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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定要比实干容易 有些哲学家对我们的无知印象深刻,他们斩钉截铁地认为上述问题是不会有答案的——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脑是如何产生了思想和感受的。对于这个立场一个流行的理由是,没有人能想象出一种详细而令人满意的神经生物学解释看起去实际上会是什么样子。所以,这些哲学家的论证就是,我们甚至都没有能力想象一种解释这一点是就一个确切的标志,表明这不仅仅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无法解决的神秘。[\[1\]](#id_1_13)在这方面说不的人并不一定就是二元论者,尽管除了笛卡尔二元论这个名号,他们倾向于分享个中的所有方面。让我们暂停一下,对这种否定的回答穿插一个哲学的探究,我们要面对的是这样一个障碍:意识是一个极深的奥秘,我们永远也无法理解。不要再尝试了。 关于这种否定的回答,在一开始我们要交代两件事。第一,这个论证包孕着一个非常强的预言:永远不会有人能解决这个神秘——永远不会,不论科学发展到怎样的程度。永远是很长的,长过一个人的寿命。做出这个预言,显然是太过草率了。毕竟在科学的历史上从来都不缺少这样的现象,这些现象一度被生命短暂的人们认为太神秘了,永远也无法理解,但最终这些现象都获得了解释。意识现象可能只是又增加了一个这样的现象罢了。 光的本质就是一个这样的问题。在19世纪,科学界一致认为光是宇宙的一个基本特征,绝不可能再由任何更为基本的东西来解释了。在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到了19世纪末,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Lames Clerk Maxwell)将光理解为电磁辐射的一种形式,和X射线、无线电波、紫外波,以及红外波处于同一光谱上。所以,关于光的预测曾经看起来确然无误,不可置疑,但却明明白白是错误的。有趣的是,现在很难再找到一个人,他还了解关于光的这个人们曾经信心十足但却是误导的预言了。 仅仅因为还不知道——尤其是当这门科学还处在它非常早期的阶段时——就推论说不可能知道,这种推论的荒谬简直是一目了然的。我们对于神经系统如何工作的了解还非常肤浅,比如对记忆是如何被提取的,注意是如何分配的,或者我们为什么做梦。想象一下有人在公元2年做出一个预言,说人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火的本质。的确,在那个时候没有人对火究竟是什么有一丁点了解。没有人知道氧气这种东西,更不用说火是一种快速的氧化作用。那个时候,人们普遍认为火和土、气和水一样是一种基本元素,对火的解释最多就是描述它的行为。一直到大约1777年,法国科学家安东尼–劳伦·拉瓦锡(Antoine-Laurent Lavoisier)才最终解决了火是什么这个问题。 或者想象一下在1300年有人预言科学永远也搞不清楚一个受精卵怎么就能发展成为一个动物幼崽。或者在1800年有人预言没有人会有办法控制传染病。再假设有人在1970年预言,除非开颅,否则科学永远也找不到一种方法来记录正常人脑的活动水平。错。随着功能磁共振成像(fMRI)的发展,这一技术成就在20世纪90年代就兴盛起来了。在20世纪70年代,那时我还是一个研究脑的学生,我会倾向于嘲笑那种可能性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因为我无法想象一种变戏法的装置。这种嘲笑不过就是表达了我的无知。所以说我的想象是不顶事的。 就做出否定的回答所依赖的就是未经证实的预言来说,它必定不会阻碍我们前进。 现在交代第二件事情。在如下这样的想法中有一种自鸣得意的狂妄,这种想法就是,“如果我天纵英才都不能想象一种方法来解释一个现象,那么很明显这个现象根本就是解释不了的”。虽然如此,还是有一些哲学家和科学家被这样的臆断强烈地吸引着。[\[2\]](#id_2_9)他们不应该这样。凭什么人们要把我无法想象科学在未来的发展作为一个问题是否以及怎样能够被解决的可靠指引呢?毕竟,我的想象也许是苍白的,或者我的想象也许(再一次)受到了无知的局限:我并不知道未来的10年或20年科学能够揭示什么。[\[3\]](#id_3_9)我能够和不能够想象什么是关于我的一个心理学事实,而不是一个关于宇宙本质的深刻的形而上学事实。 我们也能够从一个稍微不同的角度来分析出现在如下假设中的纰漏,这个假设就是我们无法通过脑来解释心智现象。一个推论应该把人们从他有扎实证据的东西(例如观察)带至有可能是真的其他东西。例如,我可以推论说山那边的森林起火了。我的证据是我看到消防直升机拉着水飞往山那边。因为我们能够推论出新东西来,所以看见直升机让我得到了新的知识。那些说不的人,他们关于神经科学的推论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呢? 说不的人的推论将我们从无知——我们不知道什么机制负责有意识的觉知——带到了知识——我们知道有意识的觉知不可能得到解释。这带来的麻烦。假如你的医生说:“我们搞不清楚你怎么会生了皮疹,所以我们知道那是一个巫师造成的”,那你就要换一个医生了,赶快。从无知推理出知识是一个谬误,而这就是为什么古希腊人将来自无知的论证称为谬误。下面是这个明显谬误的另一个例子:我不知道如何解释王蝶是怎样飞到墨西哥的,所以我知道那是由于魔法。胡说。无知就是无知。无知并不是关于魔法原因的特殊知识。它也不是与在长时间中能够发现和不能发现的东西有关的特殊知识。 我们可以设想科学永远搞不清楚神经元是怎样造成感受与思想。尽管如此,你却不能仅仅通过看到一个问题就说科学是解决不了它的。你甚至不能说这个问题是否真的困难或易如反掌。问题的难度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且,随着科学的进步,人们对问题的看法常常会开始变化,说不准有些科学家会以新的方式来看待问题,或者未曾预见到的新的技术发展会使问题变得容易处理。如下这个例子可以证明这个说法。在20世纪50年代早期,许多科学家认为信息是如何由亲代向子代遗传这个问题——复制问题——是真的极难解决的,也许是解决不了的。而另一方面,回答蛋白分子究竟是怎样得到了它的典型的三维形状这个问题被认为相对来说是容易的,然而事实证明情况恰好相反。 在1954年,詹姆斯·沃森(James Waston)和弗朗西斯·克里克(Francis Crick)在他们的论文中解释了DNA是一个双螺旋结构,有着有序的碱基对序列,这个序列看起来很像是一个密码。这个彪炳史册的结构发现是解决复制问题的关键,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细节逐渐地丰满起来。到1975年,每一本生物学教科书都会解释基因的基础,DNA是如何编码蛋白质的,以及蛋白质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而所谓的更容易的问题,也就是蛋白质在一旦被制造出来以后是如何折叠成它们的三维形状的,则仍旧处在研究当中。 科学对于意识问题还没有造成什么冲击,因为许多哲学家,其中最著名的要算大卫·查莫斯,认为对脑的研究不可能解决意识的本质问题,他为这个问题命名(难问题),并主张意识与质量和能量都是宇宙的基本特征,[\[4\]](#id_4_7)他们因此名声大振。无须设计和维护任何装备,无须训练和观察什么动物,也无须涉足潮热的丛林和冰冻的荒原。说不得一个巨大好处就是它让人们有大把的时间悠游。 [\[1\]](#id_1_12) See Noam Chomsky make this claim:http://www.youtube.com/watch?v=s\_FKmNMJDNg&feature=related. [\[2\]](#id_2_8) Colin McGinn,The Mysterious Flame:Conscious Minds in a Material World(New York:Basic Books,1999). [\[3\]](#id_3_8) Stuart Firestein,Ignorance:How It Drives Science(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2). [\[4\]](#id_4_6) David Chalmers,The Conscious Mind(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