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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玩具** 给你们讲讲我和美婼的第一次会面如何?那是在普纳的巴巴屋子,当时我大约5岁。巴巴回家看望我们的父母,把美婼也带来了。 很多年之后,美婼告诉我,巴巴之前给了她一个玩具,叫她把玩具送给她将初次见到的他的小妹妹。美婼记得送玩具的事情,却想不起是什么玩具了。她问我,“玛妮,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巴巴让我送给你的是什么玩具吗?”无疑她觉得我对玩具的喜爱肯定能让我记得那个最初的礼物。 “不记得了,美婼,”我回答说,“我不记得那个玩具了。我也不记得跟巴巴和你同来的其他人了。我唯一记得的是你,一天早上你站在井边,梳头发。我无法将眼睛从你美丽的头发上挪开。” 我说到这个,美婼脸红了,泛着幸福。她知道自己的头发很美。微微卷曲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丰满柔软,褐色的发丝闪烁着蜂蜜色。她为美而爱美,为自己的头发自豪。早期跟随巴巴时,只有十几岁的美婼和其她的女满德里必须裹白头巾,把头发全包起来。为了巴巴,美婼欣然放弃了这个虚荣。爱美的美婼早已得到了最美者—她的至爱! **邮局** 1925年,女满德里住在美拉巴德的邮局里。这么叫它是因为它名副其实——是个邮局。它是一战期间英国人在那里所建的军事基地的一部分,这后来成为巴巴的社区,名曰美拉巴德。 邮局是一座由石头砌成的建筑,紧靠着将上美拉巴德与下美拉巴德分开的铁路。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晚上睡觉前在户外跑着玩儿是件充满了乐趣的事情。我喜欢夜色中在铁路线旁边,一边刷牙洗脸,一边看过往的火车。我能清楚地看见火夫用巨大的铁铲子往蒸汽机里加煤。蒸汽机会从燃着煤的深坑中迸发出点点火花。不时地,会有一个火花迸到我手上或脸上—那真是特别好玩! 望着长列的车厢驰过,我会想不知道车上的人是否能看见我,就像我坐在开往普纳的列车上,能看见邮局的后墙上漆着由巨大的字母组成的一个字“美拉巴德”那样。每次经过美拉巴德时,我都会把身子伸出车窗外,兴奋地挥手,以至于母亲不得不用双手紧紧抱着我。 与美婼和其他女满德里共同住在邮局里,是彻头彻尾的幸福。我们缺少舒适和食物,也没有床或家具,但是在美拉巴德跟巴巴在一起,却是丰富满溢。 “邮局”装载了我儿时的许多特别记忆。其中一个是美婼给我梳头编辫子,我的头发很长,每次洗过都纠缠如麻。她让这个过程变得毫无疼痛,我甚至可以高兴地大口吃着薄煎饼(未经发酵的面包),与此同时还不断地说啊,说啊,说啊。 另外一个很特别的记忆是午夜醒来,听见 “一切都好”的低沉呼叫声在外面黑暗中一遍遍地回响。那个时候美拉巴德还是个十分闭塞和荒凉的地方。为了那里居民的安全起见,巴巴雇了三个人在夜间看守。三个守夜人被安排在社区的不同位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彼此互道平安。 他们的喊声“一切都好”在辽阔的土地上滚动回响着,从一个点传到另一个点,好像是在旷野中玩一种三角游戏。第一个守夜人会用一种拉长的平板声调宣布:“一号,一切都好。”在远处第二个人会用同样的方式回应:“二号,一切都好。”接着,第三个人会喊道:“三号,一切都好。” 这会持续一夜,夜夜如此。在黑暗中醒来,听着阵阵喊声,我会舒服地蜷在毯子里,再次入睡,感觉特别安全,在巴巴的爱里被照应着。就像是巴巴在告诉整个世界,“不要担心。一切都好。” 译自《神兄》(God-Brother—Stories from my Childhood with Meher Baba By Mani S. Irani,Sheriar Foundation,1993) 翻译:秋子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