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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12月,我们几个人,弥奴、妈咪、阿狄、默文和我,从卡拉奇前往印度。我们的默文19个月大了,巴巴让我带他来。我们到后,巴巴让弥奴带默文去见他。巴巴把默文抱在膝上,接着放到地板上。之后让我们进巴巴的房间,这时默文在地上爬来爬去,就像在家里一样。我们向巴巴致意时,默文突然停下,坐了起来,直直看着至爱,叫道:“巴巴!”巴巴给他一个灿美的微笑,在字母板上拼出这样的讯息:“在众多等待者的名单上,我选择了他。”我默念着“愿您的旨意成就”,为巴巴献上花环。各自达善巴巴后,我们被允许跟他待一段时间,我最初的疑虑愈加消散无踪。 两年后,巴巴送给阿狄和我另一个儿子——霍米。1952年霍米出生后不久的一个早上,黎明前夕,我感觉被人推醒一般。在半睡半醒中,感觉有种异常美妙的东西正在我内里发生。起初我只是躺着,后来产生起床的冲动,于是走出卧室,经过孩子们的房间来到阳台。我站在窗前,仰望窗外的天空。美赫巴巴是人身上帝的不可动摇的信念淹没了我的存在。这个信念如此深刻、如此强烈,又充满生机,我深信不疑巴巴是神、真与美的化身,没有他,生命没有意义。他即是那个一次次重临人间的唯一者。正如奎师那所言:“每当世界的邪恶与不公死灰复燃,我作为阿瓦塔,便采用人身前来灭除罪恶,重立公正。”自第一次见巴巴以来,用了近七年的时间,才将我最后的一丝疑虑消除殆尽,但从那个早上起,我的信念从未动摇过。我爱巴巴,服从巴巴,臣服于他。 多年后的一天,我独自一人坐着,琢磨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完全接受巴巴是阿瓦塔的。我立刻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早晨,同时还记起另一件事,跟我亲爱的父亲有关,那一次我是怎样迫不及待地对他讲,我去阿美纳伽见巴巴的事的。 我和爸爸感情很深,且互为知己,即使在我年幼的时候。我崇拜他,他是我能倾诉全部秘密者。即使我在学校遇到麻烦,独自在教室外罚站,人尽皆知。回家后我直接去找爸爸,坐他腿上,搂着他,他便知我又有烦恼了。“说说,遇到什么事了?”他会问,我便一五一十相告。 我向爸爸头一个承认我爱上了阿狄·杜巴希,说我若嫁人,就嫁他。爸爸未置可否,只说:“好吧,给我几天时间,我访访这个孩子。”几天后,他叫进我,说他对我的朋友阿狄做了谨慎调查,报告极佳。“他不错。”我父亲说,“大胆谈吧,我会帮助你。”自然,爸爸也是我最想跟他谈美赫巴巴的。 我们1945年见巴巴,回卡拉奇几个月后,机会终于来了。一天我和父母在一起,我等着找个合适的时机。下午,只有父亲和我在餐厅,他要我给他沏杯茶,他打算出门。我端来一壶自认很好的茶,给他倒了一杯,他看看,露出失望的神情。 “噢,别再做这种白茶了!干嘛要放这么多牛奶?” “爸爸,”我天真地回答,“单纯的红茶不是很好,得加点牛奶才行。” “你不知道。你不明白纯红茶有多好。”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啜饮。 我们就这样一起坐在桌前,我说:“爸爸,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上次我同妈咪和弥奴去孟买的时候,我们还去了阿美纳伽。我知道你相信圣人和萨度,我已经遇到了他们中最伟大的。” 爸爸停顿下来,从杯口向我投来目光。“在阿美纳伽?”他没问是谁,问的是地名。 “在阿美纳伽。”我回答。 他表情异常惊愕。“在阿美纳伽的是美赫巴巴。” “对,爸爸,我说的就是美赫巴巴。我见了他。” 父亲看着我,一边把杯子砰的一声放进碟里。“什么?你见了美赫巴巴?” “正是,爸爸,我对你说,我学生时代听到的有关蔻诗德·帕斯塔基亚去世的传闻,全是诽谤和谣言。” “你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我在埃舍发现纯爱、和平与喜乐。” 爸爸没有片刻犹豫。“你有美赫巴巴的书吗?”他伸出手,好像我能马上递给他一本书。 这次谈话后不久,珍·艾德尔的《阿瓦塔》一书出版了——“阿瓦塔”这个词,我实际还是头一次见。我把书送给父亲,弥奴·卡拉斯给他看巴巴的《语录》。有机会跟父亲讲美赫巴巴,我始终为之欣慰,因为在我们那次谈话后不久,他心脏病发作,只活了一年半左右。那时心脏病人需卧床休养,这期间,他把《阿瓦塔》和《语录》一直放床头柜上,谁都不许挪动。有一次我姐姐也在,要他签张支票,用作家里的开销。她把支票放在巴巴的《语录》上,垫着它让父亲签名,签完要把书和支票一块拿走。“迪娜,把书放回来。”爸爸叫道。第二天父亲去世时,巴巴的书就在他身边。 * * * 坚信不疑巴巴是人身上帝的体验,带给我巨大的提升感,无比的奇妙和喜乐。但自那个清晨之后,我也变得异常躁动不安。我必须见到我的至爱,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当时巴巴在西方,不允许任何通讯联络。近几年巴巴处于新生活阶段,我们与他最近的一次联系,是埃瑞奇和彭度的到访。他们是巴巴身边最亲密的弟子,在印度和巴基斯坦境内旅行,为巴巴的“燃烧自由生活”阶段做准备。我不知道何时能再次见到他。 接着传来巴巴在美国出车祸的令人震惊的消息。那些令人焦虑的日子,我同其他爱者们一道,期盼得到有关他状况的一点一滴。 1952年8月,一份意想不到的电报到来,巴巴一行人将于美国返印途中,在卡拉奇机场逗留几个小时。由于某航空公司罢工,他们被迫绕行,从卡拉奇飞往孟买。电报是发给弥奴·卡拉斯的,指示他单独去机场。但我确信巴巴听到了我心灵的呼声,这是他在卡拉奇停留的原因之一。我毫不怀疑他会召见我,终于能见到我的至爱了。 果然,巴巴到达当日清晨,我和两个儿子受召去见巴巴。阿狄已在机场,他一大早就被召去帮助巴巴等人。我首次怀着他是阿瓦塔的全然认知,上路去机场见他。走进机场候机楼的指定房间,全能的神腿上打着沉重的石膏坐在那里,却散发着只有神才有的美与庄严,尽管身受伤痛,又刚经历过长旅劳顿。他看着我,脸上露出笑容;接着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他叫过默文,我抱起了霍米,但巴巴打手势:“可以了。”这是霍米第一次见巴巴。 与巴巴在一起的那几个小时,简直就是在他的爱洋里游泳。如此轻松愉快,踩在云彩里一般。在场人那么多,他周围的活动那么多,我没机会告诉巴巴,我想要告诉他的一切。我内心知道,他知道我想说什么,同时也知道,假以时日,他会给我诉说的机会。 巴巴问阿狄做什么工作,阿狄告诉他与海运有关。巴巴说:“你能为我们安排走海路吗?”他停顿一下:“不行,我们必须今晨乘飞机走。给我订六张今天飞孟买的机票。”阿狄下一楼的售票处,要六张去孟买的机票。售票员称航班满员,没座位了。 阿狄回来告知巴巴没票了,巴巴说:“再试一次,叫售票员仔细查查,我必须今天走。”阿狄回到楼下,要售票员再仔细查一下。让阿狄惊讶的是,他查后,宣布有一个座位。阿狄报告了这个消息,巴巴又派他下楼,这次明确要四张票,他们中的两人可以第二天飞。 阿狄回到售票处,这时已聚集了一群人,每个人都在问机票。阿狄一直等到人员稀少,才过去再次问询售票员。这次这个人没那么耐心了,“乘客单我反复看好几遍了,没空位了,——那我再瞧瞧吧。”他不情愿地核对起来,看完单子,他说:“还有三个座位。”阿狄惊喜万分,跑回巴巴那里,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但这还不够好。巴巴叫他再下去,让售票员再给一个座位,因为有四人要一起乘飞机。这一次,售票员看到阿狄又来了,直接火了,态度粗暴,阿狄温顺地站在角落里,等售票员忙完,又磨他多给个座位。售票员十分厌恶地拿起乘客单,仔细查找起来。一两分钟后,他告诉阿狄还有四个座位。阿狄简直飞奔上楼,告诉巴巴任务完成的大好消息。巴巴和三名满德里可以当天飞孟买,另外两名满德里次日走。 我们给巴巴带来一篮水果,他很亲切地接受了,叫高荷医生跟行李放在一起。高荷反对道:“巴巴,我们已经超重了。”我默默求道:“巴巴,请带上。它带着我们全部的爱。”巴巴转向高荷医生打手势道:“把它和行李放一块,我们把它带上。” 接下来是拥抱道别时刻,之后,至爱再次坐上轮椅,被推到飞机处,抬上舷梯。巴巴在巴基斯坦转机逗留整个期间,脚未踏过巴基斯坦土地。他到哪里,不是被人抬,就是坐轮椅。我们看到他从飞机上向我们挥手,我们也向他挥手。我向他飞吻,直到飞机远去,消失在视线之中。回家路上,我看着街上照常熙攘来往的人们,想对他们大喊,告诉他们:“神又回到我们中间了。他刚刚到过这里,到过这个城市,而我是其中有幸拥抱他的的一员!” ![罗妲和默文](http://meherbaba.cn/2020/site/wp-content/uploads/2020/02/640-8-892x1024.jpeg) 罗妲和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