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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体上你与我在一起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存在与你同在。** **因此让我永远与你在一起。”** **——美赫巴巴** 12月的活动结束后,我们留在美拉扎德与巴巴在一起,但是我们知道我们可能不得不在短时间内回孟买。由于纳瑞曼的健康问题增加,巴巴已经在两年前同意他卖掉工厂,在我们来美拉扎德前不久,一个潜在的买主表示有兴趣。1月霍桑传信叫纳瑞曼回孟买。 纳瑞曼给巴巴打电话说出售工厂的事宜办妥之后,从城里回来。他的弟弟们现在等着他来处理最后的事宜。巴巴告诉他:“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和阿娜瓦丝去孟买完成此事,快点回美拉扎德。把其他的生意责任交给你的弟弟们,来同我生活六个月。”巴巴让我们1月19日走,我们打包行装准备离开美拉扎德时,去巴巴的卧室达善。我打算轻轻地拥抱巴巴,以便不伤着极其虚弱的他,但是他使我惊讶地用慈爱的手臂紧紧拥抱了我。来自我们亲爱的巴巴的如此大的力量使纳瑞曼和我精神鼓舞;我们猜想不到这是从我们的至爱神人那里接受的最后一次身体拥抱,而我们回来时看到的,是躺在墓穴中的巴巴的珍贵遗体。 我们回到孟买时,出售工厂的计划进展顺利,定于1月31日下午开会签署最后的文件。那天早上七点,我合眼躺在床上,看到一幕景象。很多人聚集在一间大厅里,我在外面,透过窗户向里看。每个人都身着纯白色,好像是一个琐罗亚斯德葬礼。然后我低头看到自己穿着白色的纱丽。我睁开眼,静静地躺着,腹底有一种恐惧感。 我控制着内心翻滚的思绪,照常做日常的事情。下午三点,当纳瑞曼和他的弟弟们与买主一起在办公室时,大阿迪从阿美纳伽打电话来。他说:“阿娜瓦丝,仔细并耐心地听着。至爱巴巴在下午十二点十五分离开肉身,他将于明天上午入葬。你必须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孟买所有的爱者。”我不想相信阿迪的话,大声呼叫至爱巴巴,然后问阿迪:“这确实是真的吗?”他很温和地说:“阿娜瓦丝,我不会拿这样的消息开玩笑。”我清醒过来,说:“阿迪,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脱口而出。”阿迪告诉我巴巴最后让高荷叫来他的一个爱者,拉姆.金德医生(Dr. Ram Ginde),孟买著名的神经外科医生。金德医生于上午十一点十五分左右到达阿迪的办公室,但是他要求休息半小时后,再去看至爱巴巴,因为他有严重的心脏问题,并在旅途中感到胸口疼痛。金德医生和阿迪到达美拉扎德时,发现埃瑞奇正在对巴巴做人工呼吸,试图使巴巴复活。没有人愿意接受所发生的事情,但是金德医生很温和且严肃地确认巴巴已不在肉身中。填写我们最珍爱的主美赫巴巴的死亡证明书的悲伤职责是由高荷医生来完成的。 我放下电话,茫然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然后我鼓起勇气,打电话给办公室里的贝拉姆,因为我不忍把如此揪心的消息直接告诉我亲爱的纳瑞曼。听到这个消息,纳瑞曼抑制着情感,但立刻取消了会议,离开办公室回家准备去阿美纳伽。我接下来打电话给娜格丝,接电话的却是我弟弟呼玛;萨如希正巧刚从阿美纳伽到他们家,但显然尚未听说有关巴巴的消息。呼玛极为震惊,把电话递给萨如希跟我谈。听到萨如希开始抽泣,我意识到如果巴巴离开肉身时他们在场,那么无论是萨如希还是纳瑞曼,都不能够承受最初的打击。我感到至爱巴巴出于慈悲,把他们两个送走,让纳瑞曼去照看出售工厂,让萨如希去为他做某个工作。我不忍继续复述这个令人心碎的消息,仅仅又打了一个电话,请另一个人通知孟买的所有巴巴爱者。然而更令我苦恼的是,每个人都立刻给我打电话来确认他们听说的消息。纳瑞曼回到家,恺悌从办公室来,萨如希从娜格丝和呼玛家过来。我们四人立刻坐萨如希的汽车,开始了前往阿美纳伽的漫长而充满痛苦的行程,我们的家人和孟买的其他巴巴爱者晚些也随后跟来。 我们到达美拉巴德时,得知至爱巴巴的遗体已被放在墓穴中。我们径直上山到他的三摩地,那里我们看见帕椎和其他几个人。帕椎告诉我们美婼悲痛欲绝,埃瑞奇和其他人不忍看她如此痛苦,并担心她会崩溃,已经说服玛妮和其她女子带她回美拉扎德过夜。他感到经过一整天的折磨,女子们不能经受在美拉巴德度过整夜与第二天。帕椎打开三摩地的门,恺悌、萨如希、纳瑞曼和我走进去。至爱巴巴的遗体躺在墓穴中,但是当我向下看时,看到他的样子如同几周前我曾想象过的那样,震惊使我感到他仿佛躺在我们下面五十英尺深的地方。帕椎看见我们惊呆的表情,立刻让萨如希带我们去他家过夜。 第二天早上四点我们回到上美拉巴德,在三摩地等待美婼、玛妮和其她女子到来。当她们的汽车到达时,我打开车门,美婼走出来。我正要拥抱她时,她痛苦地喊道:“没有巴巴我将做什么?没有他我怎么活?”我什么都说不出,于是默默地把她抱在臂弯中。美婼的悲伤是如此之深,我们所有人都抑制着自己的悲伤,试图安抚她。 本时代的阿瓦塔离开人身时,在场者的体会是无法描述的。来自全印度的巴巴爱者开始给大阿迪打电话发电报,乞求他推迟埋葬至爱巴巴的遗体。金德医生说只要他的遗体没有腐坏的迹象,就可以敞开墓穴供人达善,他指示高荷每天检查巴巴的遗体,以决定何时覆盖上封闭墓穴。一天接一天,成千上万的爱者到美拉巴德——乘飞机、火车、公交车、汽车或牛车,甚至步行;一群离去后,另一群又至,向我们至爱的主唱着巴赞。虽然我们的心碎了,但是我们被那些最后一次来顶礼瞻仰他的人心中流出的爱支撑着。 多年后,我望着房间里的耶稣像,它跟巴巴在纳瑞曼和我的婚礼上送给我们的那张巴巴的照片放在一起。我第一次注意到它下方写着“耶稣在墓中”几个字。突然间我想起耶稣跟躺在三摩地墓穴中的巴巴很相似。那一刻我明白了为什么我受驱使买下这张像,想起巴巴向我问起它,并让我在他照片下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点着灯的那天。灯光提醒我虽然巴巴已离开肉身,但他的神圣临在之光将继续永远照耀。 巴巴埋葬前的那些天,我们女子们都在美婼身边,不管她在哪儿。她在三摩地对巴巴哭泣,难以劝慰,她的眼泪尽情流淌有好处。她假若不表达出痛苦,要保持精神和情感平衡对她将非常困难。她的悲伤向其他人显示出她是怎样深爱着她的至爱巴巴。我们不能再忍受美婼的眼泪时,就把她带到巴巴的小屋,坐在运送他的遗体从美拉扎德到三摩地的担架旁与她说话。有时她会变得平静镇定,以巨大的镇静向合掌前来的女子们说“Jai Baba”。男人们也双手合十,尽量瞧一眼亲爱的美婼。 那些与她最近的人曾目睹了美婼对巴巴的彻底奉爱,我们尊重她为巴巴的至爱。现在美婼将要离开她迄今所过着的隐居生活,以便所有的巴巴爱者,包括男人和女人,能够目睹巴巴最亲近门徒的完美之爱。我感到巴巴把她留在身后来扮演他已逐渐帮她准备好的非常重要的角色,担负起他的纯爱使命。为了让美婼扮演这个角色,她不得不去适应很多新情形,其中包括学会与男人谈话,这是她以前从未做过的事。巴巴引导我直觉地利用环境来帮助美婼朝这个方向走出第一步。当一些西方男子到达美拉巴德时,我利用这个机会问邓.史蒂文斯(Don Stevens)是否想对美婼说“Jai Baba”。邓惊奇地问这是否可能。于是我去美婼那里,告诉她邓.史蒂文斯想对她说“Jai Baba”。悲痛中的美婼自动地同意了,于是我把邓带进巴巴的小屋。他面对着美婼说“Jai Baba”。美婼没有看他,轻轻说“Jai Baba”并让我替她对邓说几句话。邓说了些话作为回应。第二天我让几个男子在三摩地外面站成一排,当美婼走出来时,挨个对她说“Jai Baba,美婼”。他们这样做了,她回答“Jai Baba” 。美婼正处于震惊状态中,回应着“Jai Baba”,根本没想到她在对男子讲话。 虽然巴巴的遗体从未显示任何腐坏的迹象,但是满德里决定在第七天封闭墓穴。悲伤的气氛已经变得令人窒息,我们不能再推迟巴巴埋葬的不可避免时刻。那是2月7日,按照那年的琐罗亚斯德教日历,是巴巴的生日。随着他的宝贵遗体被覆盖,仿佛维系我们生命的本质从我们身上被撕下。我们默默地哭泣,知道巴巴希望我们接受所发生的一切。至爱巴巴是我们的心与灵魂,我们唯一的光明,所有人都感到失落,但是我们像机器一样继续做着需要做的工作。即使巴巴已离开肉身,他仍然要求我们的彻底臣服,期望我们臣服于他的意愿,即便在这个无助无望的时刻。我们现在都成了孤儿,然而在我们的所有苦恼中,巴巴的温柔慈爱之手一直在抚慰着我们。 后来我们从世界各地的巴巴爱者那里听到巴巴离开肉身时发生的不寻常故事,但是最令人惊奇的是我们从报纸上读到,一贯干旱的麦加下了滂沱大雨。连续七天,朝圣的穆斯林们都不能接近被淹的克尔白寺,从2月1日到2月7日,正好是至爱巴巴的遗体庄严地躺在墓穴里供人瞻仰的时间。 巴巴在慈悲中,以某种方式安排好了一切,这帮助我们继续下去,无论多么缓慢。在他离开肉身后,巴巴联系过的群体不断发来电报电话,每个人都想知道他曾计划在普纳举行的达善是否会进行。我们开始回忆并讨论巴巴在1月31日前做过的各种评述。当满德里因巴巴的健康状况而希望巴巴取消达善时,他说:“达善活动必须举行。不能取消。”他随后问:“如果我躺着给达善可以吗?”他还说:“在3月我们都将开往普纳。”把所有这些话放在一起就像是做拼图游戏,我们所有人都有不同的部分,它们拼在一起就构成了整幅图画。到2月底,我们都明白,巴巴规定的1969年4月到6月的达善应该举行,虽然他的肉身缺席。 这个期间,我做了一个梦,醒来后我被感情所压倒。梦中我站在门口望着巴巴和美婼。她正在下楼梯,朝巴巴走去,他从另一扇门进来。他伸出手说:“过来,美婼,我们来做祈祷。”因为巴巴已不在肉身中,所以美婼犹豫着,好像在想她怎么能触摸他。巴巴把手伸向她的手,直到他们的指尖相碰,她的整个面容突然变了。我能看见巴巴从手中把某种透明液体倒入美婼手中。她脸上的表情可以清楚地看出,她的整个生命在经历一种转变,某种神秘的事情发生了。 在3月底我们都在普纳准备这次大达善。我们的悲伤依然未愈,而到达古鲁帕萨德却没有巴巴,非常令人伤心。宫殿感觉冷冷清清。美婼的情感状态尤其脆弱,巴巴通过给予我们支持她这个任务来减轻我们的痛苦。我记得前一年的10月美婼曾让巴巴看一件用金线刺绣的粉红色纱丽,对他说她想把它送给迪娜.塔拉提的女儿琶维丝(Parviz)做结婚礼物。巴巴说:“可它这么美。为什么你不穿?”美婼回答说:“我在什么地方穿它?我老了,它不适合我了。”巴巴回复说:“老了?等着瞧你在六个月后将变得多么美丽吧。”我数着月份时巴巴的话在我耳边萦绕,我意识到他一定是指这个时候。美婼曾一直在幕后,但是现在她将参与这次达善,她的内在力量与纯洁将会闪耀,让所有人看到。 达善的第一天早上,就在九点之前,我们都聚集在大厅。我们在巴巴的空椅子上摆了一张他的大幅照片。快到为第一批西方爱者开门的时间了,他们从遥远的地方来跟巴巴同处,以一种全新的方式。突然美婼忍不住哭道:“没有巴巴我们做什么?”我们恳求她不要哭,对她说她必须打起精神,巴巴爱者们不远万里赶来,而她需要显出力量和勇气来帮助他们。美婼抑制住自己,门被打开了,人们涌进大厅,成排坐在地板上。随着时钟敲响九点,埃瑞奇对所有进来的人说:“你们遵守了与神的约会。” 虽然巴巴已不在肉身,没有人将会或能够代替他的位置,但是他的爱者们依然从世界各地成群而来,一次呆一周时间。西方人在上午来到古鲁帕萨德,在下午是东方人,给他们的至爱唱歌奏乐。巴巴的恩典洒落在我们身上,爱从他的所有爱者那里倾泻而出。那些有幸见到巴巴肉身的人因他肉身缺席而极度痛苦,他们向他的椅子顶礼时,泣不成声。讽刺的是我们这些因失去巴巴而受伤最深的人突然被召唤去安慰他们。不过,随着巴巴的爱触动着那些从未会见过他的人,我们目睹了巴巴的神圣临在的力量。达善继续着,一天又一天,从他们敞开的心中倾出的爱缓解着我们的悲伤,我们所经受的麻木开始暂时融化。我们都能在生命深处感到巴巴在说:“我的工作必须继续。我的爱将支撑你们。我在这里与你们在一起。” 古鲁帕萨德的拥有者珊塔.迪薇王妃参加达善多日。第一天当她在门口问候了美婼和玛妮后,来大厅跟我打招呼。当她转身向后望美婼时,突然说:“就像是巴巴站在那里。”尽管美婼的外形不像巴巴,但是我觉得她看上去确实不同往常,从那以后我无意中很频繁地听到这类评论。 三个月结束时,我们不得不面对回美拉扎德的不可避免与孤独的旅程。我们所有的人依旧在悲伤中,我经常静静地坐着,想着与巴巴在一起的不同时刻。他是在一次剧烈的痉挛发作时离开身体并停止呼吸的。我的思绪不断追忆到几个月前,我为他按摩时,他腿部的一次痉挛把我的胳膊弹到空中的那天。他的眼神曾试图向我表达某次痉挛将导致他的死亡。现在我也明白了我曾在他俊美的脸上看到的灰色阴影。 在这段时间我又一次梦见巴巴,梦里他坐在一张床上。他的脸色青白,他的眼睛呈杏仁状。我知道他已离开肉身,我站在屋角看着他,很难过。巴巴把手伸向我,我问:“巴巴,我该做什么?”他打手势说他正把他的手给我,我为什么不握住?由于他不在肉身中,我不知道怎样能握他的手。但后来我轻轻地把他的手握在我的手中,吻了它们,并把它们按在我的眼睛上。我开始抽泣,但是哭不出来。我在内心说:“哦巴巴,您为什么要离去?”然后抽泣着醒过来。 在没有巴巴的美拉扎德家中,只有巴巴的恩典才能够支撑美婼度过那些艰难的最初几个月,因为她沉浸于悲痛中。她不仅想念巴巴的身体在场,还经常严厉地自责为她的至爱做得不够,并深深悔恨她家中的一些成员没有认识到巴巴是神。我们继续努力安慰她,她问我:“我何时去巴巴那里?”我会回答:“您会的,美婼,但是首先巴巴希望您在这里。他把您留在身后是为了某个目的。巴巴给了您那么多的爱;现在轮到您向他人显示该怎样爱巴巴了。” 7月的一天,美婼站在她卧室的窗边向外望着花园时,突然注意到巴巴的脸清晰地呈现在她正前方的树干上。她简直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于是叫来玛妮,她们俩互相确认了这个奇妙的事件。当巴巴的形象出现在树上时,她盯着他的这个有形的临在标记看,感到极大的安慰。至爱巴巴用这个形象开始把美婼拉出悲伤,因为只有她快乐,才能把对他的爱分享给他人。  六个月后美婼为所有的巴巴爱者写出下面的话。尽管心情沉重,但她在1970年1月31日第一个永恒日(Amartithi,巴巴离开肉身的纪念日)上,对聚集在三摩地外的人们朗读了它: 至爱巴巴的最亲爱的爱者们, 至爱巴巴过去是爱,现在是爱并将永远是爱。 至爱巴巴为了爱我们,他的亲爱的孩子们,受苦并献出他自己。 我们必须越来越爱他,以配得上他对我们的宝贵的爱。 传播他的爱与真理讯息,以此来服务他。 爱他超过一切。热爱并实践他的话。 至爱巴巴曾警示我们要抓住他的衣襟(daaman)。 这是最重要的,无论发生什么。 他是至爱神人…… 愿我们所有的人都忠实于他对我们的美好的爱与信任。 愿至爱巴巴祝福你们每一个,他的亲爱的人。Jai Baba。