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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我提到我们伴随主——美赫巴巴的生活有多么尴尬和羞辱。巴巴怎样经常让我们去做一些不可能的事,从世俗的角度看,不合常理的事,那么的令人尴尬。虽然如我所说,凭借他的恩典,那会成为可能。但这仍然没有为你们描绘出我们伴随巴巴生活的完整图画,就像前几天我们讨论的那样。我所说的是真的,但它仅仅是真理的一部分。 因此,今天我打算给你们讲一讲真理的另一个部分,从一个稍微不同的角度描绘我们跟随巴巴生活的画面。有人早些时候问到古鲁帕萨德。好,我讲述的这件事就发生在那里。普纳有一位退役少校偶尔来看望巴巴。我很容易记住他,因为他喜爱穿一件褐色的出家长袍。那个长袍色彩鲜艳,上面印满了曼陀“罗摩悉妲,罗摩悉妲,”或者类似的东西。如我所说,他时不时来古鲁帕萨德看望巴巴,不过我记得的这一次,他带着他的妻子。 活动已经开始了,屋子里人满满的。和平时一样,屋子的一边是男人们,另一边是妇女们,中间是一条窄窄的过道。巴巴坐在大厅最末端的一把椅子里,我在一边站出稍远一点,这样我就能翻译巴巴的手势。 我站着,注意到这位退役少校走进房间。他领着他的妻子。好像是他急于想把她介绍给巴巴。但是不知怎的,他没有走在她的前面,或者让她先走,跟在她的后面。他是倒退着走进来的。他跟他的妻子说话,鼓励她进来见巴巴,同时,他弓着腰,试图把人们挤到一边以便让过道宽一些,他以这种方式走近巴巴。 我希望他快要接近时,会站直转过身面向巴巴,但是他一直用后背对着巴巴。不只是他的后背,应该说,因为弓着腰,他没有意识到,他实际上在用臀部接近巴巴。他的屁股就要撅到巴巴的脸上。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他越来越近,因为他看不到自己走到了哪里,我恐怕他会真的撞到巴巴。而我的职责就是确保巴巴的身体受到保护,第二次车祸后,巴巴的身体对外部碰触十分敏感,即使是轻微的震动都会给他的胯关节造成巨大的疼痛。 巴巴坐在椅子里,他的大腿受过伤,站起来很不容易,我知道这个。我知道此人即使后退到巴巴身上,巴巴也得坐在那里,所以我走上前,伸出手挡住他。让他知道,他走得够近了,现在应该转过身来了。 同时,坦白地讲,我承认我也因此人缺乏常识而感到生气,他从未意识到,你的屁股高高耸起,那不是你接近神人阿瓦塔的方式。所以我走上前,像这样伸出手,让他保持距离,好让他意识到,已经够接近了,是转身的时候了。 尽管我只是伸出手,但因此人弯着腰左右移动着——他想挤开人们给他妻子开路,所以他失去了平衡,向前摔倒在人群里。更糟糕的是,他趴在了坐在那里的一个妇女的大腿上。 他爬起来,暴跳如雷。他转过身,开始对我破口大骂。长篇大论的,大意是我没有给他适当的尊敬,那么粗野,把他推到妇女身上简直是罪大恶极,一点都不正派。不是以这种温和的方式。我讲述的是大意,但是他强硬得多。 巴巴很生气。“你为什么要推他?”巴巴问。“我没有推他,巴巴,”我说,“我只是伸出手让他不要退到您身上。”“不,”巴巴打手势说,“是你不对。向这个人道歉。向他顶礼,请求他的原谅。”我对此人接近巴巴的粗鲁方式感到很恼火,我并没有错,但是他却当着大家的面如此辱骂我,我气坏了。你们都知道我的脾气,温顺地接受这样一顿谩骂而不讽刺挖苦回应两句,不是我的性格,然而,此时巴巴却让我道歉。 于是我向此人鞠躬说:“请原谅我,是我的错。”然而此人仍不满意,继续辱骂。事实上,后来有一天我碰巧在普纳遇见他,他又开始骂起我来。自那以后,我只见过他几次,但每一次他都会再次责骂,说我对他多么粗野。 但是由于那是巴巴的命令,我不得不甘愿屈从于他的辱骂。毕竟,我们的职责不是绝对服从巴巴的命令吗?无论情形多么尴尬,多么屈辱。是这样的,这就是我想让你们明白的事情。不是我们对巴巴没有信心,那可以说是我们的庇护所。即使抛锚在服从巴巴的安全港湾,也不意味着我们不会感受到世俗观念的强风。我们不属于世间,但是我们生活在世间,我们的头脑里记录这些事情,至少我的头脑是这样的,我不能代表别人。避免世间蚊子的叮咬是有可能的,但是蚊子在头脑中的嗡嗡声,却非常恼人,难以清除。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次又一次说,我们全都在一条船上。因为我们都有同样的头脑,同样的心。我们伴随巴巴并不意味着我们的头脑里没有恼怒、生气和尴尬的印象。事实上,巴巴似乎愈加将我们置于那种情形当中。我注意到的一点是,我们少想自己时,受这种念头干扰的机会就少些。 你们有人问基泊尔·辛见没见过巴巴。回答是:“见过,”他见过巴巴几次。巴巴曾把基泊尔·辛称作“圣人”,对他非常亲。而基泊尔·辛,我每次在场时,总发现他对巴巴表示出巨大的崇敬。我记得有一次,在古鲁帕萨德,基泊尔·辛来见巴巴。 那不是一次大型的达善活动。我记不清是哪次了,它是在巴巴会见满德里的房间里举行的,所以那不可能是一次大型活动。巴巴坐在一把椅子上,屋子的边上有一些供老年人使用的椅子,但是大多数人只是坐在巴巴面前地板的地毯上面。基泊尔·辛和一小队他的跟随者进来时,我正在巴巴的身边。 见到基泊尔·辛,巴巴很高兴,热情地问候他。基泊尔·辛过去坐在巴巴面前的地毯上。不过,他的一个跟随者认为他的大师跟他们其余人坐在地上不合适。所以他去拿了把椅子,以使基泊尔·辛坐得比其他人高。这不能怪他,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是对的。作为弟子,他们怎么能和自己的大师平起平坐呢?这是不应该的。但他去拿椅子时,基泊尔·辛很不高兴。他拒绝坐在椅子里,坚持坐在地板上。 毕竟,他怎么能在巴巴面前坐在椅子上呢?他知道对他唯一合适的是坐在巴巴脚前的地板上。当然,根据理解的深度,我们各有各的观点,自己应该得到多少尊敬,应该给予他人多少尊敬。但是看看这里的区别。一个被巴巴称作圣人的人,他甚至不愿坐在巴巴面前的椅子上。一个退役的少校,却坚持自己把屁股撅到巴巴脸上的权力。那些坚持自己特权的人,几乎总是那些不配得者,而那些真正值得我们尊敬的人却极其谦卑无我。所以我常说,当我们太在乎自己时,就特别易受头脑的蚊蝇的叮咬。如果我们多想巴巴,就像一面蚊帐保护我们免受叮咬。然而,我们仍会受到嗡嗡声的干扰,这是我想说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并且凭靠他的恩典,我们也能学会忽视它。 但这并不容易。对巴巴命令的服从一次又一次将我们置于非常尴尬的境地,不只在世人眼里,还在巴巴爱者那里。比如,一项永久的命令是,我们要保证巴巴闭关时不受干扰。当人们乞求见巴巴一小会儿时,我们必须表现得铁石心肠。目睹那些真诚爱巴巴者的境况,他们只想瞥他一眼,无论我们多么受感动都不能心软。当然,我们时常屈从于自己的感情,试图帮助那些人,结果几乎总是给巴巴带来麻烦。所以,我们学会让自己的心肠变硬。 不是说人们来时我们粗鲁地对待他们,那也会让巴巴不高兴。我们同情那些人,这不是虚情假意,我们的确设身处地,理解他们的处境和渴望,但是我们很无助,无能为力。毕竟,巴巴的命令意味着什么?我们不能不顾及他们的感受,因此向他们解释情况以及我们的无助。恳求人们要耐心,要顺从巴巴的意愿。 人们通常会理解接受。不过,有时人们会迁怒于我们,说我们嫉妒,不想让其他任何人见到巴巴。他们强烈指责我们,我们不得不接受。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这样的争执引起巴巴的注意,他总是站在他们的一边。他会表示惊讶,我们怎么想方设法阻止人们见他,他让人们感到来见他是理所应当的。他等他们已经很久了。巴巴甚至转向我们,打手势说:“什么!我的爱者来了,你们竟然不告诉我!”我们只得保持沉默。巴巴可能十分钟前才告诉我们,即使上帝来到门前也要把他挡在外面,可现在却指责我们赶走了他的一个爱者。不过,我们只是全然接受。那是我们的职责。接受巴巴给我们的一切,无论是责备还是赞扬。这让我们更容易学会接受世间给我们的一切,无论是非难还是赞美。正是因为接受巴巴的意愿,接受他的心血来潮,最终使得我们忽略头脑里的嗡嗡声。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真正的幸福的秘密也在于那种接受。 译自《曾经如斯——跟美赫巴巴一起生活的故事》That’s How It Was, Stories of Life With Meher Baba by Eruch Jessawalla, Sheriar Foundation, 1995 翻译:美赫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