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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们的任何东西,只要你们的服从礼物。”** **——美赫巴巴** 十个月后我父亲在普纳的工作结束,我们回到在孟买的拜库拉(Byculla)区鲁斯特姆花园(Rustom Bagh)的家。在那里我们与祖父祖母、叔叔和他妻子合住一个位于三层楼的大公寓。那个年代几代同堂的家庭很常见,因为大家庭是正常的,亲戚、朋友和邻居总是来来往往。在我们第一次拜访美拉巴德后,禅吉(公寓也属于他)开始频繁地伴随巴巴来孟买。1928到1933年间,巴巴经常住在我们家,因此不管谁碰巧在那里,都能见到巴巴。 在巴巴的一次来访中,我的表兄纳瑞曼(Nariman)也在那里,他从当时属印度的卡拉奇来。他刚中学毕业,来和我的祖父祖母住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他了。这是纳瑞曼第一次见巴巴。我记得他遵照家人的话向巴巴鞠躬,但我不记得他那次来访的更多事情了。我那时十岁,他十五岁。我很害羞,与男孩保持着距离;很可能我们连看都没看对方,因为那个年代男孩女孩不随便交往。那时我们绝对想不到有一天至爱巴巴对我们的要求。 无论巴巴什么时候来我们家,我父母都会清理并腾出自己的房间给巴巴用。那时巴巴从来不睡别人的床;他不管去哪儿,都随身带着自己的铺盖,睡在地板的一角。安顿好巴巴后,我们会围坐在他身边,不想离开。我记得只要巴巴在房子里,我总是感到很快乐——那是很特别的时光。 巴巴总是同一些男满德里一起旅行,他们(包括禅吉叔叔)会睡在公寓前面密封的宽阳台上,并排躺着。巴巴的满德里很平凡且脚踏实地。他们的灵性训练不是过苦行僧的生活,穿橘黄色僧袍,或者在某个角落盘腿打坐。他们像其他人一样,做日常的杂务,但是他们必须对大师的严格要求随时保持警觉,绝对地服从他的命令。巴巴对他们生活的所有方面的引导,是他们内在展现的源泉,这来自于他们心甘情愿地对他全心服从与服务。这些满德里被在巴巴身边生活的喜悦所支撑,这使他们能够忍受这种生活所固有的艰难困苦。 有个与马萨吉有关的故事,清楚地表明了巴巴对满德里的高要求。马萨吉(Masaji,意思是“母亲姐妹的丈夫”)是巴巴的姨夫,也是他最亲密的跟随者之一。巴巴曾经命令马萨吉每天为他留下从牛奶中提取的奶油。有一天巴巴没有要奶油,它一直放在厨房里。那天夜里约九点半时,马萨吉认为巴巴一定是不要奶油了,如果保存到第二天,它一定会变质,因为没有冰箱。想到不应该浪费,他便把奶油吃掉了。不到十五分钟,巴巴派人叫马萨吉,向他要奶油。听到马萨吉承认自己吃了奶油,巴巴没有放过他,他对巴巴的方法并不陌生,应该更懂得怎么做。马萨吉听从了自己的思考方式。他想吃奶油的愿望代替了对巴巴命令的绝对遵守,他受到一通不客气的斥责。巴巴问道:“你为什么吃奶油?我的命令是为我留着。为什么你违背?我的命令才是重要的。就算奶油变质,也不能违背命令。你要遵守我的命令!” 即使那些不跟巴巴共同生活的人,也得到受他训练的机会,但是他对待新弟子的方式与对待满德里的方式相当不同。巴巴用一件小事开始了对我母亲的灵性训练,这件事向她表明他希望她对他的需要保持警觉与敏感。母亲喜爱给巴巴做饭,他很喜欢她做的扁豆糊。母亲准备豆糊、米饭和蔬菜时,我们都在旁边帮忙。巴巴那时的习惯是少吃多餐,所以我母亲总是备好食物。不过,巴巴最晚一次吃饭是晚上九点钟,因此过了那个时间她便不再留食物。然而有一天晚上他在十点钟要食物。我可怜的母亲站在巴巴面前,无比窘迫,坦白说没剩下食物。他只是说:“别担心。”不过从那天起,我母亲总是随时为巴巴准备好饭菜,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巴巴没有给她直接的命令,而是温和地在不熟悉他的方法的我母亲心里激发出随时关注他的需要的渴望。 巴巴用适合每个人的不同方式,让我家的其他成员更接近他,甚至那些虔诚的琐罗亚斯德教徒,他们的信仰曾使他们无法接受巴巴。我的祖父,禅吉的父亲霍马斯吉(Hormasji)是真诚的信神者。虽然身为琐罗亚斯德教牧师,他却从不在庙宇里练习。他是个学者兼教师,他写的书被用作学校里的课本,他酷爱波斯语言,甚至晚上在我们公寓里为妇女们免费上波斯语课。作为一个好琐罗亚斯德教徒,我爷爷只信奉全能的神和先知琐罗亚斯德,他不相信先知是神化现为人身。在那个时代我们琐罗亚斯德教徒没听说过“至师”或“赛古鲁”这些术语,“圣人”是我们对具有伟大灵性地位者的最高称谓。尽管我祖母和我们其余的人已经在向巴巴顶礼了,祖父却只会和他握手,因为他真诚地相信一个人只能向神和琐罗亚斯德顶礼。但尽管如此,他却很敬重巴巴,且从不干涉我们与巴巴的关系。当巴巴来我们家住时,爷爷总是显得很高兴,友好地把他迎进我们家。 大约在巴巴来鲁斯特姆花园一年后,我爷爷被诊断出患有食道癌。癌症发展到连喝水都困难。听到爷爷的病情,巴巴让禅吉带来指示,说我母亲必须连续三天喂他鱼吃。那时我母亲对巴巴有极大的信心,她设法劝说爷爷试着吃鱼。爷爷很爱我母亲并想让她高兴,但是他几乎连水都难以下咽,怎么能吃鱼呢?母亲耐心地哄他说因为巴巴说他应该吃鱼,所以他应该努力,即使他咽不下去;那也只是三天而已。 母亲做好鱼,体贴地喂他吃,虽然他咽下去很困难。第一天他全吐了出来,第二天同样的事情发生了。第三天他恼怒地说:“这没用,别再让我吃鱼了。”母亲说:“吐出来吧,只要吃进去就行。”所以我爷爷吃了,以让她高兴。他再次呕吐出来,这次吐出了所有卡在他喉咙的异物。那天晚上,因呕吐折磨而虚弱并口渴的爷爷,向我母亲要水喝。让她惊奇的是,他喝了满满一杯水!爷爷感到他病情的转变是个奇迹。他让我母亲在他的枕头下放上装有巴巴照片的小盒,它在那儿一直呆到他最后的一息。癌症在一两个月后夺走了他的生命,但是由于这次经历,使他培养了对巴巴的信心,巴巴出于慈悲,让我爷爷在去世前感受到对巴巴的爱。 关于我的家庭及巴巴如何培养我们的信心与爱,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这与我的弟弟达拉(Dara)有关。达拉生于1931年,并在半岁时得了双侧肺炎,那时候没有治疗肺炎的方法,除了在胸部敷上消炎膏(旨在吸去肺部充血的药膏)外。对这么小的婴儿来说,治愈的希望甚微。 巴巴在孟买,这次住在一位叫卡卡.巴里亚(Kaka Baria)的满德里家。由于巴巴没有限制我们拜访他,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去,当我们去接受巴巴的达善时,我母亲告诉他达拉患了双侧肺炎。就在我们离开时,卡卡.巴里亚走过来对我们说:“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昨天巴巴突然对我说,‘拿消炎膏来,我要敷在我的胸口。我得了双侧肺炎。’”卡卡知道巴巴并没有患双侧肺炎,但是他了解巴巴工作的不寻常方式,并训练有素,不加疑问地服从他的每一项命令。他马上拿来药膏。巴巴把它敷在胸口,又说道:“我患了双侧肺炎,我现在发烧,我必须康复!”达拉的病情迅速好转,并康复了。如果卡卡.巴里亚没有告诉我们这个故事,我们就不会知道巴巴是怎样直接干预,来挽救达拉性命的。 我们遇到巴巴不到一年,他就开始叫我父亲来协助各种建筑工程。1928年,父亲同一些男满德里去纳西科建一个电影院。在1929年2月他们就基本上完工了。巴巴不久前把男女满德里从美拉巴德迁到纳西科,在那里他们度过此后的四年,并在那一年为他举行了隆重的生日庆祝。满德里们想在那天为剧院举行开业典礼,即使还不能放映电影。 我父亲在纳西科工作期间,只要我的学校放假他就带上我,我也被特意带到那里参加生日庆祝。女满德里为巴巴做了一件白色丝绸长袍,用金银丝线刺绣,还有一顶手工刺绣的王冠。我至今记得巴巴看上去有多么美,穿戴着她们爱的礼物,从头到脚装饰着鲜花。他坐在汽车里,从男门徒的房子被迎送到美赫剧院。在那里帕椎(他是巴巴最早的男满德里之一,并曾经全身投入电影院的建造)在荧幕上放映了他拍摄的很多漂亮照片。至爱巴巴和我们一起坐在剧院里,他光彩照人的面部特写所发出的威仪,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想起当时的场面,仍然感到身临其境。 纳西科对我具有重要的意义,因为1929年我在那里第一次见到巴巴的至爱美婼和其她的女满德里。除了美婼和巴巴的表妹娜佳,我不记得其她人了。美婼拥抱了我,把我领进一个房间,墙上挂着一首镶在框里的诗。我想不起来是什么诗,因为它是英文的,那时我几乎不懂英语,但是她一行一行读给我并加以解释。我被美婼对我的照顾深深地打动。 我年龄还小,我与巴巴和他的满德里之间的交流还有限,但是我父亲当时在纳西科的日记描述了他在巴巴埃舍的生活经历:       我于1928年被召唤到纳西科建造一所剧院,它将由阿迪.伊朗尼先生的长兄鲁斯特姆建立……我被指示在剧院动工之前到巴巴这里,跟他的满德里住在盖亚兹之家(Gyaz Manzil)。巴巴离开纳西科几天,令我只住在那里。他回来后在盖亚兹之家一楼的围封处闭关。古斯塔吉照料他。整个闭关期间人们来求他的达善,每天在围封处的外面都有音乐演出。我是受令参加音乐节目的幸运者之一,我拉簧风琴,巴巴的弟弟佳尔(Jal)唱歌。       剧院动工了,从地基到屋顶的整个建造工作在纳沃.塔拉提和帕椎的大力协助下进行。在这个期间巴巴几次离开纳西科去不同的地方,我也换了三次住处。最后也是最长的一次,是经巴巴的许可,在迪娜麦(Dinamai)和纳沃.塔拉提家……在纳西科期间,我经历了严峻的忍耐和服从考验。巴巴的不快让我感到巨大的悲伤和精神压力。他经常给我矛盾而令人迷惑的命令,当我不能完成它们时,他会责备我。当他邀请我参加游戏,跟他打台球,坐鲁斯特姆的大面包车去有趣的地方野餐时,我则觉得完全得到补偿。但是最大的快乐是他的友爱伴同和撒晤斯(Sahavas)。       我到塔拉提家居住之前,跟卡卡.巴里亚和巴巴的弟弟阿迪在一个房间里住过一段时间。在那里我因痢疾而经受了几天严重的腹痛,并因整晚要杀死成千上万只臭虫而难以入眠,因为我们睡觉的地上生满臭虫。白天我得照管工程,这是我不得不经历的一段可怕时间。有一天我必须为了一些工作去孟买,这是巴巴几天前交给我的。回到家我发现我父亲已经在几小时之前去世了,家人发电报给巴巴让禅吉和我立刻回孟买。电报是在我离开纳西科后才到巴巴那里的。我赶上了父亲的葬礼。几天后我回到纳西科,完成了剧院的建造。开幕典礼是由纳西科的征税官主持的,还有很多政府官员和其他人出席。剧院随巴巴的名字被命名为“美赫剧院”。几天之后巴巴命令我离开纳西科回孟买。 我父亲的日记表明他在接受巴巴的严格训练;而我体验巴巴的直接命令对我的生活的影响的时候尚未到来。 从纳西科回来后,我记得巴巴带美婼和女满德里来孟买和我们住过一晚,但我对他们只有模糊的记忆。后来,在1933年,我们不得不搬离在鲁斯特姆花园的大公寓,因为我叔叔和婶婶决定住独立的公寓,而我们自己住不起那个大公寓。我们搬到达达尔区的巴努居(Banoo Lodge),那是一所大房子,我们租用后面的两间房屋和厨房,它们与主房分开。我们的新住宅不够大,不能给巴巴和他的满德里提供住处,但巴巴的母亲希瑞茵麦和他弟弟贝拉姆(Behram)及妻子佩润(Perin)住在同一个院子的一所小房子里。幸运的是,巴巴有时住在那里,因此我们仍然可以去接受他的达善,他会来我们的两个房间看我们。后来我意识到我们家几乎在大师之家对面,十年前巴巴曾把它用作他的埃舍。 搬进巴努居一年后,我们收到巴巴的一封信,让我们在二十天之内搬出那个公寓。我们从不质疑巴巴;我们只是按他说的做。尽管事实上在二十天内找到合适的住所很受限,但是我父亲马上开始寻找,最终设法找到另一处住所。1934年1月我们从巴努居搬到伯满居(Boman Lodge),它也在达达尔区。 我们住在鲁斯特姆花园时,我已经在圣特丽萨修女会学校读了七年,但我们搬到达达尔时,我不得不离开那所学校,因为它离家太远了。我在新学校完成了第五级的学习。那时在印度的教育体系中,有四年的初等教育,之后是七级;完成第七级后,学生会参加大学考试以取得入学资格。在第四级开始教语言,在圣特丽萨修女会学校我学的是法语,但是新学校不教法语,于是我选择波斯语作为第二语言。由于我学习波斯语比同班同学晚了一年,我需要私人教师帮助我在一年之内学习两年的课程。就在这些课程中我第一次接触到伟大的波斯灵性诗人。当辅导老师向我讲解哈菲兹和萨迪(Sa’adi)的作品时,我开始沉醉于幻想。我的老师对我父亲说我和他的其他学生不一样,因为我似乎理解这些高深的灵性诗歌并沉浸其中。在日常生活中我有时会幻想在山中过苦行僧的生活。 我刚通过第五级,1934年4月,巴巴来到我们的新家,给了我第一次的真正的服从经历。他问我在学校的名次时,我高兴地告诉他,我在班级里是第一名。巴巴显得很高兴。然后他出乎意料地转向我父亲说:“我不想让阿娜瓦丝继续她的学业。”我父亲对我寄予很高的期望,因为他崇尚教育并想让我完成学业,上大学且学有所成。他自然对巴巴的话迷惑不解,我父亲说:“可是巴巴……”他没说完,巴巴就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不让我父亲再多说。巴巴很坚定地说:“你对我没有信心吗?照我说的做!”我父亲马上说:“是的,巴巴。”他明白巴巴的命令要求严格服从。巴巴然后转向我问:“你想按我说的做吗?”我回答说:“是的,巴巴。”尽管我很难过并想继续我的学业。我只有十六岁,不知道我是否有力量做到巴巴对我的要求。我不知道我将整天在家里做什么。巴巴看到我脸上的失望,对我说:“你在家呆一年,然后我会让你重新回到学校。” 尽管我的反应不是发自内心,但为了服从巴巴我还是说了“是”。当他让我退学时,我还太年轻生疏,不能全心全意地服从。这是巴巴的第一个严格命令,是引领我最终完全服从他的意愿的训练之始。我们必须开始说“是的,巴巴”,即使不是发自内心。如果我们开始这样做,美赫巴巴将缓慢而逐渐地教会我们全心全意地服从他,不带头脑的推理。但这需要时间。 第二天巴巴和禅吉叔叔一起,再次访问我们家,我们都得到他的达善。然后巴巴对我说:“你和娜格丝跟我来,我们去看电影。”他的爱和慈悲是怎样地示现在每一个小细节上啊;想到要跟巴巴一起去看电影,我完全忘了一天前巴巴令我退学时我所感到的失望。那天下午很愉快,我们不但和巴巴一起看了电影,更好的是我们在他身边坐了两个小时。我们坐在沙发上,巴巴坐在中间,娜格丝和我坐在两边。电影叫“玛丽.安托瓦内特(Marie Antoinette)”,讲被送上断头台的最后一个法国王后的故事。悲剧的时刻到来时,我开始静静地哭泣,巴巴在旁边胳肢我(我非常怕痒)。我抬头看他,他问:“你哭什么?这只是一场电影。” 那时电影对我来说跟生活一样真实。我开怀大笑和伤心哭泣时,是亲身感受的反应。只是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那天巴巴在剧院中向我暗示什么。我们与他的亲密联结逐渐帮助我们理解到,生活如电影一样皆是幻相。但是作为一个少年,我发现巴巴让我退学的命令是个困难的命令,因为除巴巴和我的家庭外,学校是我生活的最重要部分。 我的校长不想让我离开,因为我是让她的尖子学生,这使情况变得更加困难。她与我父亲争辩,坚持说他不让我继续学业是个严重的错误。她说如果是钱的原因,她会负责。我父亲不断说这是医生的命令。他还能做什么呢?他说:“她身体不好,因此医生想让她在家里休息一年。”校长最后接受了这个理由,因为她知道我过去经常患严重的头痛,但她仍然很失望,她问我下一年是否能上学。我父亲回答说:“我不能向你保证,我们再看吧。”我的校长为了鼓励我回去,告诉我如果我在家自学一年,她会让我升一级。 巴巴的意思很明确,我将呆在家里。没有人辅导我的功课,我当然不能完全靠自己继续学习,尤其是像波斯语和数学等难科目。此外,我并不真相信巴巴会送我回学校,我感到他这样许诺我,只是让我更容易承受要呆在家里的震惊。因此整整一年我根本没有读书或学习。我在家做饭、做针线活并帮忙理家,但发现日常生活很单调。我所有的朋友都在学校,因此我很少见到她们,我没有娱乐活动,因为网球、羽毛球和其它游戏只在学校里玩。我不能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出门,因为在那个年代年轻女孩被看管得很严。我对巴巴的第一个命令的服从,是逐渐地在我内心产生超然的漫长旅程的一小步。只有通过超然,我们才能逐渐明白生活的虚幻本质,明白至爱巴巴的话意味着什么:“一切都是一个大零蛋,但你感觉不到这一点。这全都是幻相与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