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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4月19日夜,美赫巴巴和14名男子离开大师之家,将记忆留下,前往阿美纳伽。火车人满为患,他们的车厢挤满了其他乘客和行李。忙乱中,陌生人未认出谁在他们中间,对此行目的,满德里也毫不知情;然而我们的时代评论: 阿美纳伽啊!满德里不知 他们所前往的那块土地 将成为永恒流仁慈之泉。 此地贫瘠荒芜,其隐藏之水 却将解除人类的内在干渴! 在普纳火车站,美赫巴巴的亲戚、拉姆玖·阿卜度拉和卡斯巴佩斯的满德里,前来欢迎大师。给巴巴戴满花环和花冠,给满德里奉上茶点。4月20日早晨7点半列车驶离普纳,几小时后抵达阿美纳伽。 在阿美纳伽,巴巴住在库希如大院顾麦家(注:库希如大院现称美赫纳扎大院,是阿瓦塔美赫巴巴信托办公室所在地。)除了顾麦、鲁斯特姆、阿迪、琵罗佳、朵丽及表兄弟萨若希这家人,本地琐罗亚斯德教区当中,没有人将美赫巴巴尊奉为灵性古鲁。住在库希如大院里的伊朗尼亲戚,不断嘲笑顾麦对巴巴的信爱。但巴巴将顾麦一家置于其庇护“纳扎”(青睐)之下。将其神性深刻地揭示给他们,使他们自始至终拜倒在他足前——不顾一切地服从大师。由于亲戚的怀疑与反对,顾麦经受了可怕的精神折磨,但她对巴巴的神爱坚定不移,不同他们争辩。 连续几日,美赫巴巴和男子们步行穿过阿美纳伽的主流穆斯林社区,考察此地。阿美纳伽于1494年以其创建者阿美·尼扎姆·夏(Ahmed Nizam Shah)命名。“阿美”源自阿拉伯语,意为备受推崇者,或不断感激神者;也是先知穆罕默德的别名之一。巴巴在库希如大院居住期间,在一间屋内闭关7日。由阿迪和古斯塔吉服侍,顾麦为他做加酸奶的咖喱。这次闭关中,巴巴令顾麦在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房间,昼夜点燃一盏油灯。 一日,阿迪告诉顾麦,巴巴面色苍白,她认为是禁食之故。不一会儿,大师传唤她,说:“我没变虚弱;不感到虚弱。我强健如故。”又补充说:“我出席了一场会议。” 顾麦想听解释,可巴巴只说:“是一次完人的会议。”说完,开始对她唱道: *“**萨比尔啊,您的卡里亚城是神圣的!**”* 随后吩咐顾麦,让她使用他静坐闭关用过的房间。 4月30日,巴巴率满德里远足,到阿美纳伽以北14英里处,一个叫幸福谷的地方。传说主罗摩流放漫游期间,同悉妲和拉克希曼在幸福谷呆过一些时间。 巴巴入住客栈(政府招待所)。因一些婚礼客人随行,从阿美纳伽送来的食物不够,只好额外做素菜。男子们本打算放松三天,打牌、做游戏或听巴赞,徒增不便。 逗留幸福谷期间,佳尔给巴巴讲了一个搞笑故事,事关大师之家期间,埃斯潘迪亚的佳帕——念神名。佳尔说:“每天早晨,我都观察埃斯潘迪亚打坐静心。由于蚊子袭击、昏沉欲睡,他的身体前后摇摆——像个钟摆(pendulum)!”巴巴听此大笑,决定给表弟起绰号“彭度鲁姆”,简称“彭度”。从此,埃斯潘迪亚被叫做“彭度”。 总有讲不完的幽默故事的佳尔,又讲了一个。他说,一次法里敦坐在大师之家走廊,发现四处无人,放了个响屁,声音大得使佳尔以为有人在放爆竹!巴巴听了,复大笑,并朝法里敦喊道:“唉,屁里蹲!”法里敦赶忙应声。 有人插嘴:“巴巴,法里敦个高又严肃,像个基督教帕椎(牧师)。” 巴巴对法里敦说:“从今日起,你就叫帕椎吧。”就这样,法里敦获得正式绰号,余生被称作“帕椎”。 一天下午,巴巴在走廊散步,见斯拉姆森、帕椎和另一个男子,与希瓦庙的住持闲聊。他立即派人询问,他们在寺庙旁做什么,谈什么。三人回来,跟巴巴解释说他们只是打发时间,谈谈神、宗教与灵性。 “很好!”巴巴宣布,“行。现在你们三个,拿上行李走吧!去找那人做古鲁!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们的古鲁!我们的联系断了!” 巴巴极其恼火,三个罪人战战兢兢站他面前,恳求原谅。保证决不再犯。 “我的话你们听见了,从我视线消失!”巴巴喝斥。又带着厌恶的表情,说:“你们行事像傻瓜!你们离开家庭和亲人来加入我。如今和我生活已一年有余。你们要跟随我,就得按我的话做。 “你们为什么去那座庙?永远、永远莫去找别人!他会误导你们!”又重复道:“你们想跟随我,不是吗?那为什么去那儿?假设那人给予某个解释、建议或命令——跟我的相反——你们会听从哪个?”他们沉默不语。 巴巴随后告诫他们:“你们已把我奉为大师。反过来,我也承诺你们,绝不让你们沉沦。” 1923年5月3日,美赫巴巴在幸福谷庆祝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生日。按照巴巴指示,满德里禁食24小时,还为附近村里的穷人做饭,由巴巴亲自招待,直到夜晚。群众施食结束后,男弟子和印度教村民一起,唱诵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阿提。 美赫巴巴将几名满德里派往萨考利参加庆祝。当天,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坐在竹笼(pinjra)内,叫顾麦行阿提。普佳仪式期间,马哈拉吉将腿伸出笼子,以便信徒达善,触摸其足。人越来越多,马哈拉吉一年来首次走出竹笼,坐到遮篷下的一面鼓上。人们上前达善,呈献礼物,顾麦和娜佳(寇度之妻)收集。过了些时间,排队达善的人群失控,只好请来警察维持秩序。一列队伍抬着轿绕马哈拉吉转了几小时致敬,接着唱巴赞,直到深夜。 次日,给很多穷人洗澡、施食和穿衣。因要给乞丐们洗澡,马哈拉吉的亲属和亲近女徒(坎尼亚)想也为马哈拉吉洗浴。遭到拒绝。他说:“我不想洗澡;今天只给穷人洗。”他们却坚持先给大师洗,他却指着站在身边的一个穷人,说:“你们想给我洗浴,就给那个麻风病人洗!那将等于给我洗浴!” 女徒们立即拉住那个麻风病人,让他站在凳上,开始用为大师留的水,给他洗浴。马哈拉吉的亲姐也帮忙,她拥抱麻风病人时,哭了起来。她在那人脸上看见了自己兄弟,马哈拉吉。于是顶拜那人!麻风病人被她的行为震惊,说:“母亲,您的神在笼子里,别顶拜我。”为麻风病人穿衣戴帽之后,对他举行了普佳。之后,马哈拉吉说:“我在那个麻风病人里。洗浴的是我。” 有巴巴的弟子在身边,马哈拉吉很高兴。当他们在他笼子边坐下,他问顾麦:“你爱这些人吗?” 她回答:“是,他们是默文的,因为默文是您的,我爱他。这些人也是您的,所以我像爱自己孩子一样爱他们。” 马哈拉吉说:“这好。保持这种态度。你是位真正的母亲。要像爱你的孩子一样爱世上所有的人。” 稍后,又告诉她:“我饿了。今天做些布加(油炸鹰嘴豆粉和蔬菜饼)。我喜欢你的做法,用楝叶拌上楝叶酸辣酱。做好拿来,我和这些孩子分享。” 当晚顾麦做好食物,送到马哈拉吉的小屋。他吃了一两个,把剩余的分给巴巴的弟子。接着讲了他过去吃楝叶酸辣酱的故事,并且递给他们吃,后者根本感不到苦味。他还讲起他曾要一名妇女做豌豆糊米粥,并掺上粪便。为证明对他的爱,她照办了。离开萨考利之前,顾麦请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光临阿美纳伽,参加鲁斯特姆和馥芮妮的婚礼,但他不喜欢这个主意。 当天深夜,村民离去后,巴巴变得不安,率满德里于11点半离开幸福谷,在黑暗中走回阿美纳伽。并于凌晨2点到库希如大院,筋疲力尽。 鲁斯特姆和馥芮妮的婚礼将于4天内举办。准备工作进行着,许多客人已到。敌意也酝酿多日,院子里紧张气氛暗涌,因为很少帕西人和伊朗尼相信美赫巴巴的古鲁地位。那个年代,在琐罗亚斯德教社区中,对灵性的真正知识有限。与印度教徒和穆斯林不同的是,帕西人没有认可圣人和高道的密教传统。他们认为美赫巴巴及其追随者即便不疯狂,也是自欺欺人,一帮傻瓜卷入“灵性胡闹”。 从孟买和普纳来了更多帕西人和伊朗尼,这些人的到来,给顾麦亲戚中的紧张和批评火上浇油。当地报纸上再次出现对美赫巴巴的攻击。就这样,义愤填膺地反对美赫巴巴及其追随者,成了怀疑他的琐罗亚斯德教客人中间的主要话题。 5月4日早晨,阿迪服侍巴巴漱洗时,向他汇报背后的流言蜚语和盛行的批评氛围。阿迪说他家中有几人,尤其是顾麦的兄弟,在教唆其他婚礼来宾反对巴巴。巴巴听此,突然离开房间,怒气冲冲走出院子。他一言未发。后来,满德里发现,让他恼火的不仅是阿迪说的话,还因为顾麦尚未在他指定的日期从萨考利返回。 那天早晨,男弟子有些在浴室洗澡,有些在吃早餐。但大师的一贯命令是,无论他去哪里,满德里要放下手边的一切,立即跟随。因此,听见巴巴离开的喊声,全体满德里紧忙跟上,不知巴巴前往何方。巴巴皱着眉,肃然冷淡,快步穿过城市。他在车站路停下,贝拉姆吉、紧张、帕椎、马萨吉、彭度和斯拉姆森跟在后面。起初,大家以为他要去火车站,对他们留在库希如大院的行李不知如何是好。不过,穿过锡纳河后,巴巴却转向开阔的平原。 往南走了6英里,看到几座荒废的房屋,和附近的小村。走进那块地产,遇到一个看守者,后者告诉他们,这些建筑曾用作英国军营,现属阿美纳伽的堪萨赫伯·凯库希如·伊朗尼。附近的村子是阿冉岗。 满德里惊讶,尽管他们听说阿冉岗,以及巴巴打算定居那里,却不知其方位。顾麦只提过地名,并计划在鲁斯特姆的婚礼后,带美赫巴巴来这里。巴巴在一口旧井旁的楝树下坐下。指出几步外,新建的穆斯林圣人吉罗瑞·夏的陵墓。随后视察被遗弃的建筑,一座小水房和一个水泥台。 满德里未带换洗衣服、食物或饮用水。巴巴遣贝拉姆吉和斯拉姆森,到阿冉岗村取些食物。男子们口渴,水井近在咫尺,因没水桶,无法从井中取水。贝拉姆吉和斯拉姆森走向一名基督徒,对他说:“我们是朝圣者,需要食物。你能提供什么食物,我们都乐意买。” 此人名叫甘伽拉姆·L·帕瓦尔,他解释说只有面饼和酸辣酱。且要用些时间。“只要你能做,”贝拉姆吉说,“用多久都没关系。我们一小时内回来;同时,麻烦借我们一只桶、绳子和水杯。”甘伽拉姆给他们拿来,大家从井内提水,解渴爽神。 与此同时,急性子的鲁斯特姆听说巴巴突然离去,难过万分。骑上摩托车,寻遍城区。在主路上拦住人,问他们是否看到一群男子走过。有人告诉他,当天早晨见到一群人朝阿冉岗村走去。鲁斯特姆火速奔往阿冉岗,发现巴巴和满德里坐在楝树下。他含泪跑过去,问巴巴为何来此。 巴巴严厉地回答:“我不想再住库希如大院。” “可我的婚礼怎么办?”鲁斯特姆恳求,“您答应出席的!” “我改主意了!”巴巴敷衍说。 “可当初,因为您的建议,我才同意结婚的!”鲁斯特姆大声说,“您不出席婚礼,我就不结了!”巴巴安抚鲁斯特姆,解释他虽然不出席婚礼,晚些会去祝福他和馥芮妮;并叫他放心,婚礼在按照巴巴的意愿举办。随后遣鲁斯特姆回阿美纳伽,让他安排将他们的行李运到阿冉岗。 鲁斯特姆走后,巴巴问同伴:“你们觉得此地如何?” 男子们笑答:“这儿啥都没有!” 巴巴语调严肃,应道:“你们什么意思?苦行僧所居之处,就有一切!有苦行僧陪伴,什么都不缺。” 贝拉姆吉随后去甘伽拉姆家,取来新烤的面饼,大家吃了。并用掌心掬水喝。甘伽拉姆送来一盏煤油灯供他们用,大师祝福他,说:“愿你家中光明永驻。” 晚上,行李运到,男子们在平台上摊开铺盖,试着歇息入眠。然而,整夜不得安宁;五月的热风吹得沙尘盘旋。深夜,发现一条蛇后杀掉它。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军队曾在此驻扎。堪萨赫伯在拍卖会上购得的,就是这些被军方弃之不用的建筑。铁道边有一座构建良好的小石屋,曾用作军队邮局。其余建筑皆处于坍塌状态。路东面,是一座大平房,建于1916年,曾用作部队食堂。房子用土坯建成,有两个大厅,一间浴室,两侧走廊。典型的沙巴德石地板,芒格洛尔瓦屋顶。 第二天,5月5日,清扫邮局房,巴巴和满德里当晚住入。翌日,清理修缮集体食堂,大师亲自帮忙,从早干到晚。 5月6日,伽尼、拉姆玖、萨达希乌、穆西吉和瓦吉夫达来到阿冉岗。五人很快意识到,在这片荒芜之地的日常工作,与孟买大师之家的情况截然相反。人人得从井里提水用,得自己洗衣;整天是辛苦体力活,清理修缮集体食堂。 巴巴将五人领到一旁,告诉他们:“这儿的生活艰苦不便。你们都得像苦力般劳动,干农活,或到阿美纳伽求职——那意味着每天来回骑6英里单车。你们五个最好在孟买、普纳、罗纳乌拉或别处找工作。即使离开我,到外地生活,你们只要履行我的命令,我与你们的联系就完好保留。记住,我无所不在,永远与你们同在。”尽管如此,拉姆玖决定重新加入巴巴和满德里;萨达希乌、穆西吉和瓦吉夫达不久回家。伽尼说自己尚未做出决定。 阿冉岗,意为森林村;数世纪前,该地区是一片丛林或大森林。有关阿冉岗的灵性历史有若干传说。据说在9或10世纪,一位叫韦多巴(奎师那别名)的印度教至师居住该村。后来,建成一座献给至师的寺庙。由于此庙,这个小村也被称为小本特瑞,相对于本特尔布尔——著名的印度教徒朝圣地。 17世纪,一位叫布阿吉·布阿的圣人居住阿冉岗。一次,爱卡达西节期间(按字意,即新月后第11天,献给主毗湿奴的吉日),大批群众聚集在圣人身边,庆祝节日。巴赞唱颂臻至狂喜,在神圣陶醉中,布阿吉·布阿伴随热烈音乐摇摆身体,开始摩擦手掌。弟子问原因,圣人答道:“我在熄灭本特尔布尔集会帐篷内的一场大火!”看见他双手变黑,犹如乌炭,且冒着烟,弟子们震惊不已!几天后,从本特尔布尔传来消息,在爱卡达西节日那天曾燃起熊熊烈火,却离奇地被轻易扑灭。人们意识到,起火时间,正是布阿吉·布阿开始摩擦双手之时。 布阿吉·布阿还以将自己活埋而著名——印度教徒称之为“吉万三摩地”。他被活埋在阿冉岗的赛古鲁韦多巴庙里。陵墓保存至今。印度教徒来此朝觐墓庙,年年在圣陵外举办大型宗教节日。 村外的另一个圣地,是伊斯兰圣人赫兹拉·毛拉·吉罗瑞·夏的简朴陵墓。1923年5月,美赫巴巴首访阿冉岗村时,圣人还活着。居住阿美纳伽的圣人,却将墓地建在城外。巴巴首夜在阿冉岗歇宿,就在吉罗瑞·夏的空墓旁。这位圣人墓,现今是下美拉巴德的一部分,附近是美赫巴巴的男满德里墓地。 巴巴改变主意,决定出席鲁斯特姆和馥芮妮的婚礼。5月8日,率满德里从阿冉岗来到阿美纳伽。不过,这次他们住在另一处——萨若希屋的顶层。巴巴和古斯塔吉住(楼下)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房间。 巴巴吩咐男子去库希如大院,并在贝拉姆吉的指导下,提供一切所需帮助。搭起大遮棚,装饰漂亮。贝拉姆吉布置的工作是协助厨师为婚宴洗菜切菜。对于满德里,在厨房干活相当丢脸,因为他们感到许多富有宾客(包括欧洲人、其他帕西人和伊朗尼)的愤怒目光。 然而,随大师生活,荣辱无别; 要学的教训,对二者都不在乎。 鲁斯特姆充满活力,人缘很好。卡斯巴佩斯的满德里和卡克·萨赫伯,也到阿美纳伽参加婚礼;可满德里在厨房忙碌,几乎没时间打招呼。这是自大师之家以来,普纳、罗纳乌拉、孟买和阿美纳伽的所有满德里首次重逢;却没机会享受重聚时光。鲁斯特姆的姻亲不理睬美赫巴巴的弟子,注意力都用于照料更显贵的客人。 1923年5月9日,鲁斯特姆和馥芮妮,按琐罗亚斯德教习俗结婚,场面显赫气派。当天早晨,为巴巴穿上新衣,在他面前举行了普佳。婚礼后是盛宴——给客人上等鱼肉,给巴巴和满德里纯素食。不过,巴巴发现厨师把荤素汤勺相混,生气不悦,禁止男子们用餐。毋需赘言,这项命令让人失望。其他200名宾客,全都享受欧洲乐队和各种娱乐表演。巴巴未出席婚宴;不过,新人后来到萨若希家,受到巴巴祝福和拥抱。为巴巴、满德里和鲁斯特姆家的几个特选成员,私下举办了一场卡瓦里节目。 第二天,另有一场卡瓦里节目,主唱是专程从孟买请来的著名歌手亚辛·卡瓦尔。对他的演唱巴巴大为欣赏。音乐后,巴巴讨论满德里的未来。决定卡斯巴佩斯的满德里留在普纳,卡克·萨赫伯到孟买,和穆西吉、赛义德·萨赫伯一起住。其余14名男子,跟随巴巴在阿冉岗;分别是:弟弟佳尔、古斯塔吉、阿迪、哮喘、巴布·赛克瓦拉、拜度、肥皂、贝拉姆吉、马萨吉、彭度、紧张、帕椎、拉姆玖和斯拉姆森。 鲁斯特姆的一位姨母,琵拉麦·伊朗尼,从卡拉奇来参加婚礼。两年前她在萨考利遇到巴巴后,被其神爱之火吞噬,成为他的爱者。这次,琵拉麦告诉巴巴,她准备好一生臣服巴巴,想伴随他生活,巴巴却劝她回卡拉奇。她勉强同意,条件是巴巴要去那儿看她,他答应。这件事的结果,以及大师完成工作的自然方式,后来逐渐展现。表面上是琵拉麦邀请巴巴莅临她家;但惟有大师知晓,他表达意图的秘密方式。那些一直伴随美赫巴巴者,对他如何貌似自然而然地操控事件有所了解。有时,满德里能揣摩到其外部工作和言论背后的密意。 顾麦的一些亲戚中间,对堪·萨赫伯的地产,再次爆发争执。有人警告,若不采取紧急措施予以阻止,美赫巴巴将篡夺堪·萨赫伯在阿冉岗的土地。巴巴获悉这场激烈争吵,同满德里于5月11日搬出萨若希屋。这次他直接前往火车站,但随后转入一条土路。过了锡纳河,巴巴在一块荒芜的坟场停步,将满德里召到身边,说他们将在此住下。对他在这片奇怪环境住宿的意愿,多数人默从了。不过巴巴很快离开,往当地的免费客栈——市政管理的招待所——走去。他们决定在找到合适的宿舍之前,就住在那里。后来,巴巴说,他已断然决定,不再在阿美纳伽或阿冉岗逗留。 满德里饿了;买来蔬菜在客栈做,大家就着菜吃了从面包店买的饼。巴巴在大师之家开始的长期禁食,这个期间继续进行。饭后,贝拉姆吉去阿冉岗,用牛车将所有行李和做饭用的木柴一道运来。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按巴巴命令,一天仅于上午11点吃一餐,只在上午11点至下午1点之间饮水。稍后,伽尼乘火车离开阿美纳伽,因巴巴指示他居住孟买,直到获召。 次日,巴巴吩咐满德里,除了必要的衣服、铺盖及几件必需品,将其余一切打包装箱,然后将箱子运到库希如大院保存,直到他们返回。库希如大院离客栈大约半英里,全体满德里,尽管穿着体面,却像普通苦力那样,背扛行李箱走过市区。路上行人惊奇地打量他们,好奇这些人是谁。一些路人嘲笑他们,可男子们只好继续前行,最后到库希如大院将身上的沉重负担卸下,之后返回客栈。 在某些怀疑的琐罗亚斯德教徒中间,一直背地对美赫巴巴恶语批评。顾麦因亲戚们的敌意和无礼态度,导致巴巴离开,而感到灰心失望,因为是她邀请大师在她丈夫的阿冉岗地产上设立总部的。 就像希芮茵,顾麦注定扮演特定角色。 一位母亲悲伤背后的痛苦,谁能测量? 堪萨赫伯被妻子的忠信所感动,赶往客栈,尽力纠正局势。他恳求巴巴:“我代表全家,求您原谅,巴巴。请接受我的祈求,留在阿冉岗吧。对发生的事情,顾麦伤心得快疯了。” 美赫巴巴回应:“苦行僧无家可归,同时拥有一切。他仅为特定原因,在特定地点逗留。我不希望因居住阿冉岗,制造分歧或分裂你的家庭。”堪萨赫伯诚挚恳请他重新考虑,最终巴巴同意返回。就这样,在客栈居住三日后,巴巴率男子们,于5月13日走回阿冉岗,再次居住那间废弃的邮局屋。 苏娜玛西·伊朗尼和女儿蔻诗德,也从孟买来参加鲁斯特姆的婚礼。有一次,巴巴建议她俩在阿美纳伽住下,以便时常去阿冉岗达善大师。琵拉麦·霍姆兹德返回卡拉奇之前,也开始每天来达善巴巴,一次巴巴告诉她:“顾麦是我的灵性母亲,但记住,你是我的灵性姐妹,所以你要与我保持密切联系。”就这样,大师开始召集一批亲密女弟子。 美婼未出席姐姐的婚礼。为馥芮妮的婚礼做准备之际,美婼伴随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住在萨考利。在大师指导下干粗活,头顶伽美拉——铁盆——运石子、泥土等建筑材料。在萨考利有建筑施工,马哈拉吉的女尼全都协助干活。尽管美婼来自富裕家庭,平生从未做过这种低微差事,却在马哈拉吉的灵性指导下,毫不犹豫地分担这种体力劳动。 临近婚礼日子,美婼的膝盖突然肿胀。以此借口,马哈拉吉不许她去阿美纳伽参加婚礼,她欣然遵从。但后来才得知,大师不愿让美婼去——以及她膝盖神秘肿胀——的真正原因:她母亲朵拉特麦发现,有的亲戚来参加婚礼,意图是就其儿子与美婼的婚事提亲。至师无所不知,通晓过去未来。乌帕斯尼·马哈拉吉清楚美婼的命运,这次才不让她去阿美纳伽。 巴巴率男子们返回阿冉岗后,很快重新开始对集体食堂的修缮工作,用灰泥抹补毁坏的墙体,修屋顶。大家无暇顾及自己。美赫巴巴的命令第一;人人投入各自的职责,忘了个人舒适。满德里一吃过面包茶水早餐,就全天忙碌于这项工作。有的从井中提水运水,有的准备黏土灰浆,有的用灰泥抹墙。中午一小时午饭时间,吃米饭豆糊。晚餐是土豆和面包。这个期间巴巴长期禁食。只用流质,不吃固体食物。 修缮结束后,给房子刷白。因不习惯涂刷,男子们手上起大泡,抹上油和护肤液,疼痛仍持续数日。经过数日的劳动,集体食堂(或集体宿舍)修缮完工可住。 5月22日晚,巴巴和满德里扛着各自的铺盖行李,搬出邮局,搬入集体宿舍。每人按照巴巴选定的位置,摊开铺盖。右侧的小房间留给巴巴。在他房间,挂着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照片,前面焚香。 夜间,满德里交谈时,古斯塔吉感到枕下有软物,拿起枕,发现一条蛇。帕椎随即把它杀掉。大伙儿纳闷,从哪儿来的蛇,因为修屋时并未见蛇,而且古斯塔吉是在彻底清扫地面后摊开铺盖的。他们杀过几只蝎子,却未见过蛇。巴巴最后评论:“为安全起见,我们搬回邮局。”于是大家重新扛起行李和铺盖卷,在黑暗中走回原住所。 他们准备好就寝时,巴巴说:“阿冉岗此地不怎么好。在这儿呆着不行。想个没有蛇蝎的地方。”提了几个建议,巴巴都不赞成。彭度随后提议去奎达。巴巴对此喜欢,因为他曾答应琵拉麦访问卡拉奇。后来巴巴总结:“我们不但应该离开阿冉岗,还应该离开阿美纳伽、孟买乃至整个印度,经奎达和卡拉奇,前往波斯。” 巴巴之前曾考虑在阿冉岗耕种土地。已为此准备了多日,订购了犍牛,在井里安装水泵。鲁斯特姆已运来水泵,可次日就退还他,并仓促取消了订购的犍牛。 离开阿冉岗之前,讨论怎样称呼此地,大师为之取名“美拉巴德”——美赫繁荣之地。做了一块大牌子,“紧张”在两侧钉好柱子,将“美拉巴德”路标置于铁路轨道旁。 当时的阿冉岗宁静安谧。哪位见证者曾想到此地将有多么重要?伴随美赫巴巴首度在此逗留的少数人是何等幸运。人类朝圣历史在此转变。多年之后世界将意识到1923年5月的这些日子的重大意义——这块土地变得神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