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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赫巴巴在1937年7月下旬赴法国之前,主要忙于服侍美拉巴德的玛司特和疯人。每天为他们洗澡喂食,照料他们的需要。他令拜度和普利得负责玛司特和疯人,并在他赴法国期间,对他们给予详细指示。 巴巴还给其他男满德里指派了工作。彭度管理美拉巴德,帕锥和尼鲁医治病人,前者以顺势疗法,后者以对抗疗法。韦希奴采购。卡里玛玛管机械,希度协助照料玛司特,其余也各有职责。劳先生搬回孟买,间或到美拉巴德。 7月12日,巴巴到纳西科。三天后由法鲁、大阿迪、诺芮娜、拉诺和伊丽莎白陪同,驱车前往孟买,办理必要旅行手续——护照、签证和船票。中午到孟买,巴巴在卡卡·巴瑞亚家用餐,已提前通知他预备午餐。禅吉在丽晶饭店为伊丽莎白和诺芮娜订了双人房间,为拉诺订了单人间。巴巴和阿迪住卡卡家。 巴巴此前访问伦敦期间,拉诺和母亲诺妮曾为巴巴买了一套三件套细条纹外衣。她们找到个与巴巴身高相当的店员,估摸尺寸。结果非常合身。这次,诺妮叫拉诺为巴巴买双鞋作为礼物。拉诺同诺芮娜和伊丽莎白到商店,只得估测巴巴的脚码,以包退换为条件买下。结果鞋子很合适,巴巴在法国穿的就是这双。 在孟买几日后,7月18日,巴巴前往纳西科。这是他最后一次访问美赫静修所的西方爱者。逗留两日,7月20日前往美拉巴德。 茹阿诺·波吉斯拉乌7月23日离开纳西科。经锡兰赴欧洲,到戛纳与巴巴会合。 当天,《美赫公报》编辑萨姆帕施·艾扬伽,从马德拉斯来见巴巴,可他到了纳西科,巴巴已经离开。他随即到美拉巴德同巴巴会面,得知巴巴即将赴法国。 7月29日,巴巴离开美拉巴德前往孟买,开始法国之行。美婼,妹妹玛妮,娜佳,蔻诗德,苏娜玛西,瓦露以及禅吉,卡卡和尼鲁陪同。诺芮娜,伊丽莎白,诺妮,拉诺,马克姆,珍和汤姆同鲁斯特姆的次子法鲁(他赴英国求学),从纳西科提前一天到孟买。西方组将随巴巴乘船航行。巴巴和女满德里到孟买时,巴巴不希望有爱者到火车站见他。在丽晶饭店度过一天,1937年7月31日星期六,巴巴一行登上斯特拉斯内弗号客轮,于下午1点前往马赛。随行的还有两只狗,吉皮和卡努特。 头几天海浪汹涌,所有人都闭门不出。即使天气好转,女满德里也得隐居于船舱。只有在夜间,其他乘客全部就寝后,才到外面甲板,以免被人看见。夜间巴巴带她们上去时,卡卡和禅吉在她们舱外站岗。 西方人的活动却不受限制,可随时在船上走动,除了拉诺,她像东方女子一样离群索居。一次巴巴发现拉诺在甲板上,问她因何在此。拉诺解释说船舱太闷,她需要新鲜空气。巴巴责备道,“除非我另行指示,否则你不得离开船舱一步。”拉诺返回,不过这件事后,巴巴准许她每天到甲板散步两小时,但须由诺芮娜陪同。 同船旅行的,还有同大师联系深厚的卑微鞋匠之子,拉姆禅德·伽德卡。伽德卡赢得政府奖学金,到苏格兰爱丁堡大学读教育学。其实是巴巴提前告知伽德卡,他会乘坐斯特拉斯内弗号客轮到法国,但指示伽德卡不要告诉别人。因此,当伽德卡的妻子谷娜苔和两个孩子,到孟买为他送行时,惊喜地发现巴巴和满德里在船上。巴巴对谷娜苔说,“别担心。我和你丈夫在一起。” 另一位幸运的同行者,是年轻舞蹈演员奥黛丽·威廉姆斯,玛格丽特·克拉思科的相识。自从1933年在欧洲,她一直未再见巴巴。奥黛丽加入俄国蒙特卡罗芭蕾舞团,正从澳大利亚返回。再见巴巴,她回忆说,“和他在一起,仍有那种永恒幸福感。”这是她同巴巴最后一次会面。 8月4日下午3点,船在亚丁靠岸。一次,巴巴评论,“痛苦是灵性生活的主旨。赛古鲁和阿瓦塔从不通过施奇迹免除痛苦,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圈子。他们自身受苦,也让圈子受苦。” 航行期间,8月7日,巴巴向西方组解释无私服务: **神单独为神,不是有意识的人,人单独为人,不是有意识的神。唯有神人是有意识的神和人;因此神人是宇宙之主,也是宇宙之仆。作为主,处于帮助众生向实在前进的状态。做为仆,有意识地承担众生的负担。为服务众生者服务,即是为宇宙服务。** **无私服务和爱是孪生神圣品质。唯有爱者才能服务。服务至爱神人,你就是在服务你在每个小我中的大我。大师要求的这种服务,是为你自身的灵性利益。但你的服务必须自发自愿,全心全意,无条件,不期回报。** **对大师的服务是对身心灵的考验。身体受苦,头脑受折磨,但大师的无私仆人的精神,却体验真正满足之极乐**。 1937年7月,日本发动侵华战争。8月10日,巴巴谈及世界形势,提到中日之间长期的敌意,“日本强大,但中国人多,能够抵抗。” 又提到俄国:“俄国在等待机会。俄国若进入角逐,世界大国都将互相对立,还会有一场大战。” 巴巴最后说,“届时我将携魔杖走上舞台!”一周后,中日正式宣战。如此来看,大师旅行似乎是具有世界范围的影响。 8月13日早上6点,巴巴一行抵达马赛,迪莉娅·德里昂迎接。接着乘火车到戛纳,下午4点左右到达。吉蒂·戴维曾于6月底到戛纳,在迪莉娅和诺芮娜的姊妹姬塔·布鲁姆协助下,在巴巴抵达前,租了几处别墅。 安排相当如意,但巴巴出于某种原因,对女子的别墅不满意,令诺芮娜另租一处。 新别墅供巴巴和女满德里,诺芮娜,伊丽莎白,拉诺和吉蒂居住。男满德里使用另一所。第三所给西方男女用:迪莉娅,茹阿诺,姬塔,珍,马克姆,诺妮,萨姆·科恩,克莉丝汀·马克诺格顿,艾妮塔·德卡罗和安德丽·阿隆。法国女士安德丽是艾妮塔的朋友,1934年在苏黎世奥托·赫杰的艺术学校见过巴巴。任命茹阿诺·波吉斯拉乌为管家,负责此栋别墅的生活安排。 巴巴到戛纳时,迈索尔、卡普塔拉、印多尔和尼泊尔等四位印度王公,也在找合适住所。别墅很难租,但诺芮娜动用影响力,又租到一处别墅,得到巴巴首肯。他们于8月15日星期天住入。巴巴的别墅位于山上,名叫卡达纳别墅,满德里的叫卡普迪蒙特,位于吕度·瑞瓦·阿尔伯特大街。 巴巴曾要吉蒂雇两名女佣,但她只能从伦敦带来一个。巴巴不希望当地法国妇女做家务,认为她们会传播闲言碎语。便询问欧洲弟子中有谁的女儿,能来卡达纳别墅协助家务。 给苏黎世的海蒂·默顿斯发了电报,但她女儿安娜·凯特丽娜不善家务。故询问他们家的朋友,20岁的艾琳·比罗。艾琳因父母的影响,对巴巴有兴趣。她接受了海蒂的请求,很快动身,于8月15抵达戛纳。艾琳·比罗曾回忆导致她同美赫巴巴首次会面的一系列事件: “我记得那是1936年的一个下午,我溜进父亲的办公室,打开他的秘密橱柜偷巧克力,第一次看到巴巴摄于费尔德梅伦(默顿斯的家)的一张照片。照片很美,对我产生深刻影响。我向母亲打听巴巴,她给我一本小册子《问与答》,但我对灵性无智力兴趣。 在纳西科期间,诺芮娜会给我父亲写信,我也开始参加苏黎世的聚会,但巴巴1936年11月来时,我因害羞没去见他。感到巴巴能看穿我所有的秘密。 到了戛纳,伊丽莎白到车站接我。我一到别墅,她就将我带到巴巴面前。不知怎的,我感到回来了——回家了。这种强大感受我从未也再未体验过。 次日晚间,巴巴叫我坐到他一边;美婼在另一边。总是同巴巴一起,令人心绪不宁。遇见巴巴对我是天翻地覆的巨变。他的爱比我曾体验过的一切都伟大得多。” 艾琳一丝不苟地清洁巴巴的房间,保持物件整洁有序。她还清洁相邻的小室,卡卡·巴瑞亚夜间守夜时坐在那里。清洁过程中,艾琳收集巴巴枕上的头发,细心保存。(夜间美赫巴巴身边总是有一名弟子守卫,只有被叫才能进他房间。) 有关艾琳收集巴巴的头发,还有个趣事。守夜期间,卡卡坐在椅子上,他有时会从床上拿个枕头,垫在脑后。艾琳以为上面的头发也是巴巴的,也把它收集起来,纳闷怎么巴巴睡两处。过了些日子才发现,她小心收集的,原来是卡卡的头发。 大师在戛纳的逗留成为国际性的,因为其他一些欧洲人也来,陪伴巴巴两三天。8月17日,阿弗雷多和康苏拉·德赛兹夫妇从巴黎来小住几日。 8月19日晚间,海蒂和沃尔特·默顿斯,携15岁的女儿安娜·凯特丽娜,养子阿伦德·富尔曼,从苏黎世来到。巴巴欢迎说,“留在这里三周。赶走一切外界念头,呼吸我的气氛。只是想我,把一切留给我,因为我乃万物之源。” 次日,一个叫罗格·维埃亚尔的年轻巴黎人来见巴巴。埃维亚尔是网球冠军,8月22日,巴巴对他说,“无论赢还是输,都不重要,因为你赢得了我的爱!”他希望同艾妮塔·德卡罗结婚,巴巴同意他们的婚事。罗格·埃维亚尔也爱上大师,一年半后同艾妮塔结婚。 与纳西科不同,在戛纳,巴巴极少给大家灵性阐释或语录。在卡达纳别墅居住的女子,美婼,玛妮,娜佳,蔻诗德,苏娜玛西,瓦露,诺芮娜,伊丽莎白,拉诺和吉蒂,白天在花园散步,做游戏。吉蒂教玛妮速记和打字,美婼练钢琴。安德丽·阿隆教东方女子缝纫。伊丽莎白和艾琳一起采购。 从上午10点至中午,巴巴到卡普迪蒙特会见来访者。有时步行过去,有时伊丽莎白开车送他,艾琳同乘。巴巴回卡达纳别墅用午餐,3点再回卡普迪蒙特,会见满德里或者更多来访者,5点半回来用晚餐。晚间,巴巴打乒乓球,或做猜字谜游戏,有几次还带女子们驱车乡间兜风。 一天,巴巴召罗格·维埃亚尔和阿弗雷多·德赛兹,指示他们去尼斯,找某个食素的英国人,带回戛纳。但巴巴未给名字也未作描述。他们离去,因接触巴巴不久,对这个命令不以为意,觉得很奇怪。到了尼斯,走进一家杂货店,感觉傻子一般,随意问店主,知不知道附近有吃素的英国人。让他们惊讶的是,店主说附近有个从英国来的绅士,据说只吃无花果!罗格和阿弗雷多记下地址,到他住处,对他讲了巴巴。他同意和他们一同驱车回戛纳见巴巴。见面时,巴巴显得满意,希望通过这个不寻常的人,完成一些工作。罗格和阿弗雷多也学到难忘教训——执行大师交托的任务,无论多怪。 一天,艾妮塔介绍的一位瑞士人,来见巴巴。为这次会面,他专门禁食,对巴巴说他三天未进食。巴巴天真地望着他,打手势,“你一定饿了。”这个人目瞪口呆。巴巴评论,“灵性像你坐的那把椅子一样,平常自然。你无须禁食。唯有爱重要。爱我。” 艾妮塔·德卡罗是个有些天分的艺术家;在戛纳她画了素描,拿给巴巴看,巴巴评论说画得极好,赞她不愧为艺术家。接着征询拉诺的意见,拉诺说坦白讲她不怎么喜欢。巴巴批评她,“你怎么能说不喜欢?这么美!你永远画不了她那么好!”这其实是伪装。巴巴赞艾妮塔的才华,只是为了刺激拉诺。 数月来,拉诺一直在巴巴指导下,秘密制作一副巨画。这幅画后被称作《十个圈子》。巴巴指示拉诺将绘画材料全部带到戛纳,继续绘画工作。画被取下架,卷起打包,从印度带来。一天,她正在画一个部分,巴巴来到,对她的工作做了些批评指正。拉诺火了,说,“您要是那么喜欢艾妮塔的画,为啥不要她做这项工作?” 巴巴不喜欢她的话,批评说,“你真没用!毫无理智!你的职责是执行我的命令!”巴巴在教拉诺学会默默接受他的希望。巴巴时而揶揄她,说,“你怎么没你母亲那样好?诺妮那么好,你为何就不能像她?”这些取笑都是为了解除自我。 8月21日,著名作家威廉姆·瓦内尔来见巴巴。他说,“见到您很荣幸。”巴巴表示也很高兴见到他。 瓦内尔问巴巴,“许久以来,我一直试图找到爱的实际定义。您可否告诉我那是什么?” 巴巴回答,“爱意味着给予而不期回报的生活。”瓦内尔深受触动,巴巴继续,“人必须给予,再接受。先给予,你就有一切。但是相反,人们想先有一切,再考虑给予。这不是正确的方式。” 在戛纳,诺芮娜特别想带来见巴巴的一个人,是著名俄国芭蕾舞演员瓦斯拉夫·尼金斯基。他从1919年一直关在精神病院。巴巴曾表示,如果尼金斯基同他生活几个月,他可以治好他的精神病。诺芮娜问她可否去督办此事,加快他的释放,巴巴的回答是,“让我来做。” 仅几天后,8月21日,诺芮娜在报纸上看到,尼金斯基的妻子正计划带他出院。但尼金斯基从未与巴巴会面。[注:尼金斯基(1890-1950),被誉为20世纪欧洲最伟大的芭蕾舞蹈家,职业生涯在人生巅峰因精神失常而悲剧性结束。29岁时因严重精神紊乱(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症)退出舞台,其后31年在出入精神病院中度过。] 8月21日,克莉丝汀·马克诺格顿乘晚间火车回伦敦。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巴巴。她死于1941年德国对伦敦的一次空袭。 当晚,巴巴同诺芮娜和莫斯蒂丝·D·达科斯塔,去蒙特卡罗参观赌场。乔装的巴巴,十分英俊。他围着诺芮娜的披肩,头戴莫斯蒂丝的法国贝雷帽;同那里的气氛水乳交融。 8月22日阿弗雷多·德赛兹同巴巴讨论,按巴巴阐释的灵性主题,拍摄电影短片的想法。巴巴鼓励说,“对罪人成圣人的独特体验和努力,用短小而有趣的故事形式戏剧性地描绘;不仅会激发想象力,还会以激动人心的方式,教导唯一的真理——人必须成为神!” 罗格·维埃亚尔次日晚动身前往巴黎,临行前对巴巴说,“最初我爱您是因为艾妮塔,而今我爱艾妮塔是因为您。” 如同诺芮娜和伊丽莎白,拉诺也住在巴巴别墅的第三层。巴巴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拉诺当时并未意识到,巴巴在戛纳就开始了对她的训练——到印度同他永久生活。夜间,巴巴常派卡卡到拉诺房间叫醒她。卡卡敲门,拉诺出来问什么事,卡卡回答,“巴巴叫你。”拉诺于是跟他到巴巴房间,巴巴只是拼写道,“我希望你明天提醒我订苏打水的事。就这些。去休息吧。” 拉诺回到房间,纳闷巴巴为了订苏打水这点小事,半夜三更叫她,究竟为何。过一小会儿,又来敲门,又把拉诺叫到巴巴那里。巴巴拼写,“别忘了提醒我苏打水的事。现在去睡觉;你看上去累了。”拉诺搞不懂,为这种琐事也要再次打扰她的睡眠。然而整整一夜,这种似乎无意义的苏打水话题不断提起,巴巴不让拉诺,也不让他自己睡觉。多年后拉诺意识到,一个人必须保持警觉,随时准备遵从大师的任何希望,以便执行他的命令,满足他表面的心血来潮。她还受训分担守夜职责。 另一晚,卡卡又来敲门,拉诺出来,卡卡告诉她,“烟从哪里冒出来,巴巴想让你去看看什么东西烧着了。”拉诺下楼到厨房,在艾琳的协助下,发现炉子没封好。巴巴同卡卡也到厨房,待烟熄灭后返回房间。 拉诺回去休息,但很快又被卡卡的敲门声叫醒。她打开门,卡卡说,“巴巴要你再查看一下房子,确保一切安全无事。”拉诺照办,让卡卡传话,一切安好。 不久,卡卡带着同样的讯息再次敲门。这持续了一整夜,拉诺学会了照巴巴的命令做,不问为何或何为,无视头脑反应,首先是服从和满足巴巴的希望。 为巴巴守夜是项真正艰巨的任务。最轻微的响动都被禁止。不能咳嗽打喷嚏,甚至不能上厕所。在印度蚊子猖獗,因害怕弄出声响打扰巴巴,而无法驱赶。对像卡卡这样上点年纪的人,夜里不能上厕所,尤其困难。为巴巴守卫绝不简单,虽然一些人经过巴巴的训练,能够担当此任。没尝试过的人,难以想象服务大师所涉及的艰辛。 8月26日上午,玛格丽特·克拉思科和梅布尔·瑞恩从伦敦抵达。梅布尔留在戛纳,玛格丽特几天后就得离开。 大师只接受最亲密或者经过考验的弟子的捐赠。新来者给钱,他会拒绝。(巴巴一次对大阿迪解释说,他不接受有些人给的钱,是因为赚钱过程中的业相,会随钱一同带过来。)有人往戛纳寄来一张支票,收款人是美赫巴巴。巴巴在背面签名M·S·伊朗尼,但马赛银行支行拒绝兑现,直到背书为“美赫巴巴”。8月26日,在卡普迪蒙特,巴巴让禅吉手握钢笔,巴巴握禅吉的手,以此签名美赫巴巴。巴巴由诺芮娜和禅吉陪同,海蒂·默顿斯驱车,到库克旅行社兑换了支票。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签名为美赫巴巴。 8月27日,画家海伦·达穆从瑞士来到。同来者还有爱丽丝·索-菲舍和丈夫维克多,两人1933年在欧洲见过巴巴一面。 当天,巴巴对迪莉娅等人说,“我想像在马德里那样,出去到人群中待些时间。留心这样的地方和人群聚集的时间。” 迪莉娅打趣道,“您在马德里时混在人群中,结果导致一场革命!”(指1936年弗兰克将军领导的西班牙革命。) 提到西班牙,巴巴说,“我毁灭是为了重建。在那里我在人群中自由走动数小时,为人事的再生和重组进行工作。这要求你们现在所目睹的,对现存一切事物的毁灭。” 1931年在纽约哈蒙首次见巴巴的朵罗丝·诺瑞斯,8月28日到达戛纳,住了几日。 有一天在戛纳,巴巴透露,“为了我的工作,我需要一个健康、英俊、聪明和纯洁的男孩。这些品质对我希望为世界做的工作至关重要。这项工作涉及到将淫欲减少到最低度,特别是摧毁现今盛行全世界,到了骇人程度的同性恋欲。男孩若是不纯洁,就会立刻误解我的意图,这会阻碍而非帮助我的工作。” 另一次,吉蒂问巴巴他对男孩们的工作,他说,“我在对未来的青年工作。” 威廉姆·邓肯也和大家一起在戛纳,巴巴希望他找个男孩。邓肯到英国去寻找这样的少年。8月28日上午,带着一个名叫约瑟·路易斯的西班牙少年难民,返回戛纳。巴巴虽不完全满意,但让他留在别墅。 不久,巴巴叫吉蒂去巴黎,另找一个男孩。表示如有必要,他会同邓肯坐飞机去,亲自挑选。吉蒂次日晚同玛格丽特一起出发,再次寻找这样一个男孩——适合巴巴工作的媒介。她们到巴黎的西班牙难民营,因为巴巴一再表示那里有这样的男孩。 吉蒂8月30日发来电报,说找到一个男孩,巴巴简单回电:“带来。”8月31日,她将一个名叫贝拉弥奴的男孩带到巴巴面前。但巴巴见过男孩,也不满意,决定还是让约瑟·路易斯留下。巴巴说,“如果约瑟开始爱我,我也许会把他带到印度。”一天天过去,环境的改变似乎对约瑟产生了积极影响,态度更健康活泼,对巴巴是谁也更为觉知。男孩每天上午等巴巴到来,叫他,“王中王!” 上午巴巴会同拉诺从别墅步行到男满德里住处,在此会见来访者。约瑟想坐在巴巴旁边,巴巴让他坐一会儿,会叫他到另外的房间,因为来访的多数人,都希望同巴巴私下交谈。一天,约瑟向阿弗雷多袒露心声,“我好爱那个长发人。他好亲切和蔼。真遗憾他是哑巴,不能说话。” 几天后,巴巴私下会见威廉姆·邓肯,说,“我本希望你在这里多留几天,同我密切接触。我很爱你。想给你特别的东西。但考虑到这里的情形,这么多人来来往往,无法把我这次希望的亲密接触给你。” 8月31日,邓肯被遣回伦敦。巴巴敦促他继续学医,之后回戛纳住25天。巴巴要邓肯将西班牙男孩贝拉弥奴带回巴黎。邓肯还会返回戛纳,同大师相处的经历,将使他两年内到印度同美赫巴巴一起生活。 阿弗雷多和康苏拉·德赛兹夫妇次日也离开,回巴黎家中。 剧作家亚历山大·马基9月2日到戛纳,见巴巴讨论电影计划。就电影事宜长谈后,巴巴这位宇宙电影制作者,假装这对他很重要。但他后来表示,他对拍电影表现出如此兴趣,真正原因是为了把马基,以及加百利·帕斯卡和加勒特·福特等人吸引过来,让他们得到灵性联系。电影本身对大师的工作并不必要。 1936年11月在伦敦首次会面后,马基一直未与巴巴或其他爱者联系。他打算写一部剧本,只是决定到戛纳开始写作。到了戛纳,却收到一封从伦敦转来的电报,说美赫巴巴正在赴戛纳途中,希望在那儿见马基。如此惊人的巧合,只会进一步加强他对巴巴的信爱。一次,巴巴向马基透露,“我们目前讨论的这些主题,有一天将构成电影行业整个新趋势的基础。” 9月2日夜,威尔和玛丽·白克特到达戛纳。次日上午,瓦尔特和海蒂·默顿斯及女儿回苏黎世。在戛纳的不同场合,巴巴允许海蒂、伊丽莎白和拉诺为他和女满德里拍照。由于只许妇女同美婼和女满德里在一起,照片总是由她们,有时是妹妹玛妮拍摄的。 当天,9月3日,巴巴敦促西方人,“在团体里生活,为我工作,同我生活,帮助我的工作,和谐是生活的基础。遵从个人的喜恶情感,气氛遭到破坏,工作因而受损。” 巴巴常叫几个西方女子到卡达纳别墅,参加他和东方女满德里的晚间猜字谜和其它游戏。还庆祝生日,又在大师身边,人人欢欣喜悦。 9月5日星期天,巴巴带大家乘伊丽莎白的车,到格拉斯镇兜风。在那里看了一部法国电影,但中途离场。 次日,一个与英国组有联系,名叫乔费尔的年轻人,来见巴巴。 9月7日星期天,巴巴向西方人解释个人天性: **对于我众生皆平等。普世间,我平等地爱每个人。但个别地讲,则是另一回事。我爱厨师,没有爱你们那样深。为何?不是因为她是厨师,你们高于她,而是因为你们比别人更爱我。你们愿意为我做一切。迪莉娅为我舍弃了一切!她的兄弟和父母不赞同她到印度,但她为我做了。** **这都很好,但涉及到个人天性,却差异巨大。有的人喜爱安静的埃舍生活,隐居、沉默和静心。有的人喜爱行动和快活的生活。个人来讲,我喜爱第二种——但为了我的工作,则是第一种!因此,两样我都得容忍。** **我期望你们合作和帮助,但整个时间,你们个个都那么顽固,以致我的工作受损!要努力适应一切环境和条件。** **要自然!不要改变自己的快活天性,但也不要对性情不同者,表示不悦,或者批评。只能在心灵中装下一个至爱,虽然你可能在脑子里装了很多。** **因此(指着自己),将这个至爱存在心灵里,在其它每一颗心里找到我!你若努力在每一颗心中见我,就不会憎恨这个或那个人。那时一体与和谐就会自动建立**。 根据巴巴命令,英国女佣随邓肯一道回去。所以,9月10日,默顿斯家的另一位朋友,18岁的捷克斯洛伐克女孩伊尔莎,来到戛纳,协助艾琳·比罗做家务。(威廉姆·邓肯将吉蒂带到戛纳的英国女佣,带回英国,因为巴巴发现她不合适。) 9月12日,诺芮娜的姊妹姬塔离开。她得回意大利工作。当天,小阿迪从热那亚来到。阿迪因前几次旅行筋疲力尽,本不希望这次陪同巴巴到欧洲。但巴巴给他发电报,令他来法国。 9月15日,爱丽丝·索-菲舍,同丈夫和父母回到戛纳看望巴巴。他们住在蒙特卡罗,12天后再次回来。爱丽丝是一家歌剧团的女高音,深爱巴巴。在维也纳她对很多人讲巴巴。 9月18日,巴巴从上午8点至晚间8点,一整天在卡普迪蒙特,庆贺茹阿诺和小阿迪的生日。有人,也许是莫斯蒂丝,指出这天也是葛丽泰·嘉宝的生日。 晚餐做了特别食物,包括一大块生日蛋糕。蛋糕刚端上,电话响了。是海蒂·默顿斯从苏黎世打来。巴巴过去通过诺芮娜与她交谈,未等他回来,有人开始吃自己的那份蛋糕。巴巴对这种礼节性错误表示失望;他们应等到大师许可才吃。巴巴叫大家都闭上眼,同他静默5分钟,以消除沮丧气氛。接着给茹阿诺和小阿迪发礼物,第一份礼物是巴巴的——给两人各一个结实的拥抱。(小阿迪实际出生日为7月10日。) 康苏拉和阿弗雷多·德赛兹曾邀请巴巴同女满德里到巴黎。9月19日星期天,巴巴同美婼,玛妮,蔻诗德,娜佳,吉蒂和伊丽莎白驱车出发。拉诺和艾妮塔陪同苏娜玛西和瓦露乘火车,到巴黎与他们会合。巴巴和女子们在里昂度过一晚,继续驱车前往巴黎,中途停下野餐。 对美婼,玛妮,蔻诗德和娜佳的命令是,若碰巧看到男子,立即往地上看。在巴黎两天期间,巴巴将玛妮交与拉诺照管,指示她注意不让玛妮甚至衣服碰到男子的。玛妮年仅19岁,天性活泼,每次外出都行动快速。这对拉诺是项困难任务,注意力全在确保玛妮不触碰男子。 9月21日下午,加百利·帕斯卡和妻子,以及罗格·维埃亚尔,到德赛兹夫妇位于吉特-昂科大街1号的公寓,巴巴和女子们的住处,看望巴巴。那天康苏拉的母亲也见到巴巴。(阿弗雷多和康苏拉·德赛兹居住的吉特-昂科大街,法语意为“心灵憩处”。) 在巴黎,巴巴带女子们观光,在塞纳河泛舟,参观当时的“艺术和技术博览会”,以及巴黎圣母院。然而他们所到之处,周围总有很多男子,东方女子只得低头匆匆走过,什么风景都看不到。“那更像是看人行道,而不是看风景,”一位女子这样评论。 女满德里的生活一直是与世隔离,尤其对美婼。遵照巴巴命令,美婼在巴巴生前,几乎从未见过或同男子说过话。她一直隐居,很多年不可读书写字。 对于女满德里,国外的这一处同另一处基本没啥两样,因为她们不可随意观望或者走动。巴巴9月21日晚上9点,带她们上埃菲尔铁塔,但女子们又是目光向下,无法欣赏开阔的景致。 她们其实没什么爱看的, 除了至爱,万物在他之内! 对她们,没什么在他之外。 他乃是她们的实在; 没有他,生命无趣。 在巴黎的另一天晚上,巴巴到埃菲尔铁塔顶端。他后来透露,在塔顶时,他同特使和其他灵性大师开会,类似于他在阿西西和弗伦弗鲁召开的会议。 两天后,9月22日,巴巴和女子们离开巴黎。回途他们在罗昂停歇,次日晚11点回到戛纳。 巴巴在巴黎做的灵性工作,对他的身体造成损害。9月24日,威廉姆·邓肯同汤姆·沙普利,从伦敦返回戛纳。 巴巴计划上午到卡普迪蒙特看望男女满德里。但他捎话下午才过来。卡卡传话,说巴巴身体不好。巴巴来看望大家时,看上去疲惫虚弱,他解释,“我不是累。而是因为过去5天所做的工作,我发现‘下降’很困难。”接着讲述了巴黎之行,晚饭后回到他住的别墅。 当晚,诺芮娜带来一位名叫塞伯的德国先生。9月26日星期天,巴巴同塞伯长谈,后者似乎急于为其国家和人民工作。纳粹在阿道夫·希特勒领导下上台执政,战争似乎不可避免。巴巴向他询问德国目前的社会状况,塞伯一一回答,随后问巴巴因何他的国家状况如此糟糕。 巴巴微笑,解释: **混乱和毁灭对重建绝对必要。此乃灵性法则——创造与毁灭。制造混乱和不幸——然后毁灭之,以便能够重建一切。不拆旧房,何以重建?** **今天你来我这里并非巧合,而是有意计划。墨索里尼已专程到德国会见希特勒,此时此刻二人之间正在会议上进行极重要的谈话!你在这里,我要你谈德国,有着重要目的。是我为此原因,特意今天把你带到这里。** **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对遍布四周的混乱状况,永远找不到解决方案。他们加重悲惨。唯有基督能——那个时间已经迫近。** **你若能遵循我的指示,照我说的做,也许你能做我在德国的唯一工作特使**。 但塞伯过于理性,继续追问巴巴,他该如何工作,巴巴未予回答。塞伯离开后,巴巴评论,“他像个空罐。不管放进什么,一概扔出!” 帕椎的母亲,芙芮妮玛西,是朵拉特麦的姊妹,两人一起住在美拉巴德家属区。9月28日,收到帕椎发自美拉巴德的电报:“母亲奄奄一息。释放她。”巴巴回电,“通知朵拉特麦,芙芮妮玛西不在受苦,而在走向我。”次日收到帕椎的另一封电报,告知芙芮妮玛西已逝。巴巴说,“她自由了!”按琐罗亚斯德传统,将她的遗体送到静塔。(芙芮妮玛西原住普纳,与赫兹拉·巴巴简有密切联系,每日拜访她。巴巴简1931年去世后,芙芮妮玛西搬到美拉巴德,同保持沉默的姊妹朵拉特麦,过着半隐居的生活。除了帕椎,芙芮妮还有一个儿子鲁斯特姆,后者遵巴巴建议于1920年代移居美国,在亚利桑那州做工程师。) 9月29日,巴巴同诺芮娜,伊丽莎白,诺妮,茹阿诺和吉蒂开会,讨论他们在戛纳的居留和迄今的开销,总核了账目。巴巴评论,“我在此的逗留取决于财务调整;否则我最好回印度。我希望待久一些,但若财务状况不允许,就不好。”加勒特·福特的汇款仍无着落。福特自己因资金不足,无法来戛纳。 从9月初,就一直同印度的一些男满德里通信,安排将穆罕默德玛司特从美拉巴德带到戛纳事宜。发电报让大阿迪和拜度把他带来。这给西方爱者一种印象,巴巴无疑会在戛纳逗留相当长一段时间。巴巴本人也对玛司特的到来,给予高度重视,说,“如果穆罕默德不来,我会把每个人遣回,然后回印度。” 9月30日,加百利·帕斯卡来戛纳见巴巴。帕斯卡说,“我被困难四面包围,但自从遇见您,我体验到您的内在帮助,发现困难在慢慢消失。感觉事情自行调整,如今我能制作大片,这都归功于您的内在帮助。”帕斯卡和亚历山大·马基都爱巴巴,虽从未按计划拍一部关于巴巴的电影,但他们的爱坚定不渝。 巴巴的计划从不固定。一旦在某地的工作完成,他便以这样那样的借口离开。巴巴原计划到戛纳逗留一整年,但10月7日,巴巴宣布他将于三周内离开戛纳,返回印度。大家都很震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离开,穆罕默德玛司特甚至还没到,虽已乘船在途中。 玛司特因神而发疯, 除了神,没有什么能满足玛司特, 带穆罕默德到法国极其痛苦。 但这是巴巴的希望, 他知道这种玛司特为至爱疯狂, 他使似乎不可能的成为可能。 首先,为穆罕默德这样的人弄到护照,本身就不可思议,因为无本人签名,办不成护照。当局怎会给一个被常人视作疯子者签发护照?但巴巴对大阿迪和萨若希授意,说他是精神病人,要到法国治疗,从而为玛司特办好护照。启程那天,穆罕默德情绪极遭。但阿迪和拜度设法将违拗不从的玛司特带上斯特拉达德号客轮,于1937年9月25日从孟买赴法国。 到了船上,穆罕默德玛司特结果更糟糕。他对着人家的脸,咒骂其他乘客,朝他们扔点着的香烟,大部分时间弯腰驼背在甲板上捡垃圾。没吓坏,也受惊不小的乘客,纷纷向船长抱怨。阿迪和拜度因此备受骚扰,尴尬至极。最后,阿迪唯一能制止穆罕默德的办法,是威胁他说,若不听话,就叫警察。穆罕默德反应就像孩子,害怕警察来抓。其它时候,穆罕默德则把自己锁在船舱内,阿迪威胁他,要是不出来,就叫警察。穆罕默德乖乖就范。 10月8日,诺芮娜和伊丽莎白到马赛接阿迪、拜度和穆罕默德,驱车将他们直接带往戛纳,5点抵达。穆罕默德住在男满德里别墅车库上面的一个房间。从10月9日,巴巴每天上午8点至下午1点,下午4点至晚间8点,独自同他静坐。并给穆罕默德洗浴,从厨房拿来食物喂他,同他做“内在工作”。穆罕默德一到,巴巴就停止同大部分人的会见。余下几周专心对玛司特工作。 拜度不分昼夜,随时听候召唤,服侍穆罕默德,稍有疏忽就引来巴巴的严厉斥责。一次,目睹巴巴对拜度的严厉态度,西方人震惊于巴巴对最亲近弟子的严格。巴巴解释说,“我的工作最重要。穆罕默德代表德国,你们可以想象他来法国的意义,和我在这个时间同他工作的重要性。”巴巴后来说,德国在阿道夫·希特勒的领导下,正在经历“群体精神错乱”。美赫巴巴在法国期间,希特勒正全面掌握军权,其意大利盟友贝尼托·墨索里尼也同样。 巴巴允许留在戛纳的一位来访者,是好莱坞的莫斯蒂丝·达科斯塔,她10月21日来到。一天下午,巴巴同她驱车出游,决定带上穆罕默德。他们驾的是敞篷车,到了尼斯,司机刚因交通减速,穆罕默德便扯着嗓门大叫。警察令停车,望着巴巴,问有什么麻烦。巴巴把手放在嘴上,表示他不讲话。穆罕默德更大声叫嚷,接着开始声嘶力竭地高唱。 这时,莫斯蒂丝只得自告奋勇,向警察解释说,“这些先生来自印度。这位先生发誓沉默,另一位是印度教精神病人,在这里接受治疗,不过他不伤人。”警察好不诧异;碰到这些怪人,让他吃不消。他耸耸肩,挥手叫他们上路。 在戛纳的一周期间,莫斯蒂丝发现巴巴有趣爱玩。一天,他走进她的房间,注意到她挂在衣橱里的黑披肩和西班牙便帽。 巴巴戴上帽子,裹上披肩,跳起西班牙舞。从房间一边跳到另一边,有节奏地打响指。巴巴舞姿优雅,莫斯蒂丝击掌打节拍,笑着。巴巴示意她一起跳。“很高兴见巴巴如此轻松有趣,”莫斯蒂丝回忆,“但我不希望有女弟子进来,瞥见我们。这是我爱巴巴之处。他总是让人难以预测。” 自从离开印度,珍·艾德尔愈感疏离。在印度她生病抑郁,在来法国的船上,她又病倒,对人人感到无情无义。她同丈夫马克姆合住的船舱,远离巴巴及别的女子,航行期间几乎见不到人。但她不知,巴巴会在凌晨3点来她的船舱,询问她的情况,在她睡眠时看望她。 在戛纳,珍越来越抑郁,10月9日晚,她离开房子,决心去死。总是对其 “小鸟”警觉的巴巴,注意到她失踪不见,派一批人马去找她回来。 次日,巴巴将她的头捧在手里,深视她的眼睛,问,“你觉得我残忍?” 她忍不住吐出心声,“您是残忍!” 巴巴回答,“我必须一时残忍,以便永久仁慈。” 巴巴慈悲地看着她,说,“那一天会到来,那时连这种痛苦的记忆,也会被流入你灵魂的吞噬一切的喜悦彻底消除。” 珍抽泣着说,“可是巴巴,黑夜太漫长了!” 巴巴微笑,拼写道,“可黎明到来时,你将看到,你现在承受的一切,值得承受一千次!” 巴巴解释,“我将你推开,再把你拉近。又将你推远,把你拉得更近。此时我将你远远推开,下一次将你拉回,会是与我的普遍大我永远合一!” 在戛纳期间,大部分时间巴巴让马克姆·希劳斯独处。令马克姆待在自己房间,禁食隐居。 到10月中旬,对于欧美爱者,与巴巴分离的时间显然逼近。10月15日,卡卡,尼鲁,大阿迪和小阿迪乘上午的火车离开,到巴黎几日。 这个时期,在英国曼彻斯特攻读化学的纳瑞曼·达达禅吉,10月17日到戛纳见巴巴。纳瑞曼不是个多言或提问的人。从第一次接触大师,他就体验到巴巴沉默的深度。巴巴主要问了他的学习进展情况,四天后,纳瑞曼经巴黎回英国。禅吉陪他到巴黎,10月25日返回戛纳。 10月17日星期天,巴巴遣邓肯同约瑟·路易斯,玛格丽特,梅布尔和汤姆·沙普利一道回伦敦。后来发现,在约瑟·路易斯被送走后,西班牙政局平静下来,大部分难民儿童最终还乡。 梅布尔·瑞恩患癌病重,在戛纳大部分时间卧床,由玛丽·白克特护理。巴巴每天来看望她,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会面。令邓肯和沙普利协助玛格丽特,将梅布尔送回伦敦。她5个月后去世。 10月25日,萨姆·科恩被巴巴遣往墨西哥。娜丁·托尔斯泰前往苏黎世。 三天后,珍和马克姆·希劳斯同阿弗雷德和康苏拉·德赛兹乘巴士到巴黎,后者前一天到戛纳同巴巴道别。临行前,珍流泪对巴巴说,“为我和您一起生活时的所有悲喜,感谢您。”巴巴回答,“只为痛苦感谢我。”珍明白巴巴的意思。 唯有受苦,我们的爱才会成长, 通过痛苦,才能战胜缺点和自我。 男满德里从巴黎返回,10月28日前往马赛。次日,莫斯蒂丝·达科斯塔告别回美。对一些人,这次在戛纳同巴巴道别,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密接触。巴巴之后15年未访西方,直到1952年。有些人再未见到他。 巴巴宣布即将回印后,拉诺开始琢磨,会不会再见到他。她知道诺芮娜和吉蒂将同他一起返回,但对其他人没有暗示。最后几日,巴巴一天把她叫到房间,问,“你愿不愿同我一起回印度?” “我怎么不愿!”她叫道。 “可诺妮会怎么说?” “这次诺妮没的说!”拉诺宣称。 “她会为你出路费吗?” “我知道她不会拒绝。” “别担心,”巴巴安慰她,“如果诺妮不出,我替你付。” 在纳西科时,巴巴曾问拉诺喜不喜欢美拉巴德,她毫不含糊地回答,那种地方不适合她。如今经历了根本转变,她心甘情愿回印度。(拉诺是留在印度巴巴身边,直到他1969年离开肉身的唯一西方女子。) 随着戛纳秋季阴凉潮湿天气的降临,巴巴的健康明显恶化。10月31日星期天,留下的一位西方人问巴巴,“为什么大师生病用药?” 巴巴回答: **在灵性完美理想上,西方有别于东方。西方认为完美标志着对精神能力的拥有使用。** **瑜伽士能够用精神能力做一切戏法。能够不吃不睡,随意离开肉身,或停止呼吸等等。从灵性角度考虑,一个在世间无私为人工作的有德好人,远远胜过并高于许多拥有神秘能力的瑜伽士,施展奇迹只是骗术而已,毫无灵性意义;因为瑜伽士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自我,并非无私。他通过制造另一个幻相,来克服一个幻相;根本上不同于赛古鲁或库特博的教导和工作。** **至师必须承受世人的负担,以便吸收它们,必定会产生身体反应,也必然会像常人一样身体受苦。** **奎师那,穆罕默德和耶稣都完美。他们通过服从行动和反应法则,来确立这种羯磨律,并且无私自愿地服从之。虽然他们服从该法则,却又高于该法则。能够瞬间治愈自己,或摆脱行动和反应。这样的话,行动和反应又有什么意义和目的?** **赛古鲁和库特博通过从行动和反应束缚中解放人类,将人类拉出幻相。他们吸收宇宙幻相的二元结果。至师把二元吸入他的真实存在,以便升华之。** **罗摩克里希那患有癌症,他能够利用其无限能力瞬间治愈。耶稣在十字架上几度昏厥,他本可以避免,但为了人类利益,那是必要的示范。** **我不吃鱼、蛋和肉,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而是为人类树立榜样,这在将来我开言时,会成为法规**。 对诺妮和伊丽莎白作出最后指示,让她们4个月后来印度,并指示艾琳·比罗带着狗吉皮和卡努特回瑞士之后,1937年11月2日星期三,巴巴离开戛纳前往马赛。伊丽莎白开车送他、女满德里和吉蒂。男满德里和穆罕默德玛司特,同拉诺和诺芮娜乘火车随后。他们在马赛会合,在大陆饭店过夜。 在马赛,巴巴遣诺芮娜去药店为他买一些补肝剂。药瓶标签为法文,诺芮娜买回后,巴巴要懂法语的拉诺翻译一下。巴巴表示药没买对,遣诺芮娜回去换。诺芮娜换回一瓶不同的,听拉诺翻译完药名和内容,巴巴又遣诺芮娜回去,要她另换别的。这来回进行了五六次。 药剂师变得不耐烦,问诺芮娜,“你怎么不问问同伴,药的法文叫什么?夫人,能看懂标签的人,肯定能给你正确的药名。”诺芮娜保持镇定。这人哪里晓得,这是诺芮娜咽下骄傲愤怒,保持自控的一课。 留在戛纳的几个西方爱者,到马赛为巴巴送行, 11月3日下午4点半,巴巴乘S·S·瑟卡斯亚号轮船前往孟买。同巴巴生活10周后,分离痛楚无比。回想和巴巴在戛纳的亲密相处,大师的幽默、严肃、嘲弄、玩笑和深奥阐释;晚上同他们一起做猜字游戏;巴巴一次扮摩西,精彩表演令人人惊讶;穿西服的巴巴英俊洒脱,同欧洲社会打成一片。 回想这一切,他们感到心被撕碎, 仿佛被送往荒远之地! 巴巴的每个举动都让他们打开心扉 大口畅饮他的爱酒。 其游戏、小品和玩笑皆是工作媒介 他以美永久地吸引他们! 乘S·S·瑟卡斯亚号轮船的航行很舒适,巴巴的船舱带卫生间和浴室,船员很恭敬,确保女满德里的隐私不受打扰。这是瑟卡斯亚号客轮的首航,员工格外谦恭有礼。 航行期间,巴巴大部分时间为穆罕默德洗浴喂食,陪伴女满德里,和她们一起用餐。11月8日船在赛德港停靠时,巴巴带女子上岸游览一天。 11月12日,巴巴接见船上的一名基督教牧师。牧师在读罗姆·兰道的书《上帝是我的冒险》,指出书中有关巴巴的一章。讨论期间,谈及《圣经》,巴巴对牧师指出: **假设今天一名演说家在500名听众面前讲演,同一个话题,经这500名听众向别人转述,便会有500种不同的解释——有些是演说者做梦都想不到的!更何况像耶稣这样大师的教导,在他身后,也许曾由不同的阐释者,解释了千遍。原始思想时常丧失,或者偏离,而每个人都坚持把自己的解释当作原意。** **这就是当今很多人对《圣经》等类似典籍犹豫不信的原因,里面的解释对他们没有吸引力。《圣经》里作者的东西超过了耶稣基督的!** **所以说不同宗教的狂热信徒之间,总是对先知从未说过的,却被过度热忱的弟子和牧师写在所谓圣典里的话语和阐释,争吵不休,这自然在其他人心中造成反感**。 巴巴登上瑟卡斯亚号客轮时,曾扫视一眼其他乘客,对诺芮娜指出,“在这些众人当中,会找到一个真诚者。”但同时警示她,不要向船上任何人透露他的身份。不过,一次巴巴也批准她对一组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有兴趣乘客谈及巴巴。之后,一位妇女来找诺芮娜,恳求和巴巴会面。巴巴定于11月16日。 女子是来自南非德兰士瓦省的伊莎贝拉·保罗夫人。她从伦敦启程,决心到西藏寻神。多年来她一直渴望到印度,这次要去喜马拉雅山。听诺芮娜提及美赫巴巴的名字,伊莎贝拉·保罗本能地知道,她找到了这么多年一直寻找的。她就是巴巴上船时跟诺芮娜提到的那个人。 巴巴还会见了船上其他几个表示渴望见他的乘客。 11月18日,巴巴给这一小组乘客授述如下讯息: **真理无限简单,证悟之也自然容易。复杂对合一不自然,因为二元基于复杂。书籍、哲学和不同术语,若不适合一个人的灵性倾向,皆导致混乱和矛盾。成道意味着在每个思想和行动中,活在神里,同神生活——自发得有意识地通过每个念头和行动,自然地表现神性。这是神圣而有意识地自发。** **当你睡眠或醒着,有意识或无意识,吃或不吃,和人一起或独处,活动或隐居时,都自动地持续呼吸。呼吸不断,始终和你同在。神也必须同样自动在你内里,与你同在,同时又有意识地存在于你的每个生活方面。这在日常生活中,简单、实际可行;在你的一切世俗活动中都自然且容易保持。** **信仰、信任和信心,若非基于来自个人体验的确信,都是虚幻现象。无知者企图指出别人的错误缺点,而不是在自身寻找;对有些人,批评真理乃其毕生职业,因为他们找不到它,便生沮丧,转而反对它。** **表面的非真实。许多复杂人生问题背后,隐藏着一些最简单的真理,但愚昧面纱挡着人的视线。** **不要担心你相不相信我。准备好相信你的大我。对你自己渴望真理的能力,要抱有信心。只有这样你才会认识真理的纯粹和无限简单。只有这样你才会知道我是谁**。 离开马赛后,巴巴开始在船舱浴室为穆罕默德玛司特洗澡。这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为玛司特洗澡要花几个小时。单是给他脱凉鞋,常常得用个把钟头:每次巴巴试图做,穆罕默德就又踢又蹬。穆罕默德极不情愿脱掉凉鞋,整个时间都在反抗。同样,给他脱衣,洗澡后再为他穿衣,再为他穿上凉鞋——始终是场战争!巴巴虽健康受损,但一连数小时纵容穆罕默德的情绪兴头。 巴巴解释说他是玛司特的母亲。 神爱让玛司特变成这样。 服务玛司特让巴巴深深喜悦。 同其孩子神醉者一起,他最幸福。 一天,轮船因机械故障减速,巴巴遣诺芮娜找船长问,何时到孟买。诺芮娜先跟他聊天,接着随意问,“顺便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到孟买?”船长告诉了她,她回来告知巴巴。巴巴又派她回去问。她回来,巴巴再派遣回去。船长终于爆发了,“夫人,您是怎么回事?不停找我问同样的问题!你难道不记得我跟你说的?” 诺芮娜向巴巴汇报,巴巴又派她去问同样的问题。这次船长受够了,诺芮娜尴尬地默默退出。她能做什么?就算船长打她,她知道那比起服从巴巴的命令,也算不上什么。巴巴再次坚持,指示诺芮娜“为了我的工作,我必须尽快到孟买。你要去问下船长,轮船能不能提前到孟买?” 为避免冲突,诺芮娜恳求说,船长已对她怒不可遏。巴巴严厉回答,“你根本不晓得!美拉巴德有重要工作等着我,你要尽力在这上面帮助我。要求船长加快速度,好让我们提前到孟买。” 诺芮娜犹豫地走向船长室。见到她,船长相当生气。诺芮娜一动不动地站着,吓得心砰砰直跳,过了一会儿,问了被派去问的问题。船长大怒!提前到?不可能!心乱如麻的诺芮娜沮丧返回。 目睹诺芮娜同巴巴的一来一往,禅吉大快,前几次同巴巴航行,他不得不经受类似的考验。现在轮到了诺芮娜。 译自《美赫主》原版第六卷第2196-2237页 翻译:美赫燕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