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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父亲梦想成真 把考特沃一家带到阿瓦塔美赫巴巴足前的旅程始于我父亲,萨瓦克·考特沃,一位热忱的求道者。1904年11月16日,萨瓦克出生在孟买,一个坚定的琐罗亚斯德教家庭。他的早年记忆之一,是他父亲丁夏吉在清晨祈祷;另一个,是他父亲对他说,“真爱只来自神”。萨瓦克四岁那年,他母亲芭查麦(后缀“麦”指母亲)在分娩时去世。新生男婴索里,被姨母带去古吉拉特邦的瑙萨里,父亲暂由贝拉姆舅舅一家和寡居姐姐照顾。丁夏吉很快再婚,以便有人照顾小萨瓦克,但第二任妻子不善待我父亲,她有自己的孩子后尤其如此。见继母疼爱自己孩子却不善待他,萨瓦克感到迷茫,便从他父亲的话中寻求慰藉。他很小就开始寻找神爱,想知道神在哪里。 萨瓦克上学后,表现极为聪慧。在他的年代,中产阶层家庭的孩子很少有读到高中的,可我父亲不顾重重困难,成功通过高中考试。考试期间,他极为担忧丁夏吉,因为有人来邻居家行窃时,丁夏吉与窃贼扭打,被枪击中。勇敢的丁夏吉,想阻拦逮住盗贼。由于负伤,他的胳膊必须截肢。尽管萨瓦克担心父亲的状况,仍通过考试取得高分。由于他的成功,尤其出色掌握数学,不久在印度银行的扎韦里集市分行就职出纳。他求职面试的上司是英国人。琐罗亚斯德教徒因本性诚实,颇受英国人尊敬,当年大多数银行出纳皆为琐罗亚斯德教徒后裔。 我父亲,就像他父亲,非常勇敢。而且是个运动健将。年轻时曾参加孟买-浦那的自行车赛,并获奖。为显示力量,他会往一只细颈大铜罐注水近50公升,用牙齿从地上提起铜罐,并站直身子。因为有规律地练体操,他体格健壮,肌肉发达。青年时代的他肯定富有魅力,因为后来有一位常来银行的可爱姑娘,娜格丝·美赫吉拜·拉克达瓦拉,垂青于他。萨瓦克也喜欢她,但那年代的习俗是父母代女儿选新郎。萨瓦克确信,这位姑娘的家人会为她找个远比他富裕的对象。 娜格丝的家境与萨瓦克的迥然不同,因为她母亲娜佳麦,出身有教养的富裕家庭。不过就像萨瓦克,娜格丝也曾遭丧亲之痛——妹妹与母亲的去世。13岁的娜格丝,因丧母心碎,把爱与关心倾注在奶奶身上,奶奶自己的孩子不够孝顺。娜格丝照顾她,直到她年老去世。娜格丝虽然年轻,始终和蔼、体贴和慷慨待人,但除了奶奶,她不太喜欢她父亲的亲戚那种极正统的琐罗亚斯德教生活方式,体现在保守的着装与举止方面。娜格丝认为他们的交谈很无聊,因为大多谈论食物、珠宝、赚钱花钱,以及琐罗亚斯德教的仪式教规,尤其涉及去世者的那些。这些亲戚在这类仪式上花钱阔绰,对穷困者却相当吝啬。他们抨击不同种姓和信条者的行为举止,认为他们低劣,从不与之交往。可以理解,娜格丝尽可能回避她父亲的亲戚,因为在她看来,他们的生活没有多大意义。而她呢,颇具灵性倾向,是个虔诚姑娘,每天去火庙祈祷,一举一动皆念记神。总之,她在日常生活中实践琐罗亚斯德规定的教义——“善念、善言与善行”。 娜格丝很喜爱她母亲的家人,享受与这些通达世事的富裕亲戚度过时光。她母亲去世后,他们待娜格丝很亲,带她去看戏剧、音乐会、歌剧和演奏会,教她欣赏生命中的美好事物。那个年代英国人在印度,这些是常见娱乐形式,她特别爱听钢琴独奏。娜格丝热爱圆舞曲,甚至后来年迈时,还享受听她喜爱的磁带。 这些亲戚还给她买最时兴的衣服,娜格丝喜欢衣着优雅。话题围绕文化活动与大自然——树木、园艺、鸟儿、动物、耕作——还有更多家务话题,如缝纫和刺绣。她听到,就逐渐爱上所有这些题材,而且和其他聪慧的少女一样,她会模仿成人们的谈话。不像她父亲的家人,她母亲的亲戚关注社会问题,并作出努力纠正。他们是甘地的追随者,积极参与甘地试图使印度摆脱外国统治的“退出印度”运动。娜格丝受他们影响,成为一名“自由战士”。 清晨,妇女和少女们身着白土布纱丽和裙子,走过孟买的大街小巷,高呼口号,要求英国人“退出印度”回自己祖国。这种做法,被称为普拉巴特-费瑞,意为“清晨绕行”,旨在唤醒人们作为印度公民的权利意识,帮助驱逐外国人。  娜格丝频繁旅行去浦那,探访表姐谷尔·梅塔,位于浦那火车站附近,托第瓦拉路的巴普-巴万,从前称巴普乡舍。这栋住宅如今被马哈拉施特拉邦政府接管,作为文物故居,因为甘地曾常住此屋。谷尔和丈夫把这栋房屋用于他们的自然疗法诊所,它也是甘地多次举行革命运动会议的场地。最初作为旁听者的娜格丝,开始获得革命思想。聆听甘地等人的讲话,有助于她懂得:无论贫富,人人生来平等。     一定是部分由于该信仰,使我妈咪娜格丝选择萨瓦克·考特沃作为人生伴侣。她年仅18岁。萨瓦克长她5岁,聪慧英俊,经济地位却远低于她。对许多人来说,他们肯定看上去是奇怪的一对;尽管如此,她不顾父亲反对,嫁给了他,于1927年5月21日举行简朴婚礼。如今这样的恋爱婚姻很普遍,但我父母属于先行者。 尽管妈咪恋爱结婚,且很快怀孕,不久却发现婚姻幸福在消褪。婚后仅三个月,父亲突然兴趣转向寻找神,而不是与新婚妻子共度时光。他偶得一本萨古鲁·斯瓦米·拉姆·蒂拉施的著作《在成道的森林里》,此书令他深受启发,开始想,“为什么我不能见神?”他找到另一本书,是辨喜的著作,著者创建了印度的吠檀多学会,后来传遍欧美。父亲发现的第三本书,是同时代著名作家索玛·德赛的古吉拉特语著作,他是居住瑙萨里的琐罗亚斯德教徒(其侄女玛妮,后称曼萨丽,就像我父亲,后来成为美赫巴巴的亲近弟子)。德赛的书《萨考利的赛古鲁》,被证明是三本书中最重要的一部,因为该书是关于赛古鲁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内容提到了美赫巴巴。这是父亲首次看到巴巴的名。 大约此时,父亲想寻找古鲁,以便证神,遂开始到孟买的焦伯蒂海滨追随萨度。他是道上的初学者,故不懂如何分辨真假萨度。他挨个去找这些所谓的行道者,问能否供养他们,希望能遇到一位他可以跟随的真古鲁。一天,父亲到孟买的瓦尔凯施瓦尔,拜访赛古鲁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大约有200人聚集达善马哈拉吉。那天马哈拉吉下令,谁都不得触碰他的脚,但我父亲进去前,没人向他提起这项命令。轮到父亲达善时,他向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献花环,然后把头放在马哈拉吉脚上。马哈拉吉对此很生气,当众打了父亲一巴掌,说,“你在毁坏我的工作,还有你自己的。”      父亲是灵修上的新手,极为窘迫。他觉得自己的做法无可指责,便悄悄退出,发誓永不再达善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然而他走了不远,就有人带口信追来。“马哈拉吉让告诉你,因为他的特殊灵性工作,他打了你一巴掌。他要你别因此不安。”父亲心中的窘迫平息后,想再去达善马哈拉吉。第二次拜见乌帕斯尼·马哈拉吉,是在萨考利,赛古鲁又打他一巴掌,但这次父亲知道这是为了他的灵性利益。他实际上很高兴,因为从阅读中他知道,乌帕斯尼的巴掌是为了消除贪婪、淫欲与嗔怒等业相。 无须赘言,随着父亲专心阅读灵性书籍并且寻找古鲁,他对妈咪的态度变了。沿着教堂门的海滨散步,这种时刻对于新婚夫妇本该是愉快浪漫的,父亲却会让妈咪流泪,对她说:整个生活是大零蛋,不管什么——妻儿或世界——都不重要。或者会让她坐到半夜,聆听赛古鲁卡比尔的古吉拉特语诗集《卡比尔瓦尼》。她开始害怕父亲会离开她,弃世到喜马拉雅山的森林里。父亲从不问候她的健康,或问起临产的孩子。她开始觉得,好像她家人反对这桩婚事可能是对的。妈咪的苦闷无人倾诉,变得愈发紧张害怕。 妈咪父亲目睹女儿的处境,对女婿很生气,常劝娜格丝离婚,说,“离开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我会把你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体面人,你会过上幸福生活。” “我怎么能跟萨瓦克离婚呢,父亲?”妈咪会回答。“他不是追逐其他女人。他不酗酒,再殴打我。他爱上了神,在寻求神。”她虽因丈夫忽视而苦闷,却拒绝跟萨瓦克离婚,因为她是本分的好妻子。她忠于他,因为尽管他这样待她,她内心对他的灵性探索却不无回应。 父亲继续寻找古鲁,大部分时间撇下妈咪独自一人,常去浦那拜见另一位赛古鲁巴巴简。周六下班后,他会从孟买乘夜间火车,周日早晨到浦那,然后在巴巴简那里站整整一天,再回孟买。有时巴巴简希望去滨江花园,父亲就会给她的侍者5卢比马车费。父亲则坐另一辆马车随赴滨江花园,巴巴简会在那里坐半小时,然后返回。他跟巴巴简有许多不寻常的接触。一次,他们一起坐车去滨江花园,巴巴简看着父亲说,“今天我将把你浸入大河。”直到后来遇到巴巴,他才明白她的话。     求道期间,我父亲还拜访了温和的赛古鲁塔俱丁巴巴,后者跟火爆的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很不同。还旅行去凯德岗,赛古鲁纳拉延·马哈拉吉的埃舍,并在那里住两夜后回孟买。父亲发现纳拉延·马哈拉吉具有帝王的威仪,正是在凯德岗,父亲获得了他一直寻求的指示。当着卡卡·巴瑞亚的面(他后来也成为美赫巴巴的弟子),纳拉延·马哈拉吉对我父亲说,“此地不适合你。去阿美纳伽见那位帕西人赛古鲁。”听到这个,父亲安排在下一个周末赴阿美纳伽见美赫巴巴,那是1927年10月底——这次旅行改变了他的一生。 父亲经常对我们说,“就在美赫巴巴看着我眼睛的那一刻,我知道他是我的古鲁,我达到了目标。”巴巴从他的花环摘下几片玫瑰瓣,给父亲吃。父亲说,“只有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事后证明,巴巴常常给他玫瑰花瓣吃。首次拜见,巴巴就问父亲是否单身。父亲回答已婚时,巴巴脸上掠过不以为然的表情,因为不管父亲打算多么热忱服务古鲁,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被世俗责任阻碍。尽管如此,巴巴开始给父亲一些能在周末执行的任务。 当时,巴巴兼有玛司特埃舍和疯人埃舍,有时命父亲从孟买带玛司特或疯人,到美拉巴德交给他。尽管父亲不认为自己能区分疯人和玛司特,却莫名地凭本能做出正确选择。他会在孟买召集8至10个疯人或玛司特,让他们换衣服,穿上卡夫尼——齐脚踝的白长衫,然后独自带他们从孟买乘火车到阿美纳伽。在纳伽,带他们全体坐上牛车,前往美拉巴德。 在埃舍,巴巴每天亲自清理厕所,把秽物倒坑内。弟子们提前挖坑,为此准备好。有时巴巴会叫父亲协助他。然后巴巴给那些人洗澡,擦干身体,穿上干净卡夫尼。父亲也会在其他方面帮忙。巴巴的满德里之一拜度,有时会请他带些便宜的毯子、披巾或烹饪器具来埃舍,父亲乐意送去,因为这些物品都是用于巴巴的工作。 后来妈咪也乐于捐助这些开销,她为人慷慨疏财,而且爱萨瓦克。她不久会同样爱上巴巴,可最初父亲的寻师访道使她的生活很艰难,尤其求道的最密集阶段,发生在他们结婚的头几个月,8月至10月底期间。年轻的妈咪心中惧怕,且有孕在身,感到悲苦不堪,以致漠视自己的健康,患上贫血症。她未开口抱怨,但最终决定采取行动。她得知萨瓦克追随一个叫美赫巴巴的人,决定面见此人。她听说美赫巴巴要来孟买,并打听到他的住处。到那天,她没告诉父亲,就一个人勇敢地来到孟买市中心,迪娜·塔拉提的家。她到时,有位叫韦希奴的人对她说,“巴巴刚离开,晚上才回来。”妈咪非常失望,没好气地说,“我将在这儿呆到半夜,直到看见这个美赫巴巴。”她在客厅等待着,孤独而悲伤,突然她意识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飘过,散发着馨香,随即消失于里间的屋子。她相信这一定是美赫巴巴,尽管从未见过他。随后韦希奴(巴巴的满德里)过来说,“美赫巴巴来了,叫你进去。”     妈咪走过去站在门口。“这么说你就是那个美赫巴巴,”她愤怒地说道。     “是的,”巴巴打手势说,“我是美赫巴巴。” 巴巴打手势,由一位门徒翻译。     “我是来告诉你,你是我一切悲哀的根源,”妈咪告诉他。 巴巴显得很惊讶。他打手势叫她坐在他身边。     “我不会坐在你身边,”妈咪说,随即坐在他对面,开始哭泣,把所有苦处都倾诉给巴巴。“你把我的丈夫,萨瓦克·考特沃,从我身边夺走了。我们5个月前结婚,那时他爱我。我现在怀孕快5个月了,他完全冷落我。周末都去阿美纳伽看你。因为你,他不再关心我。” 巴巴眼含慈悲,对她说,“我是来团结,不是来分裂的。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在晚年,妈咪会向全家人讲述说,巴巴的话听上去是那么真切,他的面容是那么慈悲,她肯定他不是假的,而是真理的化身,因此她走过去,坐在巴巴身边。她对我们说,“巴巴是那么友爱,那么理解人,我感到在他身上,好像找到了我13岁时失去的母亲。”她向巴巴彻底敞开心扉,倾诉了自从我父亲开始寻求神后,积聚在她内心的全部悲伤。她告诉巴巴,她是怎样违逆父亲的意愿嫁给萨瓦克,说她感到非常迷惑和恐惧,以致会浑身颤抖。她谈到三个月来她忍着后背和腹部的疼痛,乞求巴巴指引她。 至爱巴巴耐心地听她诉说,然后从旁边的花瓶里取出一朵玫瑰。他摘下几片花瓣,慈爱地放入她口中,就像母亲喂小孩子。妈咪嚼咽下玫瑰瓣的同时,就不再疼痛,颤抖也消失了。巴巴然后给她一个装有他照片的小盒子,让她每天在水里浸一下,喝下水,直到完全康复。他慈爱拥抱她,又重复说,“别担心。”那些玫瑰花瓣,是妈咪——也是我——从至爱巴巴那里得到的第一份帕萨德;因为我在她子宫里,我也得到他的祝福!妈咪从巴巴那里得到这么多爱,她向巴巴承认说她爱他,感到又找回了失去的母亲。她离开时恢复了活力,数月来第一次体验到和平和快乐。从第一次会面,直到她生命的最后,她都把巴巴视为她的母亲。 有很长时间,妈咪没有把她去见巴巴的事告诉父亲,巴巴也没有对他提起娜格丝来抱怨她的事情。那次父亲听说巴巴在孟买,也来达善。巴巴佯装天真地询问妈咪的情况,特别是她的健康。父亲表现出无知和漠不关心,因为他从来没问过母亲的健康。巴巴显得很惊讶,批评我父亲说,“你不知道?怎么能这样?你一旦承担起家庭生活的责任,就不应该逃避之,而是要勇敢对待,因为一个人不能逃避对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孩子的责任。”并进一步指示父亲,“从现在起,除非我叫你,你不要来阿美纳伽。”从而终止了父亲对妈咪的不负责行为,以及周末到阿美纳伽的逗留。不久,1928年2月16日,我,娜格丝和萨瓦克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了。他们给我取名娜玖,以纪念妈咪的母亲娜佳麦。 后来父亲带妈咪去见巴巴,她此前的来访未被提及。妈咪告诉父亲,她认为美赫巴巴是位高道。听此,父亲非常高兴,因为娜格丝掌握全家财政,有妻子帮助,现在他能服务巴巴了。父亲领着高薪,但他只留1/4做零用钱,余薪上交妈咪持家,随她储蓄。是妈咪的慷慨允许父亲服务巴巴,为埃舍购买毯子、披巾和烹饪器具。她会跟别人分享最后一块面包,这位了不起的女子,巴巴后来说她有一颗纯金般的心。 巴巴批评他漠视家庭责任之前,父亲曾持续拜访不仅巴巴,还有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和纳拉延·马哈拉吉,对他们说,“愿美赫巴巴的恩典降临我。”现在,他只好待在家附近,便开始去焦伯蒂海滩,见一个自称为特亚基巴巴的萨度。有人报告美赫巴巴,父亲的最新联系。巴巴再次访问孟买时,召见父亲说,“特亚基巴巴内在毫无灵性。”并补充说,“认识皇帝者,无须向卫兵鞠躬。”巴巴接着告诉父亲,“如果你仍想保持与灵性高级灵魂的联系,可拜访提普巴巴,他是我的灵性掌管者,管理孟买。拜访提普巴巴时,你这样自我介绍,’皇帝派我来。’”父亲高兴地听到,巴巴给他这句强有力的话,作为他给提普巴巴的自我介绍,据说提普巴巴处于第六意识层面。因巴巴限制他访问阿美纳伽,父亲感到有所安慰,因为至少他被允许见提普巴巴。按巴巴指示,父亲首次拜访提普巴巴时,道出“皇帝派我来”,对方立刻恭敬地站起,说,“安拉-呼-阿克巴,度阿-克尔。”(意为“神伟大,我致敬”)他又重复“我致敬”六遍。然后又躺到椰绳床上。  首次拜见后,父亲开始每天去见提普巴巴,因为其住处在本迪集市,父亲下班回家的途中。民众去向提普巴巴致敬时,他通常会说,“走开!走开!”可从不对我父亲这么说,父亲回家前,会在他身边坐半小时。一次,父亲把头放在提普巴巴的脚上,提普巴巴猛踢他一脚,使他疼了三天。不过父亲懂得,遭受这样的灵性高道一踢,会消除一些业相,因此他不介意。有时提普巴巴想去哈吉-阿里海滨,父亲就给侍者5卢比作为送他们去的马车费。 父亲在孟买拜访的另一位高级灵魂,是瓦尔凯施瓦尔的斯瓦米·拉姆达斯,但有一次,父亲请求其祝福时,拉姆达斯显得生气,不耐烦地回答,“给你我全部的祝福。”语气非常刺耳,而父亲一向温文儒雅,此事使他再也没回去见他。不过,父亲倒是偶然联系到马哈拉施特拉邦的著名圣人,伽德戈·马哈拉吉。美赫巴巴说他是灵性高道。伽德戈在马哈拉施特拉邦有大批追随者,富裕信徒帮他为穷人建立多个免费客栈。还向家境宽裕的信众筹钱,在各方面帮助穷人,分发衣物和便宜毛毯,由于其社会工作而闻名全邦。他本人衣着简朴,外套腰布甚至头巾,都缝满补丁。他身材高大,给人印象深刻,富有人格魅力。父亲第一次在路上遇见伽德戈·马哈拉吉时,问他可否有幸为圣人提供饮食。伽德戈当时谢绝饮食,但记下了父亲的姓名地址,随后乘普客慢车离去。后来,他开始到我们家,即拉明顿路的杜恩楼,吃午餐。 妈咪获悉他的灵性地位,会比平时早起,上午9点备好午餐,他此时到达。我记得,看着她匆忙煮豆糊米饭,他唯一吃的食物,通常盛报纸上。妈咪叫父亲买些,那种用大片树叶叠成,并用细枝缝合的盘子。伽德戈用这些盘子吃午餐时,夸妈咪体贴周到。为给她机会进一步服务他,他来的时候往往穿着破损的外套和披巾,让妈咪缝补,她则恭敬照做。圣人和玛司特总是让人服务他们,有时伽德戈·马哈拉吉会问父亲要钱,付三等车厢车费,因为他广泛旅行去服务穷人,或购买毛毯分给急需者。父亲会给他50卢比,在那年代是一大笔钱。这样持续了相当长时间。一天,伽德戈·马哈拉吉对妈咪说,“管好你的壁橱钥匙,让它离萨瓦克远点……萨瓦克会用光你所有的钱。” 后来有一天,父亲对美赫巴巴提起,伽德戈·马哈拉吉常到我们家吃午饭,每当他要求,父亲会把钱给马哈拉吉用于穷人事业。听到此言,巴巴对父亲说,“从今天起,你不要拿钱给任何圣人或萨度。如果有人向你要钱,你得说,’美赫巴巴命令我,不要拿钱给任何圣人或萨度’。”美赫巴巴如此命令父亲,是因为他在灵性生活方面是新手;如果圣人给的命令有违巴巴的命令,新手跟随者会很纠结,不知该听谁的。因此,为避免他纠结,巴巴下达这番命令,尽管他认可伽德戈·马哈拉吉是高道圣人。     第二天伽德戈到我们家,问父亲要钱用于旅费。父亲感觉仿佛被匕首顶喉,不过说出,“美赫巴巴命令我,不要拿钱给任何圣人或萨度。”     听此,伽德戈·马哈拉吉简单地说,“好吧,别担心,我明白。”从那天起,马哈拉吉割断了与我们家的所有联系。 妈咪见过美赫巴巴后,就配合父亲,慷慨给他钱,买东西给阿美纳伽的玛司特埃舍或疯人埃舍。父亲甚至给妈咪拿了一名玛司特穿破的一件卡夫尼,用作样品,以便她能购买布料缝制一些卡夫尼,每当父亲去纳伽,就让他带去。就这样,几乎一开始,妈咪也参与了巴巴对玛司特和疯人的工作。我常常喜欢看她缝制卡夫尼,始终尽量保持安静,表现乖巧,以免打扰她工作。 每当巴巴来孟买,父亲会带妈咪去达善他,不过长期以来,她一直保密首次拜访巴巴的事,那时她对巴巴倾诉了父亲冷落她的情况。而尽管父亲昼夜不断地渴望巴巴,一直想念至爱,也继续在家庭逐渐壮大时悉心关怀妈咪的需求。1932年8月29日,妈咪产下次女。与我天生虚弱相反,喜露是个健康漂亮的女婴。现在,除了为巴巴埃舍做缝纫工作,妈咪相当忙碌,要照顾我们两个。     这些年来,巴巴多次惠临我们家,一次是喜露才4、5个月大时。巴巴把她放膝上抱着她,后来喜露很喜欢听妈咪讲,她怎样第一次见到主,他温柔地逗她玩的故事。另一次,我们居住拉明顿路的瓦希阿玛楼时,至爱巴巴带着四名男满德里,登上陡峭的台阶,莅临我们家吃午饭。喜露对那次访问记忆最深的是彭度-卡卡,因为他很喜爱小孩。(人名后添加“卡卡”,指亲的或名义的叔伯等亲戚。)还有一回,巴巴带来几名西方女满德里,包括诺芮娜·马切贝利王妃,也在我们家吃午饭,这次位于孟买市中心,达拉庄园的底层。我被诺芮娜王妃深深吸引,她是一位极具魅力的女士。有些时候,巴巴会临时造访,给我们机会达善他。一次这样的访问期间,妈咪对巴巴抱怨,我变得很叛逆,淘气难管教。巴巴召我过去,抱着我,对妈咪说,“别担心。她长大,将是一枚钻石。她的行为是由于,必须与新妹妹分享你。她也想得到你的爱和关注。”我们全家极为荣幸,有主的圣足踏入我们家。 我7岁时,妈咪开始筹备我的皈依礼,或者说圣线仪式。有时称“新光仪式”,该仪式让孩子正式皈依琐罗亚斯德教。妈咪一向欣赏那些仪表尊贵优雅人士,决定革新破旧。皈依礼上,要由一位有孩子、丈夫在世的已婚妇女,作为主宾端着“赛司”,即一只装有珠宝、椰子、玫瑰水、朱砂粉等等吉祥物的银盘。在我的皈依礼那次,美赫巴巴的母亲希芮茵麦虽然是寡妇,但妈咪爱戴希芮茵麦,便邀请她担任主宾。她很美,举止尊贵,犹如在位皇后——作为被选中把神人、阿瓦塔美赫巴巴带入人间者,名副其实。     我极为有幸,希芮茵麦接受了邀请,妈咪送她一套漂亮的白色中国丝绸纱丽和长袖宽松衫,是在皈依礼上穿的,因为按习俗,要用这些礼物款待主宾。希芮茵麦看上去非常可爱,当她端着那只装有旨在为我添好运的吉祥物的银盘时,所有目光都注视着她。最妙的部分是,妈咪的豪门亲戚,通常在这种聚会上相当势利,却对希芮茵麦极为敬畏。他们并不知道她是美赫巴巴的母亲。当时,大多数琐罗亚斯德教徒对巴巴没有好评,因新闻报纸登载有琐罗亚斯德教作者撰的,反对巴巴的宣传文章。故被问及这位尊贵女士是谁时,妈咪简单回答,“我最好的朋友。”令她倍感有趣的是,妈咪的亲戚都被希芮茵麦吸引,仿佛她是磁铁。那天,她的微笑优雅迷人而美丽,无疑赢得许多人的心。 我的皈依礼上,妈咪还打破了另一个陈规。传统是,仪式后的餐饮须包括酒肉。我们全家自从父母婚后不久,一直是严格素食者,于是妈咪准备了无酒肉的素食午宴,款待300多位客人——应邀出席的孟买社会精英。藉着巴巴恩典,食物由熟练的服务生端上,造型精致,外观诱人而美味,以至妈咪的亲戚们无不欣赏,忘了势利。他们对食物、其样饰和招待方式皆赞不绝口,显然竟不思饮酒。     我永远忘不了可爱的皈依礼——或者说我的粉色新套裙。我很感激妈咪,很自豪她选了巴巴的生母端持银盘,给现场增辉添彩。我始终把此事看作幸运先兆,即我妹妹、弟弟和我将踏上美拉巴德的珍贵土地,跟随希芮茵麦的爱子至爱巴巴。     我们在皈依礼上收到许多礼物,其中最棒的则是妈咪姨母送给她的,一台德国产的阿德勒缝纫机,她知道妈咪喜爱缝纫和刺绣。它可以用手、踏板或电动机操作,有许多年妈咪会用它缝制,巴巴发给阿美纳伽驻军的卡夫尼和衬衫;给家人和巴巴最亲近女满德里的衣服;最棒的是,给至爱巴巴的长袍。如果这样的无生命物品可视为蒙福的,这台缝纫机受之无愧。1940年我们搬家离开孟买时带上它;在美拉巴德,它常在巴巴跟前;至今,它伴随我在马希姆的家中。它见证了我们全家的悲欢,现作为心爱的宝贵家产保管着。 我另一个重要的童年记忆,是提普巴巴。父亲把妈咪介绍给他后,她开始自己去拜访他,有时带上我。提普巴巴身材矮小,古铜色皮肤,穿白长衫和围裙。他总是用一种姿势躺着,像一头蓄势欲扑的狮子,而且常用利爪般的,近1英寸长指甲抓人。最初我害怕,因为他看着很凶猛,淡棕色眼瞳如燃烧一般,浓密棕发缠结成绳,长垂及膝。不过当我逐渐习惯他,就不再害怕。我会坐得离他很近,他不会像对待许多访者那样赶我走。他的房间约12英尺长,6英尺宽,仅有一张睡觉用的椰绳床,别无它物。房间只有一门一窗,床的位置远离窗户,因为他不喜被阳光照射。他很少下床,除了排便。他是老烟枪,照顾他身体需要的侍者,会把一堆比迪烟放在他床边。 提普巴巴很喜欢妈咪。他会说,“她是我的灵性妻子”,待她很亲。每当妈咪拜访提普巴巴,总给他带水果。他会吩咐侍者服侍他,然后怀着爱吃她带来的食物。通常有一大群穆斯林为主的信众围着他,当他叫妈咪坐到他床边的地上,胳膊搂着她的肩,称她为他的灵性妻子时,她常常感到很难为情。他对其他人喝道“加!加!”,叫他们离开,却从不遣妈咪走,令其余在场者惊讶不已。一次,妈咪怀孕第三个孩子大概5个月时,去拜访提普巴巴。他高兴地对她说,“将生儿子,儿子,安拉所爱的人。”妈咪很开心听到这个消息,因为她已有两个女儿。     然而,就在妈咪临产前不久,遭遇麻烦。1937年1月初,巴巴来孟买时,父亲去达善,巴巴对他说,“你将大难临头。你妻子产下爱子后,将会死去。”     听此,父亲恳求道,“巴巴,惟独您能救我免此大难。”     巴巴坐的长榻上放着几枚硬币。巴巴叫父亲取1卢比币,指示他把这枚硬币与其它钱分开放,接下来7天内用它给麻风病人施食,小心莫把这枚硬币与其它硬币混放。并进一步指示父亲,万一此币混入其余的钱,他要立即发电报禀告。假如妈咪分娩时出现麻烦,父亲应去找提普巴巴,对他说,“皇帝派我来。”  父亲小心翼翼地把这枚卢比放入一个单独钱包,去寻找麻风病人。通常,麻风病人在孟买很容易找到,可现在他费尽周折也找不到。那几天,他坐出租车跑遍市区寻找。有个麻风病人他试图施食,却说,“你是来把负担卸我身上的”,拒绝了食物。那年代花25派萨或4安那就能提供一顿饭(16安那为1卢比)。最后,完成任务的时间所剩无几,父亲去了拜库拉。他从一家印度教饭店买食物,艰苦搜寻,并花费很多钱打出租车,终于做到用巴巴给的那1卢比施食给麻风病人,在第7天完成工作。他的勤勉完成任务,给妈咪的健康带来改善,使她能够足月怀胎。 然而妈咪即将分娩时,孟买的妇科专家马西纳告诉父亲,他只指望母子中有一个能存活。妈咪严重贫血,医生担心她会在分娩期间大失血而死。另外,由于她的糟糕健康,预期新生儿会很虚弱。妈咪开始产前阵痛时,羊水早破,使分娩愈发困难。妈咪的情况恶化,马西纳医生告诉父亲,他估计孩子的存活希望渺茫。父亲记得至爱巴巴的话,就告诉妈咪,据美赫巴巴的指示,他现在要去找提普巴巴,而她应一直想着巴巴。     父亲匆匆赶往提普巴巴的住处,却发现他去了孟买郊区的塔纳,跟一个琐罗亚斯德教信徒同住。于是父亲乘出租车一路赶往塔纳。他冲入提普巴巴的房间,再次道出,“皇帝派我来。”     提普巴巴正准备用午餐,就撂下食物,跳下床,径直走向窗户,1月正午的火辣阳光照射进来。尽管他厌恶晒太阳,却在那里站了半小时,直到整张脸和全身变得通红,大汗淋漓。他随后转身,走回椰绳床,说,“去吧,事成了。”     父亲欣喜不已,顶礼提普巴巴后离去,心知藉着美赫主的大慈大悲,娜格丝母子必已脱险。到医院,父亲发现娜格丝虽面色苍白虚弱,竟已恢复,床上身边躺着娇弱男婴。马西纳医生对父亲说,“两人都活着,真是奇迹。”     “是,先生。”父亲答道,“这归功于美赫巴巴的祝福。”就这样,阿迪,萨瓦克和娜格丝的独子,提普巴巴所称“安拉所爱的人”出生了。 阿迪幼年一直体弱多病,需要悉心照料。一次巴巴来访达拉庄园我们家时,阿迪病得厉害,以致父母担心他活不了。妈咪告诉巴巴,孩子基本一直患病,巴巴嘱咐她让家庭医生萨希尔,给阿迪“注射三针S.U.P.”。至今我都不知那是什么针剂——妈咪提出要求一定很困难。毕竟谁胆敢指示医生如何治疗呢?但那是巴巴的命令,且因为巴巴说过“服从比爱更伟大”。希望服从巴巴,而且拼命想让小阿迪康复的妈咪,于是鼓起勇气,持着巴巴的名,去找萨希尔医生。     “医生,”她说,“阿迪病情今天恶化。昨天你对我说,如果他现在服的药不管用,你会给他改为注射三针S.U.P.,有助他康复。”     令妈咪极为惊讶,医生居然同意了。“我说过吗?行,让我们试试换这个疗法。”     听到他的回答,妈咪的心跳停了一下,她确信由于服从巴巴,阿迪会康复。刚注射一针,阿迪的体温,曾飙升至华氏104度且伴发惊厥,就降了三度。注射另两针后,阿迪逐渐彻底康复。这是我们生活中,巴巴工作方式的简单事例。不管他的命令显得多难,若我们下定决心勇敢服从他,所有障碍都会被清除,把似乎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阿迪出生后,父亲继续在银行工作,但过了几年,他伴随巴巴的渴望变得越来越强。从早年起,我对父亲的记忆不多,因为他上班早出晚归,简直像住旅馆。他和妈咪很少机会说笑,他极少同我们玩耍,给我们买玩具,或带我们去公园。我看到别家孩子的父亲带他们去玩具店,让他们选购玩具,可在我们家,父亲只是把薪水带回家,交给妈咪。仅此而已。我们难得见到他。他在家时,总在看书,我们太小,不懂他求道的重要性和他心事重重不太关注我们的原因。 另一方面,妈咪因父亲的疏远,对我们温暖又关心。她深深地爱我们三个孩子,故能感受我们的需求,总是尽己所能予以满足。我们小时候,她觉得我们吃的素食不能给孩子足够的蛋白质,就给我们的食谱补充那种进口的昂贵奶酪。我们呢,当然很爱吃!是她领我们去玩具店,或者有时,买个她知道我们会喜欢的玩具,带给我们惊喜,而且每个月,我们都会收到她的一份新玩具。我们会带着惊奇,听她讲述她童年的精彩故事。妈咪对她的“家谱”十分自豪。她的曾祖父多萨拜·苏提,是著名大善人,被誉为“棉布市场之王”。在琐罗亚斯德教节日,他会坐在屋子门廊的躺椅上,椅子扶手各边吊着两袋卢比币,每个穷人来要礼物,都满满抓一把给他。妈咪对那场景记忆犹新,当时她还是9岁左右的小女孩。倾听这些故事,使我们同感自豪。她补偿了父亲的疏忽,我们三人都极其爱戴妈咪,不仅在我们童年,而且直到她生命结束。 父亲一直愈发疏远我们,因为他对巴巴的渴望与日俱增,甚至再也遏制不住。自从开始求道,熬过漫长的12年期间,父亲一直努力服从巴巴的命令。在灵性渴望与服从的拉锯战中,前者最终占据上风。在银行做出纳工作,对父亲一直很有压力,他越来越难以专注于工作。他感到快要因巴巴的爱而发疯了,不能再忍受与至爱的分离。最后他于1939年3月给巴巴写信,表明想跟随巴巴生活的强烈渴望。他收到巴巴的回复: **贾巴尔普尔,1939年4月5日** **亲爱的萨瓦克——** **收到你的来信。** **我知道你是怎样地渴望证得我。** **我知道你是怎样地感受。** **我知道你所想的,我知道你所需的。** **你属于我的圈子。你一定将证得我。** **别担心,把一切留给我。** **爱——自己和一切。** **M·S·伊朗尼** 这封由大师签名的信,使我父亲的心得到些许和平。但逐渐地他又开始失去耐心,最后受卡比尔的下面诗句的影响而变得绝望: 你已获得最高形体,啊人类。 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吧! 把你的一切臣服于赛古鲁 并摆脱生死轮回。 父亲决定既然巴巴没要他加入埃舍,他将去喜马拉雅山寻找神。这个时期他的行为变得不稳定并且暴躁。有时他因烦躁,用头撞击墙或门;其它时候则极为颓丧压抑,以致不跟家人或同事说话。他不把自己爱巴巴的焦躁情感同妈咪分享,也不告诉她,他打算辞职并弃世。他变得越来越内向,内心在反抗。阿迪还小,但对于妈咪、喜露和我,家庭气氛极为紧张,我们女孩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 之后1939年12月31日,父亲被负责银行的英国上司叫去。他递给父亲一封提职信,说从1940年1月1日起,父亲将接替他的职位,因为他要回英国了。父亲接过信放进口袋;随后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封信,交给上司。那是他的辞职信。看完信,英国上司极为震惊。他让父亲不要草率行事,拒绝接受父亲的辞职,并给他一个月时间考虑,但父亲决心已定。 我们有一位亲戚在同一家银行工作,他把我父亲辞职和拒绝接受升职的事告诉了妈咪。妈咪给巴巴发了电报,巴巴立刻回电:“如你尚未辞职,就别辞职,但要立刻来见我。你若找到一个比我更伟大的古鲁,就去喜马拉雅山好了。” 父亲已经辞职,但他还是去了阿美纳伽,乞求巴巴接受他加入埃舍。巴巴问在这种情况下娜格丝打算怎么做,父亲回答不出,巴巴立刻派他回孟买,征求妈咪的意见。 他们生活中的这个突变,既让妈咪大为震惊,又让她深受打击。这意味着她将不得不放弃她怀着爱和辛苦操持的美丽的家。她有教养、聪慧、才艺——习惯了舒适的生活。同时她又很实际。那时候在印度,丈夫去哪儿妻子跟到哪儿,是很正常的。再者,妈咪也爱美赫巴巴,她知道他决不会让她和孩子们受伤害。她感到可以比信任自己的丈夫更信任巴巴。因此,她的答复不成问题。“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妈咪对父亲说。她愿意奉献一切,以使我们将来得到巴巴的保障。从那以后,她无论怎样受苦,都从不抱怨,而是当成巴巴的意愿默默承受。 父亲把讯息带给巴巴,巴巴同意不仅让父亲加入埃舍,而且还有妈咪、喜露、阿迪和我,以及我母亲的有智障的芭奴菲姑妈(后缀“菲”指姑妈)——照料她的姐姐去世后她就来跟我们生活。巴巴是多么慈悲啊。为了他的一个爱者萨瓦克的爱,主亲自承担起他全家的负担。多年后,成年的我才逐渐意识到,为何巴巴埃舍里大多数是未婚者,因为一个人若无配偶和子女的话,灵性生活要容易得多。孩子的心不能理解父母的忽视,这在孩子心灵和头脑里都会留下伤痕。巴巴很重视一个人对家庭的责任,这就是他在我出生前,不让父亲来阿美纳伽的原因。但父亲的忽略让我难过,我总是将自己的生活与其他孩子们的对比。我一点都不知道父亲也在受很大的苦。现在回顾起来,我完全理解了他给予我们三个孩子的无价礼物。 我生动地记得八岁时发生的一件事,它说明了父亲的人格。他的姑妈一直跟我讲,我父亲小时候,我祖父的第二任妻子是怎样虐待他的事情。后来我对他说,“你的继母就像灰姑娘的后母。”父亲听了对我很生气。他对我说道,“再不要这么说。我爱她。多亏了她,我才开始寻神。她是我的第一个古鲁。”很多人会因那样的虐待而怀恨,但我父亲却不。他继母的不善待和冷落,还有他父亲对他讲的话“真爱只来自神”,让我父亲去寻求神爱。他是怎样的命运啊,在寻求中他找到了神人美赫巴巴。巴巴给他倾注了爱——人性和神性的,直至他世间生命的结束。  巴巴准许他加入埃舍后,父亲遵旨回到孟买,变卖所有家产,携带现金和我们每人用的最低限度生活必需品,来到美拉巴德。当巴巴问妈咪,她对放弃整个生活方式和所有家产有何感触时,她义无反顾。不过她确实请他允许,把那台缝纫机添到我们带身边的基本必需品中。巴巴一向讲实际,同意了,于是她能够在埃舍善加利用这台缝纫机。 当然,关于我们要放弃一切家产加入巴巴埃舍的传言,迅速传遍妈咪的家族,长辈们极为不安,他们认为这是可怕的错误。他们通过新闻报道及口传谣言听说,美赫巴巴召集了一群女子,带着她们到处旅行,他们对他的行为相当怀疑。他们提醒妈咪,她有两个女儿需要照顾和保护。事实上,因为父亲的弃世决定,许多亲戚朋友成了我们的敌人。他们震惊不已茫然不解,甚至有几人,目睹我们变卖所有的贵重家具、陶器与古董,竟然哭了。但父亲决心已定,妈咪则把至爱巴巴视为母亲,所以她心甘情愿。我父母的决心坚定不移,清理之前所有的家当,缩减为四个箱子,三个铺盖卷和那台缝纫机。     盼望这么多年后,父亲终于看到梦想成真。赛古鲁卡比尔如是说: 通过朝圣,获益有一。 参访圣人,获益有四。 见赛古鲁,获益无量。     从阿瓦塔获得的爱果,更是何等丰盛甜蜜啊!它无法言喻;必须体验。我们全家承蒙本时代阿瓦塔的大爱祝福,无疑是无数世的祝福,我们才被允许与肉身中的皇帝美赫巴巴同行,接受他的呼召考验,绝对服从舍弃世间的一切。阿瓦塔美赫巴巴凯捷! 翻译:美赫锋 田心  校对: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