、狗和其他有情众生）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我是一名自然科学家。我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渴望，想去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理解物理宇宙和意识。我试图领会整桩事情，不是以神秘主义那种狂喜体验（我在圣盖博山（San Gabriel Mountains）的高海拔区奔跑数小时曾有过这种体验），而是以一种理性的、理智的方式。 最后这几页呈现了我对科学和宗教的个人反思（这个迟来的成熟过程，迫使我重新评估自己童年的信仰）以及一些自传式的片段，阐明我为什么关心自由意志问题。与学生和同事们接触后，我发现他们中有不少人夜不能寐，对这些事情疑惑不解。这最后一章为你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