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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灵生活在地球上。 旅行旋风随之横扫世界, 现在又呼啸海上! 1932年3月24日星期四,晚9点,美赫巴巴和6名满德里从孟买乘船赴英,与另外800人同乘意大利罗苏伯爵号客轮。赴华组当天从锡兰首都科伦坡出发,乘法国凯曼斯沃科斯号轮船前往上海。该组成员将居留南京,住宿已由赫伯特·戴维做好安排。  巴巴的孟买爱者全体来送行。希芮茵麦和玛妮也在场,但父亲希瑞亚身体不适。不过,巴巴途中在普纳家中停留,希瑞亚在爱子默劳戈离开前见到他。这成为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儿子的深视安慰了希瑞亚的心, 留下神光照耀其间。 他的生命是活的火焰。  在码头挥手送别者有希芮茵麦,顾麦,萨若希,普度姆吉,瓦吉夫达,希拉,捷拜,索拉伯吉·迪赛和家人,阿拉麦·卡特拉克和丈夫,达达禅吉家,芭奴拜和玛尼克,杰萨瓦拉家,娜慕达姐妹,马尼克·兰吉,萨达希乌·帕特尔,以及来自孟买,普纳和纳西科的数百名爱者。第一次航行期间,巴巴悄然远行,未通知任何人,但这次他允许爱者们到码头送行。  也通知了K·J·达斯托,但他没来,此次旅行还是没有他,他心中的敌意更加强烈。1928年遣鲁斯特姆去英国前,巴巴最初是要达斯托去的,但那时他拒绝了。现在他想同巴巴一起去。考虑到他的一贯行为,巴巴不愿带他去任何地方,还让他远离纳西科的其余满德里。这次西方之行后,达斯托永久地从纳西科迁到孟买,渐渐割断了与巴巴的联系。  巴巴和大阿迪住一间二等舱(起初是107 号,后来是120号),贝拉姆和小阿迪住另一间,禅吉,卡卡·巴瑞亚和伽尼医生住一间三等舱。此外,小阿迪还曾找到一位20岁的英印混血女孩,名叫艾琳·尼特雷敦。就在出发前,她父母同意让她同去。艾琳是个漂亮的白肤女孩,性格惹人喜爱。但巴巴后来指出她并不合适。不过还是带上了她,航行期间,满德里负责通知她有关巴巴之事。  航行中天气炎热。巴巴每天同艾琳和满德里打两次乒乓球。在甲板散步时,巴巴任长发松散飘逸。他们夜间偶尔还看看电影。巴巴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船舱。虽然满德里尤其是大阿迪喜爱意大利食物,但巴巴很少吃东西,打算登陆前禁食4天。  像往常一样,巴巴喜欢隐居,不被人注意。他给满德里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船上不见任何人。”要他们对他的身份保密,不告知任何人,除非有人问起。尽管严格保密,巴巴的人格力量还是立即打动那些碰巧瞥见或经过的人。事实上,对他没有谁是陌生人。看见他的人几乎都想知道他是谁,不懈地打听,满德里不能讲太多,只得小心应对。  航行期间,有许多看见巴巴而心生好奇者。其中有一位基督教传教士,要求并得到了有关巴巴的资料。一位赴牛津学习的年轻人,每次经过,总是特意向巴巴致意。尤其是船上的意大利职员,水手和官员,似乎特别能嗅出巴巴的在,谦卑恭敬。一有机会,争相提供服务,以各种借口接近巴巴。随着航行的继续,尽管极力保密,巴巴还是为大多数乘客,官员和职员所知。他们敬慕地望着他,虽然无法解释被深深打动的原因。  3月29日,给满德里指示后,巴巴解释了其教导和工作的一些方面: **我希望建立一个新的学派,适合东方和西方。你们若回顾我过去的活动,教导和工作,就会发现它们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包含了所有宗教的因素。它们结合了过去所有伟大先知的教导——耶稣,琐罗亚斯德,佛陀,奎师那,摩西和穆罕默德。** **在我的教导和活动中,你们会发现弃世与涉世并存——游戏与苦行,素食,有时不素食,在西方穿现代和西式服装,在东方穿弃世者衣着。物质与灵性结合。我给弟子自由——穿时兴的西式服装,甚至同女性交往,但严令他们未经我允许不可碰她们,否则面临死亡惩罚等等。** **我将影响东方和西方。看看最近发生在瑙萨里的,要来见我和接近我的信爱潮流。西方也有同样的信爱和热情。他们实际上在屈指等待着我们见面!** **那些已同我建立联系,且深受影响和触动者,不是脱离社会和世间的僧尼,而是有社会地位和影响力的人,有魅力并在伦敦和纽约那样的城市过着愉快的生活。** **我们到西方后,记着要特别警觉和积极,准备好回应最微小的责任要求,无论是什么。作为我的同伴,你们要在一切环境和条件下保持快乐。若得到好饭好床,你们要高兴。若必须禁食,我不让你们睡好床,你们也要高兴。前面有重要工作,你们对此一无所知。你们少数几个被挑选出来在西方为我做重要工作,那里的人反应极快,很聪明敏捷。**  两天后,3月31日,巴巴说: **有三类弟子:助手,包袱和障碍。** **那些举我抬我者是我的最佳助手。那些也许不能举我但伴随我者,能够协助我的工作,也提供很大帮助。** **而不能举我又固执,拒绝让我举他者,乃是个负担,并障碍我的工作。阻碍者是不让我举他,不给我陪伴,却反而拖我后腿,甚至在我试图举起他时反抗我,从而阻碍我工作的人。**  当晚7点,巴巴和满德里在埃及赛德港上岸,在“城市饭店”晚餐。次日,4月1日,上午8点,罗苏伯爵号客轮离开赛德港。  由于美联社发布了在孟买的采访新闻,巴巴的这次旅行被公开,船上许多人急于见他。有几个人知道巴巴,但他基本上都没见。只见了在马德拉斯神智学会工作的厄内斯特·伍德教授。巴巴对他详细解释了灵性是什么。 报纸称巴巴为印度弥赛亚,使他很快成为公众人物。福克斯,赫斯特和派拉蒙电影公司,通过马克姆·希劳斯的联系,3月31日致电巴巴,请求在他抵达威尼斯时拍记录片。但巴巴没有回复,也未做解释。4月4日,在威尼斯登陆后,巴巴迅速离开,到了国际饭店。伊妮德·柯菲在此为他们安排了住宿。  一到威尼斯,巴巴便决定把艾琳·尼特雷敦送回孟买,因为她身体不佳,不适合他的工作。此前在船上巴巴表示她应该回去时,小阿迪替她说话,说他自己感到有责任。“您这怎么说?”阿迪问巴巴。“您给女孩各种承诺:‘我会带你周游世界···’这可是您说的。从一开始,她父亲就怀疑整个事情,她母亲觉得我值得信赖才应允此事。这不合适;至少让她看看欧洲的什么。” 阿迪振振有辞,巴巴最后同意了。“欧洲哪里?”巴巴问。 “起码巴黎,”阿迪回答。“让她看看巴黎,您再送她回去。” 于是,负责旅行票务的禅吉,把小阿迪和艾琳带到威尼斯火车站,向他们保证火车直达巴黎,不用中转。后来,阿迪叙述如下: ‘我经历的第一件几近灾难是在米兰火车站。车站很大。我们俩又冷又惨。艾琳要我给她从站台饭店买杯咖啡。我下了车,但我买来咖啡时,火车已驶出车站!我感到心脏停止了跳动。上帝啊,那女孩在车上,我对她有责任。行李都在她那儿,包括我的护照。我身上几乎没带什么钱。一句意大利语也不会说。火车开走了。我感到孤立无援。  我坐在站台上哭了。绝望中对巴巴说,“您在对我做什么?她归我负责,现在她走了,带着行李和现金。我束手无策。又不会说意大利语。该去找谁?” 令我惊讶的是,这种地狱般的痛苦的10或15分钟之后,火车突然又回来啦。原来火车只是转到岔轨上卸掉一节车厢或别的什么! 之后,我们不得不深更半夜转了三四次火车。我一路诅咒禅吉的无能。 ’ 小阿迪带艾琳游览巴黎后,乘火车把她带到马赛,将她送上一艘开往印度的轮船,之后到伦敦与巴巴会合。艾琳·尼特雷敦再未见过巴巴。  与此同时,在威尼斯,4月5日,巴巴出门游览,乘坐了著名的凤尾船。经常为巴巴拍照的弟弟贝拉姆,带了相机,为巴巴拍了几张同卡卡,大阿迪和伊妮德·柯菲一起乘船的快照。4月6日上午,巴巴乘火车从威尼斯前往米兰,伊妮德随行。  在米兰火车站,肯斯夫人和儿子前来迎接。她对巴巴说,“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重要日子。我不会为世界上的任何事错过这个!”坐车匆匆游览城市后,下午4点,巴巴乘火车继续赶路。 4月7日,他们到达多佛尔,吉蒂·戴维和弟弟厄内斯特及昆廷·托德来接。巴巴突然改变继续乘火车前往伦敦的旅行计划。派拉蒙电影公司已安排在维多利亚火车站为他拍摄电影。为避开他们,巴巴改乘汽车从多佛尔到伦敦,住宿戴维家。 路上,巴巴告诉托德,“将来你有许多工作要为我做。”托德立即问他是否为真,要等多久。巴巴的回答让他放心,“很快。” 途中,停在一家茶店小憩。托德利用这个机会告诉巴巴,就他在伦敦还是在东查拉科姆静修所居住,梅瑞迪施·斯达与其他人之间发生了摩擦。巴巴态度明确:他在“32号”住7天,在姬慕·托赫斯特家住两天,17日到东查拉科姆的德文郡静修所。他们当晚7点到达伦敦,直接去鲁赛尔路。 灵魂渴望,鸟儿飞来。 哪里有至爱的美好, 哪里就出现灵魂的翅膀和鸟儿!  吉蒂·戴维,兹拉·克鲁斯,玛格丽特·克拉思科,迪莉娅·德里昂和姬慕·托赫斯特住这所房子,敏塔·托雷达诺,梅布尔·瑞恩,肯尼斯·罗斯,查尔斯·珀德穆,汤姆·沙普利和昆廷·托德每日来访。  一天,迪莉娅带斯蒂芬妮和哈尔·哈加尔德夫妇及他们的儿子约翰来见巴巴。斯蒂芬妮——吉蒂的同学和迪莉娅的朋友——深受触动而去。 随着鸟儿聚集,吟唱至爱之歌, 英国花园的气氛变成音乐。 他的沉默的秘密藏在歌中。  尽管巴巴抵达伦敦时避开了被拍摄,派拉蒙电影公司却不罢休。巴巴最后只得同意他们的采访请求。4月8日,下午5点至6点,在戴维家花园为巴巴拍摄电影。巴巴身穿白袍,是他去年11月访美期间,由纽约哈蒙的爱者缝制赠送的。拍摄期间,巴巴给出一篇讯息,查尔斯·珀德穆坐在一旁,阅读字母板。珀德穆读了三遍。摄制过程中,巴巴的弟弟贝拉姆和小阿迪在背景演奏西塔琴和簧风琴。  美赫巴巴给派拉蒙新闻影片的讯息如下: **我来西方的目的,不是为了建立新的信条,灵性协会和组织,而是旨在让人们认识宗教的真正意义。真正的宗教在于培养这样的态度——它最终会使人看见同一个无限存在遍及全宇宙;这时一个人能够生活于世间却不属于它,同时又与万人万物和谐;这时一个人能够履行所有的世俗责任事务,却又完全超然于一切的结果;这时一个人能够在艺术和科学中见到同样的神性,并在日常生活中体验最高的意识和不分的极乐。** **我看到世界上所有的重要和公认宗教与信条的结构摇摇欲坠。尤其是西方更倾向于物质的方面,这自古以来带来战争,瘟疫和金融危机。但不要认为我厌弃物质。我的意思是不应将物质本身视作目的,而是达到目的的手段。** **人们正在做有组织的努力,比如国际联盟,以解决世界的问题,带来太平盛世。在西方一些地方,尤其在美国,对真理实在的理性认识做了尝试,但无真正的宗教精神。一切都类似于在黑暗中摸索。** **我打算把一切的宗教和派别像珍珠般串联在一条主线上,给它们注入新的活力,以适合个体和集体的需要。此乃我来西方的使命。我将要谈及并且将要降临于这个忧患世界的和平与和谐,已为期不远。**  美赫巴巴的讯息,通过派拉蒙新闻影片,传遍世界各个角落。随着在电影院的播放,许多人逐渐知道了巴巴。  4月8日晚,吉蒂·戴维,玛格丽特,迪莉娅,姬慕,敏塔,托德和其他人为巴巴表演幽默小品。玛格丽特跳舞,其他人以各种方式,尽其所能娱乐巴巴。  翌日,查尔斯·珀德穆向巴巴坦言,“遇见您之后,我完全变了个人。发现自己平常会发怒且出言不逊的情况下,能礼貌待人。这对我是一种新体验,似乎是同您一起之后自动发生的。” 巴巴答,“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从去年你初次见我,我时刻与你同在。你将为我工作。你与我有着深厚亲密的联系,为此原因,昨晚拍电影时,你是唯一和我在一起的人。”(注释:巴巴对查尔斯·珀德穆的手势是手托下颌,这也是他对睿希或智者的手势。)  此次访问期间,各报纸都争相报道,每日发表有关印度弥赛亚的文章。有些报社还派记者来采访拍照。 查尔斯·珀德穆之友,《伦敦星期天快报》著名编辑詹姆斯·道格拉斯,准备了一份长长的问卷,包括许多狡猾的问题,打算考验巴巴。他心想:“不事先通知,就去见美赫巴巴,会更好。这样他就措手不及,无法对我的问题准备答案。我要向公众揭露他,以免他们受骗上当,并且警惕其他的所谓神秘家!” 因此4月9日,他出乎意料地来到鲁赛尔路。巴巴在一楼,正准备外出访问伦敦的穷困区。出行已安排就绪,车辆在等候。巴巴出门时穿英式服装,在戴维家则穿长袍棉布裤子等印度服饰。 有人在门口见到詹姆斯·道格拉斯,对他说巴巴正要出门。要他预约一个时间,明日再来。道格拉斯却说,“我只要见他一分钟。” 通报了巴巴。奇怪的是他同意接见记者。巴巴脱去长裤,身穿浴袍,围着蓝色丝绸围巾,坐在室内。道格拉斯走来,站在门槛上,左顾右盼。禅吉和巴巴在一起,负责阅读字母板,他邀道格拉斯进来。道格拉斯被什么东西所震慑,表情惊愕。他艰难地向巴巴走来。后来他描述说,仿佛有一种电击穿透全身。他汗水直流,不住地擦额头。当时天气很冷,难得见人出汗。 禅吉再次邀他进屋。道格拉斯试图说话,嘴唇却只是颤抖。他努力再三,半晌才拿手帕擦着额头,费力咕哝道,“我这是怎么了?你能告诉我这里有什么?” 巴巴招手让道格拉斯坐到椅子上,微笑着示意,“别怕。过来坐下。” 太阳的一笑令头脑战栗, 人在原力面前忘了自己。 道格拉斯叫道,“我感到这里有巨大的力量!您能否告诉我此处在发生什么?这股力量从何发出?” 巴巴再次打手势让他坐到面前的椅子上,詹姆斯重复道,“我怎么了?您能否告诉我?” 巴巴笑答,“以后会让你见识。你想问什么,就坐下告诉我。我会对你解释一切,但首先让我知道你因何而来。” “我是来和您长谈的,”他说,“想澄清一些问题。可我这是怎么了?” “别怕,”巴巴对他拼出。“你问什么尽管问,不用怕。” 听了巴巴的慈爱话语,詹姆斯·道格拉斯放了心,坐下。等他平静后,会谈开始: **道格拉斯问巴巴,“请问您的本名?”** **“默文·希瑞亚·伊朗尼。”** **道格拉斯对禅吉说,“请别读字母板。让我来读。我想直接知道巴巴要说什么。”** **“好,”禅吉说,走开让出地方。** **道格拉斯努力阅读字母板。巴巴缓慢地移动手指,逐字拼出“M·S·Irani.”** **“有点乱,”道格拉斯说。** **禅吉笑答,“乱在哪里?巴巴在字母板上拼写他的名字‘M·S·Irani.’。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让我再试试,”他说。** **巴巴又在字母板上重写自己的名字,但道格拉斯还是读不了。他起身走到巴巴身后再试,还是不行。禅吉再次读出,“M·S·Irani.”** **道格拉斯对巴巴说,“请拼些别的句子,让我读读。”** **巴巴拼道,“我的名字是···”除了“我的”,他的头脑再度失去辨别能力!** **禅吉从远处重复,“我的名字是···”** **“你怎么能从那么远的距离读他的字母板?”道格拉斯问。** **“是出于练习,”禅吉回答。** **道格拉斯走过去,站在禅吉身边,试图再次阅读字母板,但还是失败了。** **巴巴极其耐心地在字母板上移动手指,以使道格拉斯能够读出,时间已过去好几分钟,便对他指出,“现在回到正题,不要再浪费时间阅读字母板了。时间不多了。”** **道格拉斯问,“您的种姓是?”** **“伊朗尼。”** **“您出生在哪里?”** **“普纳。”** **“那意味着在印度。您怎么会是伊朗尼?波斯人?”** **“我父母是波斯人。”** **“您是琐罗亚斯德教徒?”** **“我出生于琐罗亚斯德家庭。”** **“当今哪个宗教算最高?”** **“我视一切宗教平等,因为它们都是证悟同一个神的不同途径!”** **“您是怎么看基督教的?”** **“基督是证悟了神的伟大灵魂。因此来自这样一个神圣人物的宗教也一定伟大。”** **“您信什么宗教?”** **“我超出种姓与宗教。所有的宗教都属于我,但我不跟哪一个种姓,社团或宗教有特殊关系。我与神为一,神在万人万物里。”** **“您是圣雄吗?”** **“何为圣雄?告诉我,谁可称作圣雄?知道灵魂,知道真理者方可称作圣雄。我知道真理;我体验真理。如同你因多年居住,知道且体验伦敦城,同样,一个没见过但想知道伦敦的人,必须通过媒介间接地了解。但你住在伦敦,有体验,对它一清二楚。为此,你不必借助任何的外在途径或媒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很明白。您认识甘地吗?”** **“认识,我们在拉吉布塔那号船上见过面。”** **“您对政治感兴趣吗?”** **“我不关乎伦理或科学,也与政治无关,因为在自知中,包括了一切。获得自知者已获得一切。”** **“您是怎么看甘地的?”** **“他是个好人,是《薄伽梵歌》的深研者,是寻求自知的求道者。”** **“您是神圣人物吗?”** **“我与神融合,正如佛陀,基督和奎师那与神融合,并且与神成为一体。同样,我也生活在神里。正如他们知道神,我也同样知道!你本人,还有其他人,也能以同样的方式认识神,并且与他合一!”** **道格拉斯再次擦了擦脸。他的问题被回答得如此迅速,答案如此简洁机敏,他感到震惊。过了一会儿,他继续问:** **“世界上有罪恶吗?”** **“没有,没有罪恶这种东西,”巴巴拼出。** **道格拉斯一时惊呆,问,“您是什么意思?”** **“除了极乐遍在,别无一物。”** **道格拉斯激动地站起,问道,“那怎么可能?”** **“在实在中,确实如此。”巴巴肯定地说。** **道格拉斯恢复了镇静,坐下,又拿出一份问卷。“那您怎么解释世上的成千上万种罪恶,比如偷盗,谋杀,强奸,不义,不诚,不道德,折磨?这些邪恶难道不算罪恶?”** **“未必。”** **“那您把它们叫什么?该如何看待之?”** **“它们是善的不同程度。”** **道格拉斯被此看法震住了,把手放在额头上。他再次站起,又慢慢坐下,说,“啊,上帝!太妙了!为什么诗人和玄学家不能以如此明了直接的方式解释这个?”他坐着沉思少许。** **巴巴补充,“如我所言,世界上除了极乐,什么都没有。世人所谓的恶,乃是善的极低方面。”** **“当然,当然,”道格拉斯说道。“这么简单!为何世人不能理解如此简单的事情,让人奇怪!您能开示我们,何时世人会理解这个简单的真理?”** **“当其视角发生转变时。”** **“但在什么时候?”道格拉斯问。** **“内在正进行着,”巴巴拼出。** **“感谢上帝!您怎么看世界面临的敏感和危险形势?当今世界金融形势,让各国随时会相互扼杀!到处躁动不安。这个灾难时期何时终止?这种局势何时改善?”** **“只会是在心灵发生变化时。”** **“心灵变化?多么无上的疗治!但心灵何时改变?”** **“大约一年后开始。”** **“基督用三年完成其工作。您完成工作会需要多长时间?”** **“三十三年。”** **“您的秘密讯息或特殊建议是什么?”** **“自我消除。”** **詹姆斯惊讶不已,出去征询与他同来,在楼下等候的丹尼森·罗斯爵士。** **返回后,他说还未开始问他真正想问的问题。但在此之前,他再次问,“这个房间里的神秘能量是什么,从哪里发出?”** **“首先,问完你的问题,”巴巴说。“我最后会回答你的疑问。”** **“您愿意回答另一个问题吗?”** **“很乐意。”** **“您想促成世界的拯救。有没有一本《圣经》,《可兰经》,或别的什么书,让……”** **巴巴打断,“我提供建议,人们把我看作大师。但我不重视书本知识或学识,因为我唤醒藏于每个人内里的神性。”** **“您相信佛陀和他的八正道吗,其中……”** **不等他说完,巴巴再次回答,“相信,任何的宗教都是向自知前进道路上的一个台阶。你想问基督和奎师那,答案是一样的。”** **这让道格拉斯吃惊地站了起来,他盯着巴巴。巴巴示意他坐下,继续问。** **“您信奉哪个神?基督徒的,印度教徒的,还是穆斯林的?”** **“神是一切的唯一者!”** **“哪个宗教最接近您所接受的宗教?也就是说,哪个宗教值得接受?”** **“所有的宗教都属于神,因此都是同一个。”** **“此生之后还有生命吗?”** **巴巴拼道,“有,但仅就精体而言。灵魂是一个。从不死亡。继续采纳一个又一个身体,一次又一次出生。除非与神合一,否则它就继续再生。”** **“那是涅槃吗?”** **“是,但不是以灵魂的原本存在为代价。”** **道格拉斯正要问别的什么,但巴巴止住他,解释道,“灵魂存在的本质是永久的,该永恒存在与神为一。不要用头脑或智力误解了这个永恒存在——灵魂。灵魂使智力工作,但灵魂不受任何东西所控制。灵魂绝对地独立。智力依赖灵魂,但灵魂完全独立。智力乃灵魂的工具。也就是说,是达到并且体验原始、永恒存在的媒介。爱,服务和信奉可让一个人认识神。”** **“您是从哪里获得这种知识的?还没等问题进入我的脑子,您就知道!”** **“这一切我很容易知道。”** **“您没有回答我最后的问题。您是怎样明白和知道这一切的?”** **巴巴微笑。“因为我与永恒存在为一。”** **“您的使命是什么?”道格拉斯问。** **“促成人类的灵性再生——整个人类,东方和西方,”巴巴拼出。** **“您对此有信心吗?特别是在西方?”** **“同你认为你此时在同我谈话,并相信你在这么做的信心一样多!事实上,正是为了这个目标——人类的灵性再生——我才出生。这乃是我采用人身的目的。”** **“是谁指派您做人类的施惠者的?是谁派您来的?”** **“我知道这个,此乃我的生命。”** **道格拉斯困惑了,发现巴巴的话不可思议。巴巴慈爱地抚着他的背,安慰他。随后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他们目光相遇。二人静默了一会儿。巴巴望着他微笑,道格拉斯叫道:** **“您总是像这样——处于极乐?”** **“我享受永恒极乐。这是我的持续生命和存在。”** **“我怎么享受不到那样的极乐?”** **“因为在这个幻相里,你没有摆脱自我,不能享受这种极乐。这归因于无知——认为世界悲惨。事实上,四面八方除了极乐别无存在。”** **“神是谁?是什么?是人还是力量?”** **“神既有形也无形。住在每一个生命里,遍及每一个事物。在生活的每一个方面——艺术,文学,美——他是!”** **听此,道格拉斯正要问巴巴什么,但巴巴止住他,指出他应先听听巴巴想说什么。巴巴继续拼写,“从上述一切中,你不应把我视为泛神论者。那不是我的观点。实际上,我通过体验知道一切。当你认识神时,你将明白这一切。最高的体验是认识自己。这是至高的体验。意味着与神合一!”** **“您结婚了吗?”道格拉斯接着问。** **“我超越了性别,”巴巴拼出。“对于我,男女之间没有区别。”** **“您夜间睡几个小时?”** **“3个。”** **“您今后有什么计划?”** **“在德文郡的静修所短住后,我将去美国。”** **“现在您回答我第一个问题,结束我的疑虑,好吗?”** **巴巴微笑,打手势让禅吉告诉道格拉斯,“你很幸运。”** **“是您的仁慈。”**   道格拉斯起身准备离去,再次问,“我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弥漫这个房间里的能量出于何因?来自哪里?” “这归因于我的在。” 詹姆斯握起巴巴的手,贴在自己眼睛上,巴巴祝福了他。“尽管我很小心,但在他的魅力下还是融化了,”他后来写道。他的心充满巴巴的爱,恭敬地鞠躬后离去。他预期一分钟的会见,延长至整整一个小时。第二天,4月10日,詹姆斯·道格拉斯在《伦敦星期天快报》上发表了整个采访。这对许多读者产生了巨大影响,很多人因此知道了美赫巴巴。 译自《美赫主》原版第五卷第1542-1564页 Lord Meher—The Biography of The Avatar of The Age Meher Baba, Volume Five (1932-1934), published in 1990 翻译:美赫燕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