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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热忱** 满德里最伟大的品质之一是,他们的在场让别人感到幸福。朝圣者会像蜜蜂恋花一样围绕在他们身边。当满德里跟他们打招呼,询问他们的健康,家庭或生意时,他们的心灵和面容会开朗起来。朝圣者有问题时,会向满德里倾诉,满德里怀着极大的关爱倾听,随后温和慈悲地引导他们,给他们鼓励和希望。 我在美拉巴德生活时,跟满德里的关系稍微改变了一点儿。我更多地意识到他们都患有慢性和多重健康问题。有些病相当严重,但朝圣者从来注意不到这个,只看到容光焕发的满德里和他们身上流溢的巴巴的爱。 我曾提到过,我在这里生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其独特的魅力,在信托大院居住时,一个无法测量的好处是跟蔻诗德的相处时间。我在那里时,蔻诗德是美赫巴巴仍然说话时就跟他一起生活的唯一在世的满德里。她和美婼属于巴巴准许来美拉巴德居住的那批最早的女子。 我感到很幸运能在大院里每天看望她。我跟她说笑,逗她开心——这个她很容易做到。她同我分享她和巴巴一起生活的故事。如果哪一天我因工作压力错过了访问,她总会向人问询我和我的健康。对于我,她是最伟大的满德里之一。 我想我这样感觉的部分原因是她的生活状况并不容易。她的健康很差,活动很受限制。事实上,将近二十年,她基本上是坐在椅子上度过的。靠着助走器,她每天缓慢吃力地挪到朝圣者登记办公室外面巴巴的大幅画像前致敬,那基本上是她的旅行疆界,随着时间流逝,连这段行程(至多有20英尺)对她也太过远了。 她收养的儿子苏丹穆和他妻子阿霞照料她的起居,他们夫妇和两个孩子挤在院子里的一间小屋里。最后,另一间屋子空出,他们全家才有了两个房间住。 蔻诗德通常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看见我,她总是显得很高兴。我说“看见”,其实蔻诗德的视力,像她身体的其余部位一样,很不好。她实际上只能看见面前人的模糊轮廓。尽管如此,她总是情绪甚高,散发着爱和体贴。她自己身体不佳,却总是最关心我,总是问我好吗。她对我的问题感兴趣,在我的低潮时期始终如一地支持我——不怎么是通过建议,而是通过她让我感受的快乐和爱。 有一天蔻诗德生病,因而经历比平常更大的疼痛,我对她说,“蔻诗德,您已经疾病缠身了,而巴巴又不断地送来更多的疼痛。他为什么冷漠无情?” 蔻诗德和蔼地批评我,“不要那么说巴巴。他是最慈悲者。他有什么办法?这都是我们的业相,为何归咎于他呢?事实上,我们很幸运,他在握着我们的手,帮助我们度过这些。他用双臂抱着我们,那是他的慈悲。” 另一次我问蔻诗德,“您有没有希望过巴巴将你从这个完全残疾的身体里解脱出来。” 她的回答让我吃惊,却反映了她的伟大,“不,不。我想多活几年。事实上,当我胸口疼时,有时在夜间我向巴巴祈祷,告诉他‘请别让我心脏病发作。我想活着看我孙子的婚礼呢。’我不断按摩胸口,念巴巴的名,现在死太早了。” 蔻诗德对生命的热忱要比她的无能为力更为强大。 **彻底臣服他** 蔻诗德去世后,我的健康也完全崩溃。有时我不能走路,甚至以前我自己能做的简单事情,现在也需要帮手。我变得极为抑郁,突然间我意识到了蔻诗德的伟大。她比我更加无能为力,而她却充满对生活的热忱。我时常琢磨她是怎样承受这一切的。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我依旧跟我的健康,我的情绪,搏斗着。我不禁常常想起蔻诗德。我希望她还活着,引导我。痛苦的重担在击垮我,虽然我的比她承受那么多年的负担要轻。我已承受不了,我无法活下去。 这时我突然生动地记起蔻诗德与罗妲·杜巴希之间发生的一件事。罗妲晚年视力衰弱,一直不好的听力也变得更差。她将近失聪失明了。这自然让她心情郁闷。她常向巴巴抱怨,“您为何不把我带走?我不能看,不能听,您为何不把我带走?” 虽然视力和听力不行,罗妲却仍然能走动,她天天去巴巴的三摩地,并时常拜访美拉扎德。在去美拉扎德的路上,罗妲会在信托办公室下车,来看望蔻诗德。 一天,蔻诗德问候她时,罗妲的情绪非常低沉。她抱怨说,“蔻诗德,我的眼睛不行了,很难看清东西。我的听力也完了。离开助听器什么都听不见。我成了无用之人,什么也做不了。巴巴为什么让我这个样子?他为什么不把我带去?” 讽刺的是,罗妲在向一个不能走路、因而不能拜访美拉扎德或三摩地、甚至视力比她还更糟糕的蔻诗德抱怨。知道罗妲是多年的巴巴爱者,蔻诗德的回答带着很大火焰,“当你把你的一切都臣服给他时,连你的身体也是他的。那就把它完全留给他。你一旦把某物给了他,他想拿它怎样就怎样。他要是希望拿走你的眼睛,耳朵或双腿——让他拿去。那已经是他的了,为什么要抵拒,为什么要抱怨?当你把一切都给他时,记住,那就全是他的,什么都不属于你了。给予的行为必须是无条件的,彻底的。” 听了这番话,罗妲异常高兴,之后很多天都快乐地跟人讲这个。 译自《真正的珍宝》——跟阿瓦塔美赫巴巴的满德里一起生活(The Real Treasure–Life of A Resident with Avatar Meher Baba’s Mandeli, Rustom Falahati,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