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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赫巴巴曾解释,在整个印度*,除了库特博之外,还有三位第七层面者——两位玛居卜,一位吉万莫克塔*——而恰恰,是两位伟大的玛居卜之一。这无疑是个讽刺,一位淹没于神者,对我们来说,本质上应该始终是个谜;但是,当一个人试图了解这位帕坦老人时,他的思想会被这样的愿景激发:即去探寻并赢得,在恰恰饱受摧残的肮脏身体深处埋藏着的无限喜乐之圣杯。一个人的智力可能会反抗,但直觉之耳语会在内心的走廊上回响:即恰恰真正已经登峰造极,而我们依旧在僵化思维习惯的雾谷中摸索。对于一个熟悉苏非或吠檀多学识的人,或者对于少数基督教神秘主义者,这种灵魂的存在,几乎被视为理所当然;但对于一个不精通这些教导的人来说,这个问题困难重重。对这些读者,我只能建议他,应该重新阅读巴巴在第一章的解释,其中阐明了为何一个像恰恰这样融入于神的灵魂,对世间环境完全漠不关心。  [注:此处印度指现今的印度和巴基斯坦。另一位玛居卜是巴特的巴巴·夏哈卜丁,吉万莫克塔是亚德吉里的伊希瓦·达如·斯瓦米,参阅附录。] 有关恰恰历史的以下笔记是拜度讲述的,他从阿杰梅尔的诸多人士搜集得来。恰恰是帕坦人,真名是奴尔·阿里·夏,许多年前从白沙瓦附近的家乡来到阿杰梅尔。他的妻子和儿子仍在世,儿子有时会从白沙瓦来,探望年迈的父亲。恰恰曾是一位“哈菲兹”,即能熟背古兰经者,来阿杰梅尔教授阿拉伯语。到后不久,他去了著名的克瓦伽·姆伊奴丁·齐西提的圣陵,并似乎感到不可抗拒地被吸引居住那里。有十二年,他一直待在克瓦伽·萨赫伯圣陵里的索拉-卡姆巴(solah khamba)墓地,期间他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因为从那以后他成了玛居卜。十二年后,他从圣陵出来,在一个地方坐了六年。之后的一年,他去了阿杰梅尔后面高山上的塔拉加尔大古堡。 从塔拉加尔,他往南大约300英里,来到印多尔。有个奇异而难以置信的故事:他在那里死去,并被埋葬。在印多尔,他被叫作甘贾巴巴(ganja指秃顶)。据说他死后一年左右,一些民众从印多尔前往阿杰梅尔,参加克瓦伽·萨赫伯圣陵的年庆活动,期间他们震惊地发现:恰恰,印多尔人称呼的甘贾巴巴,依然活着,坐在圣陵旁的水龙头边上。据说,他们把其他印多尔人叫来,这些人同样认识甘贾巴巴,曾见证他死去被埋葬,他们也确认了他的身份。这个死而复生的奇闻随后开始广为流传,恰恰名声大振。故事是不是纯属虚构,我不知道,无疑读者将根据自己的倾向,接受或否认之。至少这是个例子,说明围绕一个像恰恰这样的人物可能兴起的那种传奇故事。在水龙头旁边坐了几年后,恰恰最终搬到一间小棚屋,过去16至18年来,一直住在里面。 巴巴与恰恰之间的联系始于1939年2月。1938年12月,巴巴率领一批东西方弟子,驾车外出旅行。从美拉巴德启程,他们先去海得拉巴,其坐落在德干高原心脏地带的新月形花岗岩群山之间,从那里他们加速北上,经过中部省邦的贾巴尔普尔和森林地带,前往贝拿勒斯、阿格拉、马图拉和德里。参观过这些宏伟的城市(其城墙曾被无数军队的箭矛枪炮摧残),之后他们调转往西,穿越拉吉普塔纳的沙质平原,来到阿杰梅尔。阿杰梅尔依偎在干旱的阿拉瓦利群山中,是克瓦伽·姆伊奴丁·齐西提之寓所,他的圣陵闻名全印度和穆斯林世界。 他们抵达后过了几天,巴巴开始联系许多玛司特,并建立一个小型玛司特埃舍。此埃舍在其他地方有描写,故我在下文所述,将仅限于巴巴对恰恰的工作。 当时,恰恰住在克瓦伽·萨赫伯的圣陵附近,那间虱蚤滋生的肮乱小棚屋里,从未听说他离开过。一个侍者照顾他的需要,恰恰自身脏得难以置信。他戴着旧帽,身上衣服散发异味,被变质的茶及腐食的碎屑,浸透弄脏。之所以叫他恰恰,是因为他嗜好喝茶(cha),每当他想喝茶,经常喊道“茶,茶。”大量的茶没有被咽下,而是被泼在他的衣服上,并且——天晓得怎么回事——泼在他的帽上,久而久之变质的茶和糖结成硬壳,粘着头皮揭不掉。 卡卡被派去带恰恰来巴巴这里,也许正如卡瑞姆巴巴的事例,他被赋予内在钥匙以开启恰恰的意识之门。不管怎样,卡卡把恰恰带到巴巴的住所,令本地人大为惊奇,因为之前从未有人做到这点,自从许多年前恰恰来到阿杰梅尔,从未见他应任何人的要求去过任何地方。 恰恰一带到住所,巴巴和满德里就准备给他洗澡,但这样做之前,必须先用剪刀将他的帽子和衣服剪掉,因为如我们所知,衣帽由于茶、食物和污垢而变硬、粘在身上,要去除他的衣帽别无他法。 那天,恰恰经历了近30年来首次洗澡的独特经验,事实上,这也成为他的最后一次洗澡,因为即使1947年他逗留萨塔拉期间,都坚决拒绝洗澡,而以前或之后,相信都不会有人给他洗澡。这次洗澡后,给他穿上新卡夫尼。他随后向巴巴要了一道特别的素菜和粟米面包。食物送来后,巴巴亲手喂他。饭后,恰恰要叫马车,车被叫来,他上了马车,叫巴巴坐他身边,二人一道出发。恰恰简短地吩咐马车夫,把他们送到塔拉加尔。不过巴巴似乎不想和恰恰一直乘到该古堡,只把恰恰送到他的棚屋,把他留在那里。 初次联系后,有两周左右,巴巴每晚凌晨3点半起来,经过昏暗无人的街道,到恰恰的棚屋,单独同恰恰坐一个小时。这些夜间访问实属不得已,因为白天群众太多,不便私下联系。 从1939年2月的这些最初会面到1947年恰恰造访萨塔拉,期间巴巴多次去看望恰恰,单独同他静坐,读者想了解各次会面的日期,可参阅附录的阿杰梅尔部分。 具有批判思维的的读者可能会想知道,巴巴为何不安排把恰恰的脏乱不堪棚屋打扫干净,或者让他搬到更有益健康的环境。实际上,巴巴曾多次命令满德里,将他的屋子打扫并布置一番,可恰恰驳回所有这些努力,命令他们走人。1947年恰恰在萨塔拉时,他貌似执著于脏衣服,同样的态度显而易见——实际上反抗把他衣服脱掉的尝试——那时巴巴解释说,玛司特穿的衣服和身边的零碎物品,有着某种内在意义,为此原因,他们才固执地抓住不放。 1942年7月,巴巴访问阿杰梅尔,联系恰恰和另两个玛司特中的一个,当时做了精心安排,给恰恰充足供应茶。一如既往,巴巴后半夜去与恰恰静坐,那时的街上没有白天的拥挤人群经过他的棚屋。一只可容纳上百杯茶的大茶炊——有龙头取茶,烧着木炭使茶保持滚烫——被摆在他的房间一隅。把茶炊摆在近处的目的是,如果恰恰需要茶(他通常每隔几分钟就要),巴巴不必离屋,可以立刻倒一杯茶,因为立即回应了恰恰对茶的迫切要求,他的心情会保持最佳状态。在本章早些对穆罕默德的记述中,我已经提到,巴巴强调他必须满足玛司特最微小的心血来潮,假如未做到这点,玛司特一旦感到他的意愿受挫,一怒之下会损害友好关系。在这方面,玛司特就像儿童,有着极不合逻辑的喜好,若这些喜好受阻挠,就会变得恼火。 然而这次,恰恰似乎存心要跟那只醒目地立在房间一隅的茶炊作对,推翻了所有预测,整整两小时联系期间,他只要了两三次茶。因此,巴巴做完静默工作后,出来时下令,将剩余的九十七或九十八杯茶,免费赠送几个晚到的朝圣者,他们仍在进出克瓦伽·姆伊奴丁·齐西提的圣陵。 另一次访问阿杰梅尔,巴巴和男子们在拂晓前一两小时,单独前往恰恰的棚屋。棚屋是一间小室,高约五英尺,上方是另一间小室,墙上有几级台阶,故不会太困难,就可以上下攀爬。上方小室住着一人,他相当于恰恰的侍者。他会喂恰恰,大体上照顾其微薄的需要,那些尊敬恰恰的信众会给他小费。巴巴每次过去,会给此人5卢比小费,故他会很乐意地期待着巴巴来访。这天凌晨,侍者在上方的小室睡得正香,但是,将其耳朵听觉与以往小费的愉快记忆联系一起的某种反射,使他突然醒来,听到下方巴巴弟子们的说话声。他急欲下来见巴巴,在半醒状态下,忘了他的小室地面与下方街道路面的距离近五英尺,一下跃出门外,倒栽葱摔在街道上。幸运的是他没有受伤,这一幕令巴巴和男子们哈哈大笑。他得到了5卢比! 1946年7月,巴巴再度访问阿杰梅尔,卡卡讲到当时恰恰表现出心情十分愉快。巴巴一手拿杯碟,另一手提着满满一壶热茶,进入他的房间。恰恰却拒绝了茶,要羊肉和面饼(他是帕坦种姓,帕坦人爱食羊肉)。送来肉和饼后,给他,他又要了三次。之后巴巴同他坐了近一个半小时,能听到恰恰一直笑个不停。 巴巴的满德里,从晚餐至就寝之间的愉快时光里,会闲坐着,谈论白天的事,或者随便闲聊,话题常转向巴巴和他的玛司特工作。这些时候,大家普遍承认,卡卡的突出功绩是1940年把加尔各答的卡瑞姆巴巴带到巴巴这里。拜度的圆满工作,无疑是1947年6月将恰恰从阿杰梅尔一路带到萨塔拉,这个简直奇迹般的成就。 也许根本不可能让读者了解,一个像恰恰这样的玛居卜的那种任性顽固,或者你想实话实说,即那种十足的顽固不化。就他们与世界及其普通民众的关系而言,这样的人毫不在意任何人。他们表现出要么对人类怀有一种精神上的轻视,要么如同一个新生儿般,只是根本不在乎人类;只有当他们感到一股更伟大的灵性力量——比如巴巴——的牵拉,才偶尔会依从巴巴满德里的请求。这方面,埃利奇布尔的古拉卜巴巴——1939年被卡卡带到贾巴尔普尔的埃舍——非常有趣,因为古拉卜巴巴的话表明,他感到巴巴在拉他,他作了反抗,却被迫来到巴巴身边,尽管他的一部分个性与之抗争。 1947年5月底,巴巴一行从马哈巴里什沃迁至萨塔拉。巴巴一到,就开始筹建玛司特埃舍。拜度被派往阿杰梅尔,遵令争取把恰恰带到萨塔拉。 到5月底,印度大地上的风景被晒焦、令人生畏,干旱的土壤似乎渴望着未来6月季风雨的滋润。当拜度前往阿杰梅尔,穿越途中沉闷的风景时,读者可以想象,随着他越来越接近恰恰的住处,反复萦绕在他脑际的希望与怀疑思绪。他于5月末周抵达阿杰梅尔。克瓦伽·萨赫伯的年庆活动,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天气酷热,供水不足,前来拜谒此重要圣陵的人群熙熙攘攘。 有三四天,拜度频繁拜访恰恰,虽百般尝试劝他走,皆徒劳无果。5月31日夜晚,他又过去,现在他颇为消沉,相信无望完成任务。恰恰叫他取些米饭、羊肉及凝乳,并且喂他。拜度照做,之后恰恰又要一些。要求获得满足,他最后吩咐,给他一点冰水。之后拜度突发灵感,集结他的说服力,直接对恰恰的顽固发动最后的正面进攻,并攥住恰恰的手,吩咐他跟他一起走。令拜度惊讶的是,恰恰立刻起身,从地上捡起一块脏毯,跟他走到街上。二人坐上一辆马车,立刻前往火车站。 除非一个人见过印度的宗教集会,否则几乎不可能想象,形形色色的朝圣人群怀着愉快放松的心情四处游逛的场面。如果他是人群中的一员,不忙于特殊任务,观察这些朴实的民众蛮有意思。然而拜度,有着明确目标,要把恰恰带给巴巴,发现这些人群给他的路上添堵。火车站——绝大多数来阿杰梅尔的朝圣者,必须通过这个门户往返——已经被摩肩擦踵的旅客堵塞。显而易见,根本不可能带恰恰进入车站,或乘上任何赴孟买的列车。于是拜度雇了一辆出租车,把恰恰哄上车,驶往西南约30英里外的贝阿沃尔。 在贝阿沃尔,他设法让恰恰上了火车,在多个联轨站多次换车,他携带着这位珍宝,越来越接近巴巴。每当他要把恰恰从一部列车换到另一部,会要来专用椅子,那是各重要车站都备有,用于运送病弱人士的。他会扶恰恰坐上椅子,推到另一部列车。6月3日二人抵达萨塔拉,巴巴对恰恰的日常联系就此开始。 想象一个长方形的小房间,四壁刷白,凉爽的灰色沙哈巴德石地板,两扇窗,一道门直通房子后面,与低矮的厨房之间,那一片洒满阳光的砂石空地。房间前面,用竹席围屏隔成一小块封闭区,面积和房间本身差不多,形成一个有点私密的院子,使房间保持隐蔽,不受那些在埃舍来回走动做各种事务的人打扰。 在这个朴素房间的一隅,恰恰坐在一块长条席子上。他逗留萨塔拉的五周,始终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尽管白天大部分时间,他坐在习惯的角落,面朝门口,偶尔会自发地挪动几码,坐到房间的对面角落。 每天,巴巴用大部分时间,力劝恰恰喝茶进食,或者与他静坐。这几周期间,巴巴与阿里·夏,尤其与恰恰,静坐一两个小时后,出来时面色苍白疲惫,衣服往往被汗湿透。似乎他与这些伟大玛司特一起静坐时,必须利用身体之透镜,以聚焦他的无限能力之光线——故身体感受到压力。 有一天发生一件趣事,说明恰恰过的那种反射式肉身生活。那天上午,巴巴一直给他茶,恰恰突然开始要更多茶,并把茶递给巴巴,叫他喝。连续喝了十多杯,之后巴巴觉得很难再喝下。于是每次恰恰让他再取茶,巴巴就拿着杯碟到门外,过一会儿重新进屋,把空杯碟小心地递给恰恰,仿佛盛满茶。接着恰恰会做出,把茶由杯倒入碟的动作——印度常见的饮茶方式——然后把茶碟,他显然相信倒满了茶,递给巴巴。巴巴会做出喝茶的动作。这幕滑稽剧演了五十来遍,恰恰对此显然并不知晓。 在萨塔拉,他不仅拒绝洗澡,而且过了几周,才肯让人脱掉他的脏破衣服。这位伟大的玛居卜,在一间脏乱不堪的棚屋里,几乎一动不动地坐了近二十年,尽管无视基本的卫生准则,却依然有着强健的体格,这真是了不起。 在萨塔拉期间,恰恰不大喜欢说话,基本整天坐着,双腿要么相当笨拙地折叠着,要么膝盖靠近胸口,单肘或双肘搁在大腿或膝上。他的头部通常略前倾,故蓄须的下巴几近抵着胸口,大多数时间,他的头会略微上下摆动,好像列车上的打盹者。他的眼睛通常半开着,正如老年人常见的,角膜边缘有一圈模糊的乳白色环。他的脸和头较长,下方身躯(对帕坦人而言)却不同寻常地小,面部表情好像一个人正做着奇异而可爱的梦——眼睛却开着。那张大的半身照,体现出这种神情,有一种温和单纯。他说话简练,音节模糊不清,像一个说梦话的人,说的话很少超出";Ao, ao(来,来)";、";Jao, jao(去,去)";、";Cha, cha(茶,茶)";或者";Nahin, nahin(不,不)";。 关于他的肮脏,关于他的拒绝洗澡,还有关于他的不愿穿干净衣服,也不让人给他的铺盖和周围保持清洁,已经说得够多了。很显然,他意识不到身体功能,有着新生儿一般的满不在乎;但与幼儿不同的是,他既不在意喂没喂他,也不在意睡眠,也不在意身体的冷暖干湿;可尽管如此,他体格非常健康。 7月首周结束,巴巴解释说,他对恰恰的工作已完成。7月10日,派拜度将他送回阿杰梅尔。 拜度讲述,当列车驶入阿杰梅尔车站时,恰恰突然变得喜气洋洋,自动地下车,快步走过站台,出站后,立即坐入马车。拜度上车坐他身边,欣慰地发现如此省事,二人遂前往恰恰的棚屋。 然而现在,恰恰的心情似乎变了,他们抵达棚屋时,他却坐在马车后座,对请他下车充耳不闻。马车夫耐着性子,等了近半小时后,抱怨说他该给马喂食喂水了,便解下马具,把车体连轴一起搁在地上。可恰恰依旧别扭地高高坐在后座,于是拜度抓住车轴,轻缓地抬起,故按重力法则,恰恰被倒出座位。 阿杰梅尔的民众欣喜地看见,他们的恰恰又回到他们中间,因为一般人不晓得他是被带到萨塔拉去见巴巴。拜度被告知,当地有个金匠十分敬爱恰恰,在恰恰离开期间,此人每晚来到他的棚屋,坐在那儿流泪。 就这样,这位伟大的玛居卜重返阿杰梅尔。个人觉得,他与巴巴之间的联结将会时不时更新,巴巴要么会再度召见他,要么会再度去访问他,正如之前他常做的,亲临克瓦伽·萨赫伯的圣陵附近那间奇特肮脏的棚屋。 最后,我们可以回想一下夏姆司-埃-塔卜睿兹的诗句,虽然按字面上,该诗适用于玛司特,但我认为,我们可以视之为适合这位伟大的玛居卜。 (原波斯文略) “属神者是废墟中珍宝。” 译自威廉·邓肯著《行道者——美赫巴巴与神醉者》第二章(The Wayfarers-Meher Baba with The God-Intoxicated by William Donkin, 19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