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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吸引及其生物学机理 对于同性恋者的脑和其行为的生物学基础即使只有那么一丁点了解也会造成巨大的社会影响。虽说还是有人认为同性恋是一个人做出的生活选择,但在过去的30多年,这个观念的可信度已经大打折扣了。造成这一变化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西蒙·勒维(Simon LeVay)在1991年的发现,这个发现有关下丘脑的一个小区域(再次参见图4-4)。通过在尸检中对脑所做的比较,勒维发现男同性恋者脑中下丘脑的一个小区域在解剖学上不同于男异性恋者的这一区域;男同性恋者的这一区域更小,它更像女性脑中的这一区域。不可能仅仅依据这个发现就将这一脑区看作性倾向的来源,也不可能依据这个发现就确定地说同性恋者是天生的。作为一个不屈不挠的科学家,勒维对此完全清楚。虽然如此,但就我们已经了解的在性行为中下丘脑所发挥的作用,以及我们已经了解的对于胎儿脑发育的情况来说,我们似乎很有理由猜测有些人就终究会是同性恋。更晚近的研究强烈地支持这一猜测。 对许多人来说,勒维的解剖学发现所揭示的简单事实削弱了神学论证的权威,这个论证要表明同性恋是一个人生活的选择,是一条直接通往地狱的道路。尽管从数据本身并不能得出性取向基本上就是一个生物学特征的结论,但在引致人们对同性恋态度的变化上——这种变化尤其体现在年轻人的群体中,但并不局限于他们——勒维的发现是一个强有力的因素。反鸡奸的法律得到了修改,父亲们公开地接纳了他们同性恋的儿子,那些口口声声挞伐同性恋的神学家和牧师的伪善嘴脸也暴露无遗,因为他们自己也被爆出是同性恋。当然这些改变不是一夜之间出现的,精心组织的运动,比哈维·米尔克[\[1\]](#id_1_47)在旧金山发起的运动,也在这些改变中发挥着极端重要的作用,但关于脑的发现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奠定了对同性恋态度改变的基础。 似乎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表明环境与性取向之间有什么关系。就人们所知,性取向没有什么“传染性”。具有同性恋性取向的父母的孩子并不比异性恋父母的孩子更有可能成为同性恋。这暗示了在涉及基因、激素、神经化学物质,以及胎儿脑发育等各方面的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中,下丘脑的某些细胞群在各种不同的程度上被男性化或没有被男性化,这造成的结果就是性取向基本上在出生前就确定了。在这种状况中发挥作用的是生物学,而不是一个人在成年之后做出的选择。没有哪个5岁的孩子会选择成为一个同性恋。 这一节的要点是讨论就男性与女性脑的差异,尤其是与睾丸素相关的差异,来说,我们都知道些什么。人类胎儿脑的男性化或女性化的生物学机制的变动性是令人印象深刻的,这一节要点的讨论就是在这样一个更为广泛的背景中展开的。我们所有人要么就像亚当,要么就像夏娃,这是一个简单的想法,但这个简单的想法已经被基因、激素、酶,以及受体所合奏的精妙的生物交响乐证明是错误的。过去40年,神经科学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之一就是在解释脑与性的联系上取得了卓越的进步。 [\[1\]](#id_1_46) 哈维·米尔克(Harvey Milk),美国同性恋运动人士,是美国政界中第一个公开自己同性恋身份的人,1978年被刺杀身亡。——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