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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巴巴共度假期** 所有的满德里都有巴巴给的命令,难于执行的“大”命令。我很自豪也被巴巴给一些命令,对他的小妹妹很珍贵的命令。 这些小命令都是些什么呢?我必须做我的功课。是一条命令。我必须每周给他写一封信。是一条命令。我必须听母亲的话。是一条命令。我不能擅自离家跑去找巴巴,而只能在学校放假时跟母亲一起来。这是最为难办的命令。它让我希望我的学校一年放十二个月的假! 我是在一所天主教学校—普纳的耶稣与玛利亚修女会学校——受的教育。我们学校每年给我们放两个长假。一个在冬季圣诞节前后,另一个在仲夏。期中还有些短假,如米迦勒节。所有的假期我都和巴巴一起度过。母亲会带着我坐火车从普纳到巴巴当时所在的地方——孟买,美拉巴德,托卡,纳西克。 在我们的火车远未到达阿美纳伽车站之前,我就会一路把身子伸出窗外,要最先瞧见站名。啊,在那儿,在那个大水塔的高处,用大写字母书写着:A H M E D N A G A R(阿美纳伽)。喔,好高兴啊,好激动啊!即使那上面印的是P A R A D I S E(天堂)的话,我也不会吃惊,因为那是我来的地方。巴巴在的地方,对我来说就是天堂。 每个人都知道(甚至在爱因斯坦指出来之前)你很幸福的时候,时间就会过的很快。我在那个叫做美拉巴德的天堂跟上帝一起度过的假期结束得太快了。 随着要再次回家返校的日子逼近,我会感到并显得悲惨。这时候巴巴会给我更多的爱并要我为了他而快乐。我的快乐努力一定很好笑,但是那些旁观者都很同情并保持表情严肃。 跟母亲坐火车回家的路上,我不断地拿我们从普纳来看巴巴时的旅途与我们返回普纳的旅途做比较。我会叹息,“噢,何等的不同!”连这辆火车轮子的声音听起来都是怎样的不同啊!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什么都没趣。“什么都不对劲,”我会说,“什么都不高兴,”泪水的瀑布会顺着我的脸颊倾泻而下。这会没完没了。我自私地只顾自己伤心,丝毫不考虑母亲和那拥挤的三等车厢里的其她人。 一次,一定是到了极限,妈妈摆出甜甜的笑脸,用达里语对我说(这样乘客们就听不懂),“够了,玛妮。你痛哭流涕的时候,大家不是看着你,而是看着我!她们觉得也许我是你的凶狠后妈,她们在想我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我抬眼朝四周看了看。果不其然,每一个乘客都用尖锐的眼光瞪着我那可怜的母亲。她们好像在说:“她对这个可怜的孩子做了些什么,弄得她竟哭成这样?” 我抹掉泪水,勉强笑笑。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喜欢这样想——从那时起,我更体贴人一些了。 **化装的巴巴** 1925年寒假期间,我七岁那年,母亲为我安排在阿美纳伽的琐罗亚斯德火庙(agyari)举行受信礼。 受信礼(Navjote,字面意义是“新光”)是琐罗亚斯德教的仪式,类似于基督教的受洗仪式。通常在你长到七岁或者九岁时,在火庙里举行这个仪式,由你付得起的所有的祭司(dastoor)主持。祭司授予你纯白色的麦斯林纱衣“sadra”,然后在你的腰间围上象征性的线“kusti”。这时你就是一名正式的琐罗亚斯德教教徒了。通常,紧接着这个仪式,会有一个宴会,这让它成为皆大欢喜的事件。 当时,我和母亲在美拉巴德跟巴巴在一起,我刚过完七岁生日。母亲说:“嗯,现在是你的受信礼时间了。”她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为我做了件花边白裙子,在某周的某天,我被带到火庙参加受信礼仪式。 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主意。“到底是为什么呢?”我大声抗议道,“巴巴本人就是上帝,为什么让一个无聊的祭司来主持我的受信礼?应该是巴巴主持。” 母亲说,“不要胡说。麦洛格也许是神,但是他肯定不是祭司。只有祭司才能主持受信礼。” 我哭着去找巴巴抱怨,可是巴巴却说,“母亲说的对,你知道。我是神,但我不是祭司。如她所说,只有祭司才能主持受信礼。”我当时一定显得很是垂头丧气,因为巴巴接着说,“你以为我会允许随便哪个老祭司来主持你的受信礼吗?别担心。跟母亲去。将不是祭司,而是我。我将主持你的受信礼”。 这当然改变了整个局面,于是我高高兴兴地进入情绪,穿上我的漂亮衣服,快乐地跟母亲和朋友们去了火庙。 有两个祭司主持我的受信礼仪式。他们吟诵祈祷文时,我站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小台子上。一个祭司又矮又胖,留着黑黑的胡子,珠子似晶亮的眼睛,球状的鼻子随着他的吟诵而摆动。另一个特瘦,留着一小撮白胡子,胡子随着他念经似的吟诵而上下移动。 直到今天,我对我的受信礼的唯一记忆是,瞅瞅这个祭司,又瞅瞅那个祭司,琢磨着,“哪一个是巴巴?是这个吗?天哪,不,这个长得太丑了。瞧这眼睛还有那个糟糕的鼻子。是那个吗?噢,不对,瞧他的胡子拍来拍去。不,不可能是。”我使劲得轮番盯着他俩看,但是没一个长得像巴巴。 我无比失望,还有点生气。接下来我记得的是回到美拉巴德后,跟巴巴说清此事儿。“您答应我,您将主持我的受信礼,您许了诺。“我哭道,“但您没有做。您骗了我!” 巴巴让我平静下来,然后说,“我没骗你。当然是我。我告诉你说,我会去主持你的受信礼,我确实做了。“ “但是您不在那儿!只有祭司。我瞧了又瞧,但就是看不见您。” 巴巴说,“自然你看不见我。我戴着面具时,你怎么能看见我呢?” 哦!一切都真相大白,我的疑问消失了。我回忆起圣诞节期间我们邻居里会有人打扮成圣诞老人的样子,我们会好奇是谁的叔叔在扮演这个角色。我们不知道是谁,因为他戴着面具呢。 巴巴又一次彻底地满足了他的小妹妹。我高兴地跑去告诉每一个人,“你知道我的受信礼是巴巴主持的,但他戴着面具。”直到今天,我还在想两个祭司中到底哪一个是化装的巴巴。 当然,现在我明白了巴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在满足一个小孩子。它们是实话。毕竟巴巴在每个人你内里,但是我们却没有在他戴的所有面具中认出他,不是吗? **上帝的小衣服** 大约七岁的时候,我第一次梦见上帝。尽管我知道我哥哥就是上帝,但我其实并不明白“阿瓦塔”是什么意思。这个梦帮助了我的理解。 我梦见我在高高的天空,坐在一朵又大又白的云上。我坐在这朵云的边上,腿悬吊着。 在我面前坐着这位巨大的人,一个庞大的存在。他一丝不挂,但却不像人类那样显得赤裸。我知道了,这个存在就是上帝。 我穿着一件可爱的白色花边上衣,配着宽下摆的裙子,头上还打着粉色的蝴蝶结。“我希望他注意到我的穿着,”我边伸平裙子,边想着。 他看上去很友好,于是我问他,“为什么您不穿衣服呢?” 他笑着指指云朵的边际。我向下看了看。在我们下面的空中拉着一条晒衣线。线上有很小很小的婴儿服用晒衣夹夹着。尿布和罩衣,小软帽和短袜,都挂在空中这条线上。 我看着它们,知道这全是他的衣服。在这个上空没有别人。这是上帝的地盘。这是上帝的晒衣线。所以这些婴儿服属于上帝。 我自言自语道,“我的天。他是那么庞大。他怎么能穿得上这些小衣服呢?他穿在身上肯定非常不舒服!” 我一边想着这个,一边扬头瞧了瞧,看见他正看着我并点头同意! 随后,我听见我脑子里一个很清晰的声音。它说,“是的,我不时地穿上这些衣服。我作为人来到你们中间时,就装扮成小之最小。 那时我心中涌起一阵满意的理解。我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以致醒来时我实际上听见了叹息的尾声。 译自《神兄》(God-Brother—Stories from my Childhood with Meher Baba By Mani S. Irani,Sheriar Foundation,1993) 翻译:秋子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