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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我患病之初,宝吉曾建议,别的工作若一时做不了,不如写写书讲讲在这里的生活。对此我没有理会,继续寻医问药,以期恢复健康的好身体。经过近两年的挣扎,发现自己的健康每况愈下之后,2002年1月左右我拿起了笔,开始写作。最初这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事可做,因为到那时为止,我的身体已坏到有些日子连床都下不了的程度。 在写与满德里一起的生活时,我意识到“灵性训练”构成一个很重要的部分。传统上灵性训练概念让人想起讲道和静心之修道院生活。这是参加这种埃舍或采用这类路线的人所体验的,却不是满德里在信托所给予的灵性训练方式。 我们工作人员所遵循的工作常规,和世间的没有两样。只有一点除外:因满德里所施予的不断折磨,更不用提敲打,让事情更加困难。这在工作者和朝圣者心中造成质疑,尤其是那些对此尚陌生者,他们对巴巴消除妄我的方式尚理解不多。 我经常注意到,一些新来的工作者因无法忍受训练的严厉,而离开了这个地方。这些巴巴爱者带着对满德里所做之事的负面看法离去,并开始批评他们。我感到有必要伸向并触动这些巴巴爱者的心,消除对满德里的误解,因为我知道我也经历了类似的阶段。 尽管我也疑惑,但对满德里或这个地方未抱过任何负面情感。冲突发生时,我转向巴巴,从内心真诚地祈祷,给我指路,帮我理解这一切究竟为何发生。我会对巴巴说:“您是神,无所不知,知晓造物界一切众生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您选择满德里时,自然知道他们会让我们经历这种疯狂,所以这一切背后是有原因的,为我无法理解。您想让我们经历这些,那么请帮助我理解。” 每次出现冲突,我都会从心底向巴巴这样简单地祈祷。同时继续工作,尽最大努力为巴巴做,不去管困难。答案多年后才到来,一点一点就像个拼图游戏。就在写这本书时,我清晰地看见这些往昔事件的拼图碎片,怎样组成了一副完整的图画。这确实是巴巴的恩典对我祈祷的回应。 我的心彻底安了,满德里所做的,乃是为了所有相关者的最佳利益,不只是疯狂,我希望同别的巴巴爱者,以及许多对此无法领悟者分享。我祈求巴巴帮助我实现这个心愿。我知道我需要一切可能的帮助,不单是写书,还有印刷和出版,我仍须通过满德里才能完成。 从过去的经历中我知道,对一个人想做的一些善举,满德里——出于只有他们和巴巴才知道的理由——会成为怎样巨大的障碍。我在行走此前无人敢走的争议领域,坦白地讲,我也害怕,尤其怕宝吉。健康不好也加重了恐惧,然而来自巴巴的推动促我向前,我知道我必须做下去,即使这意味着被捶打敲击。 我用了几个月完成此书,书写完后,决定找宝吉征求许可。我知道得在他心情好的时候,在他信托工作相对空闲时,那时也许我能成功获得他的许可。这需要耐心等待,因为我知道若贸然提出这个话题,恰值宝吉情绪不佳,他会把我轰出去。 一天,见宝吉心情甚好,谈笑自如,我趁机提了这个话题。提醒他说,他曾要我写一本书,讲工作者同满德里的交往和在这里的生活。我告诉他书已写好,希望他听听其中的一些故事,因为我想知道,对生活在世间、不清楚这里情况的巴巴爱者出版这样的故事,他意下如何。 我决定先念两个好故事,再念坏故事,即满德里的敲打故事。向宝吉念完好故事,不巧一名办公室工作人员因信托工作来找宝吉。宝吉对这位工作者一些工作上的问题不悦,对他发起火来。目睹宝吉的好心情消失,火爆情绪再次占上风,我的心直往下沉。工作者离去后,他转向我,火爆情绪依然,要我接着念故事。 此时我已失去讲敲打故事的勇气。不是我害怕敲打,此乃我身体好时的日常便饭。可如今我身体这么差,这种敲打若再度开始,只怕身体受不了。于是决定暂且将敲打故事推后,眼前只讲好故事吧。 讲完第三个好故事,我听见宝吉的发火声音问:“请问先生,这就是你要写的东西?”我不解宝吉何故不悦,也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便说:“类似的故事我还有。” 宝吉的语气依旧:“这就是你要写的全部?你只打算写好故事?满德里给你的灵性训练或敲打呢?你不打算写写?” 我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晕乎乎地问道:“您希望我把那些事情也写写?那可是有所争议的啊。” 巴吉回答:“要写,很重要,你必须写。”对巴巴通过宝吉给的这个尚方宝剑,我欣喜万分。这不是第一次宝吉直觉到我的真实心愿,以及阻止我去完成心愿的矛盾和恐惧。 太好了,这为我澄清了一切,让事情变得如此简单。称之为宝吉也好,巴巴也好,反正对我都一样。巴巴巴巴回应了我的内心需要。现在我可以自由地写这个话题了,因为是宝吉亲口叫我写的。事情发生的方式,有着完美的巴巴风格。我满怀喜悦地走出宝吉的办公室。 书终于出版了,来自满德里和巴巴爱者的友爱反应,让我惊讶。书发行几周后,我给美赫文·杰萨瓦拉打电话,向他和满德里问安。顺便问他,大家有无收到此书的赠送本。美赫文说他们都已收到了,但接着极关切地问:“书非常好,可鲁斯特姆你都做了什么?为啥写这些事,宝吉看了,会宰了你。” 听了美赫文的话,我大笑起来,向他保证这个话题是宝吉亲口叫我写的。美赫文惊讶地又问:“你确定是宝吉要你写的?”我再次保证,他松了口气:“还好你事先向他禀明,我还为你担心呢。” 虽然我向美赫文保证一切没问题,但几天后一个愚蠢的疑问进入我的脑子。“要是宝吉整个都忘了,怎么办?”过去他不是没做过这种事。他要我做某个事,回头忘得干干净净,然后为我不事先征询他而敲打我。想到这种事宝吉过去做过不少,我忽然间害怕起来。要是这次他也忘了,不记得是他要我写的怎么办?若果如此,那美赫文的话没错,宝吉会宰了我。但又无计可施,只有祈祷和忆念巴巴,等待结果。 几个月过去,宝吉对我说:“人人喜爱你的书,但我不知道你都写了什么。我很忙,没时间看。”又过了一两年,我同宝吉坐着,他转向我,说:“你的书我看过了,很喜欢。真正的灵性。”又说:“继续写下去。”我提醒宝吉,书好不是因为我写的,而因为其中包含的满德里的讯息。 最近一位巴巴爱者问我,在和满德里的共同生活中,我做过的最有意义的工作是什么。我回答说:“虽然我做的一切都是巴巴在做,不是我在做,但对我富有意义、激动我心之事,乃是用机智幽默,让满德里发笑,令他们愉快。对我有意义的是,看见他们笑和开心。” 满德里大笑时,周围所有的人都快乐,而他们不悦时,每个人的世界都落入黑暗。这就是为什么,让满德里笑,看他们开心,是我伴随他们工作和生活的最重要方面。 译自《真正珍宝III》 翻译 美赫燕      校对 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