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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意志所规定的一切必将发生,** **如果我是你们所相信的神圣化身,那么** **我最不可能做的就是避免它。”** **——美赫巴巴** 1944年4月,我们搬进阿厦那的一年之前,巴巴带美婼、玛妮、美茹和玛格丽特住在美拉扎德,这是一所新购买的住宅,在美拉巴德西北部约十五英里远。一个月后巴巴叫娜佳,然后叫瓦露加入。原来的农舍是匆忙建成的临时小建筑,因此过了一段时间,巴巴让美婼按照她的要求设计修改和扩建方案。之后他让人把农舍拆掉,并建起现今的两层房屋以代替临时住房。 新房准备好后,巴巴从美拉巴德、阿美纳伽、普纳和孟买邀请亲近爱者来暖屋庆贺。前门上是一把为这个场合特制的银锁和钥匙。锁上写着“美赫”和“1948年8月27日”几个字。每个人都聚集在房前,巴巴转动银钥匙,打开琐,跨过门槛,从而正式迁入新家。之后男人们去男子那边吃午饭,我们女子在花园里用餐。 一年后巴巴向全世界发出通知,要求他的弟子在7月份保持沉默一个月,同时他从6月的最后一周到7月31日在旧蓝车里闭关四十天。巴巴叫纳瑞曼和我在美拉扎德度过这段时间。我们在巴巴的氛围中保持沉默相对容易,但是对那些努力在世间工作并遵循日常生活的人来说,他的命令就困难多了。在孟买我父亲和娜格丝不得不在完全沉默中治家,购物及处理所有的日常杂务。对于我妹妹罗妲尤其困难,她要一言不发地照看她的一个半月大的孩子默文,丈夫吉姆和上年纪的公公。但是最重要的是服从巴巴。 我的三个弟弟呼玛、达拉和诺泽都是十几岁,还在上学,但他们在沉默的这个月呆在家里。他们太年轻,自然在家里闲不住,于是他们出去看电影,跟朋友们打曲棍球和踢足球等。最初他们的朋友们笑话他们,但是当他们意识到我的弟弟们对于保持沉默是多么严肃时,他们开始尊重并欣赏他们能做这样困难的事情,并特地帮助他们。 一天晚上诺泽和达拉决定去看晚场电影,半夜电影结束后,他们匆忙去火车站赶最后一班车回家。当乘务员来检票时,诺泽发现他的钱包被偷了,里面放着车票、钱,本子和笔。男孩们不能写纸条,只能疯狂地来回打手势,试图通过手势向乘务员解释所发生的事儿。一开始乘务员认为他们想逃票,并威胁要把他们带到站长那里,但是,当他看着他们奋力与他沟通时,他一定是对这些相貌俊秀、穿着得体的男孩们心生怜悯。他大声说:“真遗憾:两个男孩都是哑巴。”于是让他们走了。 听到这个故事,我想起巴巴命令住在美拉扎德的女满德里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保持沉默的那一段时期。在孟买的娜格丝和我也接到同样的命令。我们经常在周日晚上看电影,电影在六点半开始,因此我们不断地在大厅里遇到朋友们,她们感到奇怪为什么我们不同她们说话。 跟美拉扎德的居民一起保持沉默是十分不同的体验。随着我们默默地做着日常杂务,平静遍及了那个月的每一分钟。我不是永久性地住在那里,而没有固定的职责,因此美婼给了我给花园浇水的工作,还有裁减并缝纫碎布,做拼图被子。四十天结束时,巴巴把在美拉巴德和阿美纳伽的所有满德里叫到美拉扎德,在8月1日他结束闭关时打破沉默。我们所有人都聚集在蓝车旁,在那里巴巴让四个满德里朗诵琐罗亚斯德教、印度教、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的祈祷文,然后我们都用自己的语言念“阿门”来打破沉默。祈祷文之后我们女子跟巴巴一起去主房那边。保持沉默的这个月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包括结束的那一刻。一整天我都感到喜悦,走路时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地面之上漂浮。 当巴巴从一次长期闭关中出来后,他通常想换一下环境。在那四十天结束后他让我给阿露医生写信,她曾经邀请巴巴愿意时随时可以住在她在盘齐伽尼租赁的房子里。巴巴让她在8月的第二周把房舍准备好,以便他去那里休息五六天。他还说除了阿露本人他不希望其他人在那儿。因为是雨季,人们通常不会在一年中的那个时候去盘齐伽尼,所以农舍关着,为了巴巴居住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尽管如此,阿露很开心。她请我妹妹娜格丝和巴巴的另一个爱者迪娜.塔拉提(Dina Talati)帮助清扫房舍。同时巴巴派我跟将要启程回美国的伊丽莎白.帕特森与诺芮娜.马查贝利一起回孟买,并指示我在他预计到达的那天到盘齐伽尼。他从美拉扎德带了美婼、玛妮、高荷和美茹去萨塔拉住了几天,然后突然来访盘齐伽尼。阿露看到巴巴和女子们在汽车里,她异常惊慌,叫娜格丝和迪娜藏起来,因为巴巴说过他不想见其他任何人。巴巴看到房舍的状况,问阿露:“你能在两天之内把一切准备好吗?”阿露向他保证会的。巴巴问:“你一个人怎么做到这一切?”阿露不得不赶忙地承认娜格丝和迪娜在那里帮忙。巴巴眼里闪烁,问她们在哪里。阿露说她们藏起来了,巴巴让她去叫她们。当她们紧张地从房舍后面的藏身处出来后,巴巴拥抱了她们,并说娜格丝和迪娜可以留下,即使在他和女子们搬进来之后。巴巴回到萨塔拉,当他两天后返回盘齐伽尼时,一切都就绪了,十分整洁舒适。 纳瑞曼把我送上开往盘齐伽尼的火车后,回到家发现刚从巴巴那里发来的电报,说:“叫卡曼姨妈(Kharmanmasi)和安娜瓦丝一起来。”卡曼姨妈是巴巴的亲近爱者,曾在埃舍生活过,有时甚至跟美婼住在一个房间。纳瑞曼直接去她家,把她送上下一趟火车。我到后,还没有进门巴巴就问我:“卡曼姨妈呢?”我感到茫然,因为我不知道电报的事。她在我之后几个小时到达,令我们惊讶的是我们从孟买来的五个人被允许在盘齐伽尼和巴巴一起度过全部时间。 整个假期巴巴的心情都很好。我们在令人心旷神怡的山间空气中跟巴巴一起散步,其乐无穷地跟他一起做游戏。其中一个游戏,巴巴会向我们出示他的字母板并让我们猜一个数字。然后他会从餐桌上拿走某件东西,比如一只糖碗,作为奖励把它送给猜对的人。阿露医生为巴巴买了一套新茶具,我们在那里的最后一天玩这个游戏时,巴巴把这套茶具给我们做奖品。我得到了一只可爱的蓝色果盘和白色的奶油壶,每一件都很珍贵,因为是巴巴亲手给的。 这些天当然是一次优待,但也是一次严肃训练。巴巴经常引用至师卡比尔(Kabir)和图克拉姆(Tukaram)的话。我尤其记得卡比尔说:“担忧吞噬每个人。担忧是所有人的大师。但是那些吞下担忧的人,他们成为苦行僧。”他还说:“大师自愿给予时,他的给予就像牛奶。要求大师给予时,他的给予就像水。但强迫大师给予时,就像是从他身上榨取血液。”巴巴还评论了服从与臣服的重要性,并引用图克拉姆的话:“你与生俱来的天性伴随着你;它不会改变。”即使图克拉姆成为至师后,他还继续唱巴赞,因为那是他的天性。巴巴说:“你与生俱来的本性会保留下来,但是你可以通过服从与臣服于神来修改它。” 一天我在卧室,其她人与巴巴一起在阳台上,他无意中听到我在哼唱一首印地歌曲。巴巴唤我过去说,“我想让你给我唱那首歌。”我愣了一下,但是巴巴让我唱,于是我唱到: 要小心,哦行者。要十分谨慎。 路程艰险;赶快穿越道路。 因为你现在行走的地方,道路很滑。 愿你不要也跌倒并陷入流沙。 巴巴显然想让我们所有人听到这些话。随后的年间他将会给这一小组孟买的女子很多经常是困难苛刻的命令,就是在盘齐伽尼他为了将来的目标把我们的心连在一起。 我生动地记得发生在这次假期的一件事。阿露的房舍有两间大房子和一个封闭的长阳台,阳台上搭有倾斜的锡皮顶。巴巴睡在一个房间,美婼、玛妮和高荷在另一间,我们其余人在阳台上。一天晚上我们突然被吵醒,听见好像有一个巨石撞击锡皮顶,滚落下来,砰的一声落到地上。然后我们听到时钟敲到午夜。我们知道不能打扰巴巴,就互相低声交谈着可能会发生的什么。过了一会儿我们听到正在守夜的埃瑞奇跟巴巴说话,于是我们都继续睡觉。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我们寻找石头,但是什么都没找到。巴巴没有解释这件事,但是这让我想起1942年在罗纳乌拉(Lonavla)发生的事,那时我们曾被一个鬼魂骚扰。我们知道巴巴经常住在有鬼魂出没的地方,以便释放他们,让他们获得人身。 当巴巴和女子们从盘齐伽尼返回美拉扎德时,我们五个人回到孟买。就在几天之后巴巴扔下了一颗炸弹,刺痛了我们的心:1949年8月15日,他宣布了他称之为新生活的计划。他描述说他将要离开,不再回来,任何人都不会再见到他了。我们感到完了。再也见不到至爱巴巴,这个念头令人无法忍受。他一直在训练我们臣服于他的任何决定,但是这是一次难以置信的严峻考验。新生活在两个月后就要开始。巴巴指名让美婼、玛妮、高荷和美茹等女子伴随他,但是男子们都有权选择跟随他或是留下。在新生活中伴随巴巴意味着要遵守很多规定守则,有些人感到不能在这种严厉的条件下生活,因而谢绝了加入他的机会。 有大量的安排要做。巴巴指定四个亲近爱者:纳瑞曼、美赫吉、萨如希.伊朗尼(Sarosh Irani)和吉奥.科若瓦拉(Jal Kerawalla)作为他的安置人员。在巴巴开始新生活的前后,每个人必须照管一些事务。在那两个月期间纳瑞曼几乎每周都必须去美拉巴德开会,因为有很多细节要处理。除了最基本的用品,巴巴要放弃家里的一切,因此他把所有东西都交给美赫吉卖掉。巴巴不想在他的名下拥有任何财物,下美拉巴德就转到美赫吉的名下。上美拉巴德已经在萨如希的名下,继续保持如此,美拉扎德则转到纳瑞曼名下。连同转交的文件,巴巴还把打开房子的银锁和钥匙交给纳瑞曼。 每个人都处于震惊之中。尽管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为了取悦巴巴,我们都努力在外表保持镇静,表现得好像没有任何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一些女子被送到普纳跟杰萨瓦拉(Jessawalla,埃瑞奇的父母)一家住,一些将去孟买与美赫吉家住,娜佳和恺悌将跟纳瑞曼和我一起生活。就在离开以开始新生活之前,巴巴和女子们玩了一场重要的猜字谜游戏。他安排她们分成一组三人,每一组表演她们选择的一个书名。一年前巴巴曾特意派美婼和女子们来孟买看电影“随风而逝”(Gone with the wind,又译为“飘”),巴巴和美婼的这一组表演了这个题目。我们都明白他们这个选择的含义,因为它说出了巴巴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确实是“随风而逝”了。 10月16日巴巴和他的同伴们开始了新生活。有关巴巴的第一个消息三个月后才传来,那时他们与选择留下的帕椎取得联系,让他把一辆小牛车送到当时他们所在的地方。两个满德里成员被派到指定的地点见帕椎并接受了牛车。巴巴让他们向帕椎讲述了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所发生的一切;帕椎之后与在孟买的我们联系上,与我们分享了故事。我们都急切地接收着有关我们至爱的每一个字。 后来,进入新生活八个月后,巴巴给纳瑞曼和我发函,告诉我们他将在9月份来孟买,并要我们找一座男女可分开住的房子。我们立刻开始寻找,阿露医生发现一座后来证明很完美的房子,它属于一家七兄妹,他们为地产卷入纷争。房子被锁起来,在官司中,但阿露医生非常坚持,亲自逐个恳求那个家庭的每一个成员把房子租给我们。她解释说她的爷爷身体不好,要带他的大家庭来孟买养病一个月。她甚至同他们的律师谈了。尽管这家人很不情愿,但由于阿露的坚持,他们最后同意免费提供大院,因为收租金会导致法律纠纷的复杂化。巴巴显然转动了钥匙。 当巴巴来到这座位于孟买的马黑姆(Mahim)区的房子居住时,我们得到严格的命令,不能试图见他或任何一个满德里。但允许我们给他们提供食物。房子里有个大厅,他们可以打羽毛球,我们送来羽毛球和乒乓球用具,这样巴巴可以和他的同伴们打球。他离开后房子还剩几天到租期,于是我们全家和其他一些巴巴爱者住进房子,以便享受巴巴临在的氛围。在经历过我们的苦恼之后,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再与巴巴取得联系,这是一个极其珍贵的礼物。 由于在新生活期间我们不能见巴巴,甚至不能给他写信,因此纳瑞曼和我计划在1951年7月到10月去欧洲旅行。在6月纳瑞曼收到一封最出乎意料来自巴巴的的信,他在海得拉巴,召纳瑞曼去他那里。纳瑞曼和我非常激动,因为巴巴当初说过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当纳瑞曼告诉巴巴我们将于7月赴欧洲度假时,巴巴问纳瑞曼是否能在10月份来同他和其他几个人开一次会议。我们该怎么做是毫无疑问的。即使巴巴让纳瑞曼选择,但我们决不会错过与他共处的每个机会,我们立刻缩短了旅行,以便在10月之前回来。没有什么比跟巴巴在一起更重要的了。 我们的旅行很开心,特别是会见巴巴的欧洲爱者和参观巴巴去过的地方,比如威尼斯的圣马克大教堂,法国的嘎纳和瑞士的弗轮福尔(FallenFluh)。我尤其被欧洲的大教堂和长方形教堂所感动,特别是在意大利,我记得比萨的一个小教堂,里面有一个耶稣的大壁画,他的肖像与巴巴极为相像。我们参观了梵蒂冈和圣彼得大教堂,当我看到米开朗琪罗雕刻的“哀悼基督”(Pieta,圣母玛丽亚悲痛地抱着耶稣遗体的雕像),我的心仿佛被箭所刺穿。在圣彼得大教堂的游览结束后,我告诉纳瑞曼我想在雕像前再站一会儿。我无法从玛丽亚抱着她至爱儿子的雕像上移开视线,经历了她所经受的深刻痛苦。尽管我一生都和巴巴在一起,并且知道耶稣和美赫巴巴是同一个,但在欧洲伴随我的经常是耶稣的临在。 10月我们回到孟买,纳瑞曼按计划去海得拉巴伴随巴巴。1951年底巴巴召我们两个先去马哈巴里什瓦,之后不久去美拉扎德。令我们十分惊讶的是,在那年年底巴巴走出了新生活。为了强调这个阶段的重要性,巴巴做了如下的特别声明: 这个新生活是无止境的,即使在我的肉体死后,它也将因这样的人而永不止息:他们将在生活中彻底放弃虚假、谎言、仇恨、嗔怒、贪婪和淫欲;为了做到这一切,他们不放纵于淫欲、不伤害任何人、不背后中伤、不追求财富和权势;他们不接受膜拜,既不垂涎荣耀也不躲避耻辱,不惧怕任何人和任何事;他们将彻底地完全信靠神,纯粹为了爱而爱神;他们相信爱神者,相信显现之事实,却不期冀任何灵性的或物质的酬报;他们不放弃真理,不因灾难而伤心,而是以百分之百的快活心情,勇敢并全心全意地面对一切的艰难困苦,并且丝毫不看重种性、教条和宗教仪式。 即使没有一个人过新生活,新生活也将永远自续下去。 新生活之后巴巴的健康开始逐渐下降。虽然巴巴希望他的爱者知道他的身体问题,但是邓肯医生考虑到他们不会理解神作为人的痛苦,因此没有告知他们。只有巴巴知道每一个人将很快知道的事情:他的即将来临并将持续余生的巨大肉体痛苦。 1952年巴巴计划同美婼、玛妮、高荷、美茹、拉诺、吉蒂和一些男满德访问美国,但是他似乎对这次旅行的前景并不开心。伊丽莎白在诺芮娜的协助下已经在南卡罗莱那的默土海滨成功地得到一大片地,她们按照巴巴的详细指示建成了美赫灵性中心。伊丽莎白已经邀请巴巴和满德里去默土海滨正式为中心开幕。在行程的几个月前巴巴给伊丽莎白发电报说他不去了;然后几天后,他又会发出另一个电报说他将去。那时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巴巴不断地改变他的计划,但是我们后来明白了他为什么这样。 巴巴预订在4月18日从印度启程,他于4月1日来孟买同美婼和其他伴随他旅行的人住在阿厦那。几天之后,那段时间巴巴明显地不安宁,他告诉纳瑞曼和萨如希他感到不舒服,想在别的地方住。有很多社会关系的萨如希费了很大劲儿才在孟买的一个以基督徒为主的郊区班德拉(Bandra)找到一个小公寓。美婼、玛妮、高荷、美茹、埃瑞奇、尼鲁医生和我同巴巴一起去住在班德拉的公寓里。我们于上午到达,一整天巴巴都感到不舒适。他在晚上七点休息,但是被当地的车辆声打扰,想把他的床搬到另一间房间。那天夜里巴巴三次让人把他的床从一个房间搬到另一个房间,最终要求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巴巴起床后,他的脸色苍白,憔悴疲倦。他对我们说他度过了此生最糟糕的一夜,他的受难之夜,我们意识到那天是受难日(Good Friday),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日子。早餐后巴巴想回到我们的公寓,但在那里他的痛苦继续着。他实际上恳求我们带他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他严厉地告诉纳瑞曼和萨如希:“你们不知道我在经受着多大的痛苦。你们不关心我!你们没有为我找一个僻静之处。”两天后萨如希找到一个僻静的小房子,位于三十五英里外的海滨,在那里周围没有人打扰巴巴。我们在那里与他一起度过了愉快的几天,他的不安情绪过去了。 一天我们海滩上散步时,把脚浸在海水里,巴巴问我:“你游泳吗?”我回答:“不会,巴巴。您给我命令不要游泳。”巴巴然后问:“我给过你其它命令吗?”我说:“是的。您还给过我命令不要开车和不要学西塔琴。”巴巴微笑道:“从现在起你可以游泳了。”有人说:“巴巴,既然您解除了不让安娜瓦丝游泳的命令,那为什么不让她也开车呢?”我保持沉默。我绝不会要求巴巴拿走任何命令,也不喜欢其他人要求。巴巴点头回应了这个问题,似乎表示我可以学开车,但他的回答似乎不是全心全意的。 在那些日子里巴巴经常独自沿着海滩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我记得一天傍晚日落时望着他,他的美使我无法呼吸。他迈着优美的阔步,他的头发飘逸着,他的长袍随风移动着,此时大海在落日余辉中闪着粼粼波光。这一刻恍若仙境,我珍藏着这最后一次望着至爱巴巴如此自由地行走的记忆。 几天后我们回到阿厦那时,巴巴看起来休息得不错,他和满德里不久就登上飞机,前往美国。5月25日,我们被电报中的消息惊呆了,巴巴在乘汽车穿越美国时遇到了车祸。第二天孟买的报纸刊登了这件事,提到美婼严重受伤。巴巴和他的至爱在经受痛苦,而他们离得那么远,我们除了等待不能做任何事。有两天时间我们不知道他们受伤的程度——甚至不知道亲爱的美婼是否还活着。我们一封接一封地发越洋电报,焦急地等待着进一步的消息,直到萨如希的第二封电报到来,告诉我们巴巴,美婼和其她人正在接受很好的医疗。 经过两个月漫长的等待之后,我们去机场迎接从西方返回的巴巴、美婼和其他人。巴巴曾对我说过,无论何时美婼和我在一起时都要靠近她,现在这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更重要,于是我拥抱了她并坐在她身边,一边等待着巴巴从飞机上被送下来。她前额上的伤疤很明显,她的脸看上去紧张而受痛;我看得出她很受震动。我感觉美婼没有心情交谈,就没有提问。后来她对我说,她感激我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从未讨论过这次事故。 虽然在整个这次严峻考验中她始终有意识,但是出于慈悲,巴巴似乎抹去了她对事故和他们住院的记忆。然而,美婼的伤对她的影响很深。在过去她能够回忆起最微小的细节,但是现在有时她要花很大力气才想起一些具体事件。在他们回程的路上,高荷曾经在伦敦安排把美婼的X光照片给最好的脑科专家看,他看过后说,受这种伤的人不可能活下来。美婼的伤本是致命的,但是巴巴让他的至爱活了下来。他后来说美婼通过在事故中承受损伤而帮助了他的宇宙工作。 最后当至爱巴巴被人从飞机上送下来后,我们只是简单地合掌迎接他,他被汽车直接送往美拉扎德。看到他不能走路,被一张椅子抬着,手和腿打着石膏,让人心碎。他的鼻隔膜也断了,影响到他俊美的脸。在这次事故很多年前,巴巴曾说过:“我的鲜血将洒在美国的土壤上。”在机场看到他,让我想起了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